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地下室偷偷观察这一切的苏婉儿听到南宫夜的话,转关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圣旨,想起那天一早起来晨练时,就发现在大门口附近丢着这个明黄黄的东西,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赐婚的,而且是莫名其妙地把她赐婚给了一个叫南宫夜的人。
想她苏婉儿怎么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怎么可以如此儿戏的盲婚哑嫁?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哼,自己才不要被一个所谓的破圣旨约束,且不说自己目前才十六岁,没想着要嫁人,就是要嫁,也要嫁自己心爱之人,这个南宫夜谁知道是什么歪瓜裂枣,阿猫阿狗的,休想强迫她嫁人。
正在苏婉儿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这个赐婚圣旨时,没想到这正主找上门来了。听到南宫夜的话,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决定面对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把赐婚那事情解决了,不过此时苏婉儿调皮地想吓南宫夜一下,谁让这个野蛮地男人敢恐吓她。于是她并没有从平时进出的暗道的门出来,而是选了离南宫夜所站之处不远的地方一个地下的暗门,谁知刚打开暗门露出了小脑袋,迎面就飞来无数碎木渣子。
“哎呀!这什么啊,都把我的头撞出一个包,痛死人了。”原来有一块比较大的木板一下子飞向了苏婉儿所在的方向,不仅把她头上砸出了一个大包,而且那块门板好死不活地卡在了出口处,硬是把她卡在那出口进退不得。
南宫夜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从他脚下发出,眉头狠皱的将视线往下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南宫夜一下子火了,她要装成鬼怪尽可以请便,但是前提是仅限于不碍着他的范围之内,若是碍着了他,管她是什么,他一律不放过。
“滚出来,听见了没!”南宫夜的声音十分冷酷。
“滚什么滚啊,你没看我卡在这里出不来了吗?”。那女孩子也毫不畏惧的命令道:“快帮帮我啊,把我快拉出来啊,卡死我了,我快没气了,你别告诉我你是个瞎子,你明明站在我头前方一米唉,往前走点看不到我啊你……哎哟,你别走了别走了,别乱动啦,你怎么回事啊,差点踩到了我唉,会痛耶。”
南宫夜一听到那女孩子的叫喊,赶快停下了脚步,再度仔细地看着地面,自己站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那声音明明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他将脚慢慢移开,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似乎比旁边高了一点点,不仔细看是一点也睢不出端倪。
他赶忙又向后退了一步,他一离开,那土地上的泥沙竟动了起来,他再细眼一看,那并不是泥上,而是一块泥土颜色的板块,正被人拨到一边去。
只看到有个女孩被卡在那里,她头伸出来,两手攀上地面想要爬出来,她满面泥沙,发丝乱七八糟,前额还红红的,那副模样的确无愧于女鬼的形容,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爱的,帮我啦,没看我爬不出来吗?你敢不敢伸手帮帮忙!”那女孩的声音尖尖细细,听起来柔软,却带着跋扈的语气。
南宫夜冷笑道:“我从不拉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莫名其妙的鬼东西。”他说得话语里充满了鄙视,“更何况一个女孩子家长这副模样,怪不得谣传这个地方是个鬼屋,鬼屋里有个女鬼。”
苏婉儿先是一怔,然后像在看怪东西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瞪着他看,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似的,她左瞧瞧右瞧瞧,一脸探究观察的表情。
南宫夜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厉声道:“你看什么?一个女子张大眼睛看着男人成何体统!不知羞耻!”
