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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你这是干什么?”面儿连忙将林大婶推出去,抱着小娥安慰,“别哭了,让姐姐看看,大婶掐得重不重。”
“呜呜……娘出手那么狠,人家腰上肯定也青紫一片了。”小娥掀起衣衫,面儿一看她腰上,果然青紫一片,连忙又帮她抹药油。
小娥抱着面儿,眼睛落在她的手镯上,象小孩子一样大哭不已,“娘对我越来越狠,简直不当我是亲生的女儿。哪有当娘出手这么狠的?人家都说错了,不是故意伤到面儿的,可是她竟然那么凶。”
“别哭了,往后做事细心些,大婶就不会这么生气了。”面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哄慰着。
小娥哭得甚是伤心,仿佛她娘给了她极大的伤害。
小娥娘在外面嚷着,“你还有脸鬼哭狼嚎?”
小娥扑倒在面儿的床上,抱着被子越发哭得厉害起来。
唉,面儿只得收拾好药,坐在床边安慰她,“别哭了。你今天及笄,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戴着漂亮的新头饰,这样一哭,不是漂亮的样子都没了?”
小娥坐起身,象小孩子一样嘟着嘴,握着面儿一只手腕,利索地拉下一只暗红的镯子,小声央道:“姐姐。我们是好姐妹,这镯子,我们一人戴一只好不好?”
面儿一愣,若是别的东西,就都给小娥了,可是这是蓝天赐寄放在她这的,她怎么作得了主?
小娥将手镯套在手腕上,象小孩子一样欢乐地跳跃,往屋外跑出去大叫,“面儿姐姐待我真是太好了。今天及笄,她送我全套的礼物,又将心爱的手镯与我各戴一只,从此后我们姐妹俩便象这左右手一般,是天下最亲最亲的姐妹。”
“死丫头,你又拿面儿的东西?”小娥娘在门口处抬手要打小娥,可是看到女儿这欢喜的样子,以为那手镯真是面儿送的,怕这样打下去,坏了面儿的心意,高举的手轻轻收回来,瞪着小娥,“往后你若有对不起面儿的,便是薄情寡义的妹妹,天要打你,雷要霹你!”
“娘干嘛说这么狠的话?人家和面儿姐姐,才不会那样!”小娥成功弄到一只手镯,高兴地跑到天赐面前,故意将胳膊举得高高地欣赏那镯子,“这镯子真是太美了。”
天赐闷着头,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冲,面儿怎么可以把这镯子分一只给小娥呢?
面儿从屋里出来,天赐转头瞪她一眼,眼神中全是控制不住的气愤。面儿不由得瑟一下,不好解释这事,这一回小娥真是抢走的那只镯子,可是面儿不想伤小娥的面子,低着头,坐到坝子边拨玉米壳。
小娥心满意足地打个哈欠,她分明看到了天赐的愤怒。好呀,这手镯果然是天赐送的。
小娥轻轻揉揉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表面上他们俩装得十分规矩,面儿明里帮她维持面子,暗里却和和天赐有秘密。
“爹,娘,面儿姐姐,我先回家了,我想睡觉了。”
他们有秘密……
小娥虽然抢到一只手镯,身心虚月兑得步子飘浮。
刘大娃抬起头看了看小娥有几分飘渺的身影,再看一眼没出声的面儿,显然小娥抢了面儿的东西,面儿及笄后的第二天,手便多了一对手镯,之前天赐没有当众送过面儿礼物,面儿手上也没那对镯子的,不用说那是天赐送给面儿的东西。
小娥还是太孩子气了。刘大娃再看一眼将天赐,虽然他的动作与平常一般轻重,可是刘大娃却感觉到了天赐极大的不满。
面儿站起来吩咐道,“大叔,大娘,你们先回家吧。我们收拾一下,也要睡了。”
“今晚和我蛮牛哥睡坝里,外面比屋里凉快。”刘二娃扔下手上的玉米棒,一个翻身跳上早已经搭好的凉床。
“随便你们,夜里当心着凉,我也要准备睡觉了。”
面儿不停下活,林大叔和林大婶不会歇手,果然她一转身,林大叔和林大婶才歇手回家。
王家的院坝渐渐安静,只有刘二娃跟着蛮牛睡在外面的凉床上。
林家一片漆黑。小娥躺在床上,泪水密布,抚模着那只手镯,疼痛的心里夹杂着酸楚,痛苦地思索,“我要怎样才能得到天赐?”
王家东厢刘大娃屋里,他手上捧着一个东西,坐在窗下,看着窗外的星空,记着出门时,娘把这个东西放到他手上时,说过:“大娃。这对金耳环是刘家的家传之物,以后有希望的姑娘,就送给她吧。”
刘大娃握紧手上的东西,抿抿嘴,将它装进一个精致的绣袋里。他想把它送给小娥,本来想晚上悄悄送给她的,可是她晚上却抢了面儿的东西,本来他支持小娥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是小娥的手段有点不正当。
刘大娃有点后悔,鼓励小娥去争取天赐。这些天来,大娃暗暗观察天赐,他虽一无所有,可是他并不比欧阳真差。欧阳真的许多优势来源于他的家庭,而天赐却是靠的自己。
不过,不论面儿嫁给谁,欧阳真和天赐都是极好的人选。
晚上,小娥的行为太过份,面儿对大家极好,小娥怎么能这样呢?
刘大娃上了床,睡不着,思索着,面儿跟亲人一样亲,小娥是他喜欢的姑娘,他不能因为喜欢就纵容她耍手段去伤害到面儿。
“大娃。做人哪,不仅要讲善,还要讲规矩,明事理。我们是寻常的百姓,书读得少,不够聪明和见识,但不能在正理面前犯糊涂……”从小,他的父亲就这样教导他。
绝不能让小娥这样胡闹下去。刘大娃领悟到一个新的道理,若是为了小娥好,不能让她走上歧途。
极乐洞天里,面儿泡在溪水里,泪水滑过面庞,无声地啜泣。她能理解小娥的心思,可是她永远不明白,两个要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为一个男人相争?
今晚小娥的行为已经不受控,面儿相信她不是存心的,她只是情到深处,行为不受控。
这样下去,小娥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面儿全身颤栗一下。她不想看到小娥变成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亲人,林家就是她至亲的人,小娥就是她的妹妹。
眼前闪过,先前天赐愤怒的眼神。天赐的愤怒对面儿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他真的很在意她,他的愤怒足以证明一切。
难过的心里有一丝慰藉,除了林家的人,天赐就是她最亲的人。还有刘大娃,白云村的村邻挨个冒现在眼前。
呵呵。我怎么这样小器?小娥意乱情迷,失了本心,我应该帮助她才对。不能为她的小过错,便放弃她。
浇一捧清凉的水从头上淋下来,面儿豁然开朗,洗净泪水,白净的脸上浮出平静的笑。
这一夜,天赐睡得极不舒服。
面儿怎么会把那手镯分一个给小娥呢?天赐盘坐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想不明白。
“你不是放下了对她的渴望吗?那手镯不是送给她了,便由她处置的吗?”。
“我怎么这样小家子气?”蓝天赐暗骂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为这样的俗事困扰?不过就是一只镯子!”
蓝天赐强行命令自己睡下,心中的不满按抚下去,一丝若有若无的疼在心怀萦荡。抓起夏日覆肚的布毯,蒙在脸上,闭上眼强行入睡。
黑夜逝去,黎明又起。
小娥早早地来到王家,跟往常一样,在厨房里跟面儿一起煮早餐,吃罢早餐,跟大春夫妇和潘家媳妇一起进城开铺。
一夜之后,一切恢复从前。没有一个人留露出昨夜的烦恼。
面儿在院子里四处巡视,看着一切如旧,心想,这样也好,小娥不是心眼坏的姑娘,有的事想明白后,会改正的。
果然,下午小娥回来时,还带了一幅灯头的珠钗回来,到包装房里找到面儿,将它戴在面儿头上,抱着她亲昵地看着她,虽是没有说出来,那眼神却是在认错一般。
陈大嫂在一边看了,直叫:“这珠钗戴在面儿头上真好看。”
秀花进来道:“小娥说昨晚弄伤了面儿,关了铺子,让我陪着她去城南的首饰铺,买了这幅珠钗,说要赔罪。这幅珠钗可是花了小娥一个月的工钱。”
“三两银子?”陈大嫂惊圆了嘴,看眼面儿,又看眼小娥。小娥正在筹备嫁妆,一直叫着要省钱的呢。
面儿摘下珠钗看了看,是一只漂亮的花钗,钗身用了不少金子,中间镶嵌着一朵漂亮的花珠,看着的确很漂亮。花了小娥三两银子,这对小娥来说,应是一生中花得最大的一笔钱了。
望着小娥乌黑认真的眼眸,面儿妍然一笑,将钗戴回头上,柔声道:“表示心意,买幅便宜的就好,买这么贵的,别说你,我看着都心疼。”
小娥娘端着一筐烘好的面走进来,笑道:“一直小娥都用你的好东西,不过是一幅新钗,她早该买来表示表示的。”
“娘。我还给你买了一段布,瞧你这身衣服,该换了。”小娥拿出一块布,跑到她娘身后,比了比,“这种钱纹布,今年城里可流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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