苏婉儿也不怕他骂,忽然嘻嘻一笑,见状,南宫夜脑子第一个想法是只怕这个女孩不是女鬼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否则哪有女孩子正值妙龄年华,竟把自己陷在一个又怪又脏的地洞里,而且见到陌生的男人嘻嘻哈哈的。
这皇上下旨要他娶个已落魄的前丞相之女,而这女子还是京都有名的女鬼,这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但若是叫他娶个疯子,门都没有。
“你是苏婉儿吗?”。他试探的问。
“嘿嘿一一嘿——嘿。”苏婉儿不回答他,只是一迳的看着南宫夜怪笑着,其实她是对刚才南宫夜的行为和言语充满了不满,想她堂堂一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还会怕这古代的肌肉男不成,所以她虽然表面在怪异地笑着,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对付南宫夜。她陷在洞里一时之间也出不来,干脆悠闲自在的支起双颊,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俊朗的南宫夜,就象猫儿见了老鼠一样。
南宫夜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婉儿,但内心却是惊骇万分,他从没看过女人如此不知羞耻,以往京都那些女子,就算是倾心于他,可至少也知道要遮掩一下,但是眼前这鬼模鬼样的女孩竟直接得令人吃惊,真不知道她的双亲是怎么教导她的。
“你给我滚出来,听见了没?”终于南宫夜实在受不了苏婉儿那赤luo果的眼光,见她饿虎扑羊般的饥渴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巡视,就算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大皱眉头,更何况南宫夜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听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发火的界线。
“我实在是出不来,你拉我一把吧,”苏婉儿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南宫夜说道:“这个洞口本来我刚刚好能出来,可是你刚才拍烂我屋子的门板的时候,有一块正好卡在这边上了,我现在被卡得很紧,出不来了。”说着,她露出懊恼的表情,“第一次上门,就毁坏我家东西,真是过分。”
南宫夜才不管她在抱怨什么,只见她双手撑在地面使劲的想离开地洞,但却被洞口卡得非常的紧,所以她的身体只露出来一些些而已。因为卡得紧,所以进不得的退不得,南宫夜看到苏婉儿的样子,嘴角不由地轻轻地向上弯了弯。
“叫你拉我,你到底拉不拉啊?”苏婉儿看到南宫夜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气得大声叫道。
看着她有求于他还说话这么不客气,南宫夜冷冷道:“不拉,你又能奈我何?”
苏婉儿又将眼睛往他身上滴溜溜的瞧着,忽然嘻嘻一笑,问道:“你真是南宫夜?”
南宫夜冷冷道:“我正是南宫夜,你如果是苏婉儿,之前必定听过这名字。”
苏婉儿啊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过啊,你不就是那个将军嘛,什么皇帝赐婚给我的那一个嘛。”
“没错,既然你已清楚,我也不再废话,按照皇上的圣旨,也就是说我是你的未婚……”
南宫夜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苏婉儿冲着他笑得很怪异,他心内警钟大响,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见苏婉儿从袖里掏出不知什么白色粉沫朝他身上一洒,他立刻就感觉浑身失去了力气,腿软地倒了下来,意识模糊得捉不住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身子好像轻飘飘的浮在云端似的。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感觉一双温润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而那个该死的给他下了药的苏婉儿,嘴里居然还哼哼哈哈的不知道在唱什么怪歌,让他越听头越晕,努力想用意志力使自己清醒,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昏迷。
“哼!苏氏独一无二的密门**,不要说你,就是十个你也休想逃月兑,哈哈哈。”只见苏婉儿蹭啊蹭地,费了好大的劲才龇牙咧嘴地从那个卡住她的洞口困难地爬了出来,然后用脚踢了踢地上已陷入昏迷的南宫夜。
南宫夜全身酸软无力,被苏婉儿连拖带拉地弄到了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床上带着淡淡的清香,闻起来有一种令人沉醉的感觉,他感到有些累,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陶醉放松的感觉。
南宫夜觉得自己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么舒服的感觉了,自从父母去世后,他背负着南宫家的仇恨而活,为了给父母报仇,小小的他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每天除了练武还是练武,不知疲倦,后来等到学有所成,父母大仇得报,又一举成名,成为了天启朝最年轻的将军,为了帮助太子,每天都在朝堂上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勾心斗角,到了边疆,因为物资没有及时运达,导致战事不利,每天都在费尽心思地计划如何赢得这场战争。可是此时,在那不知名的香气的熏染下,从军以来的劳累,官场人士对他的巴结或毁谤,在此刻好像一空,他只觉得非常非常的舒服,非常地放松,一点儿也不想起身,就想这样好好睡下去。
虽然他现在这么舒服,但是脑子里不停地有个声音提醒着他,好像有一件事他还没有做,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让他不能安睡,突然南宫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