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救火!!!”
“参将大人还在里面!快啊!”
火烧地越来越旺,帐外的士兵一边吆喝着,一边忙着扑灭火焰,然而他们用尽了知道的方法,依旧阻止不了火势的蔓延。
晌午时分的这场大火烧地格外诡异,这些火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沾上一点就让人难以承受,在看到几个试图闯进火海的血肉之躯被火焰烧成灰后,再也没有人敢往里面冲,而参将大人和刺客还在帐中,也不知里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让人如何不焦急?
要知道,此处可是紫京城外,铁血营本来就是为了驻守皇城而设立的,要是让刺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得了手,全营五千将士的脸面可就丢大发了。
帐内。
梅傲霜与徐甲仿若置身于火炉之中,为免火焰伤及身体,二人将体内真气释放至全身,用紫色真气形成一层保护层。
徐甲的额头满布热汗,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动作,在看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毫不逊色于他的真气时,他的心中更加紧张了。
而且,在面对着这个杀手时,徐甲忽然感觉到一种强大压迫感,对方的修为明明与他相差无几,被对方盯着时,他却有种莫命的恐惧,即使是当年最凶险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现在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还何况他身上还有一件护身宝甲!
火势越来越猛,连帐顶都烧了起来,忽然,一根横在上面的支架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中间,在阻挡住二人对视的一刹那,梅傲霜动了!
虽然安逸了好些年,可徐甲好歹是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人,他知道暗杀者的身法快地惊人,在梅傲霜有所行动时,他也挥动起鬼头刀,论刀法之快,他自信不会输给来人。
当燃烧着的横木刚一落地,但见那抹紫色的身影蓦然腾飞,身姿状若游龙,她手执玄铁刃,向着徐甲刺去。
徐甲只见一道紫色剑光汹涌而来,当下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鬼头刀舞到了极至,快速绝伦,他的半个身躯都笼罩在刀光之下。
果然如此!
梅傲霜美目半眯,玄铁刃直直地朝着那片刀光中刺去。
“啊——”
徐甲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鬼头刀“哐啷”落地,与此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两根血淋淋的断指。
梅傲霜原就不打算一击取他的性命,她早料到有着宝甲护体,又有快刀之称的徐甲,会选择运用刀法护住头部,再找空隙出击。所以,她那一刺,本就盯准了徐甲挥刀的右手,若是徐甲敢放手一搏,一时半刻的,梅傲霜只怕还取不了他的性命。
一瞬之间,徐甲的脸色从面如死灰变得缓和之极。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刺客,更高估了自己的刀法,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念之间,只要稍慢一秒便会命丧当场。
梅傲霜的脚刚一落地,足尖轻点,借势旋身,背对着徐甲反手将玄铁刃一刺!
正中眉心!
徐甲眉心中剑,剑入三心,当场毙命。临终时,他的表情并无不甘,反倒有几分祥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叱咤江湖的自己,一心只追求刀法之巅峰……
元宝一跃,在空中打了个翻滚,落在梅傲霜的肩上。
主人,上面要塌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梅傲霜微笑着应道,“元宝,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回头主人我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你。”
小石兽闻言,骄傲的一叉腰,眼睛眯了起来,嘿嘿……刚才主人表扬它了呢!它果然是一只胃口好,身手妙的好宠物呀!
梅傲霜凝神,探出外头的动静,然后将怀中的面具取出,戴上。
她纵身一跃,右手挥掌,掌风将上方的烈焰劈开,显现出一道缝隙来,紫光萦绕的身影一飞冲天。
冰火面具在火焰的映照下,有种不真实感,下方听到动静的士兵们看到这个带着诡异面具的暗杀者,诧异之时,心里又是一沉,参将大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士兵到底是经过常年训练的,随即有人发出号令:“放箭,给我射下这个暗杀者!”
梅傲霜才冲到半空之中,铺天盖地的利箭就扑面而来,她一卷衣袖,竟将一部分利箭反击了回去,而她则借着方才的反弹之力,身体又向上跃了半丈之高,那些瞄准她射出的利箭纷纷落了空。
下方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在听到长官再次下令时,才想到继续放出利箭。
然而,梅傲霜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她身形一堕,脚底恰好踩在箭头之上,在下一波利箭射出之时,她已经落在了不远处的帐顶上了。
暗杀者长扬而去,只给这五千士兵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内心留下的深深的恐惧……
东临国皇宫,议事大殿。
东临皇帝皇甫宇坐在龙椅上,北渊二皇子北辰奕一身绯衣,站在大殿中央,笑地格外妖娆。
他望着跪在下方俯首认罪的东阳府太守,眼中布满阴霾。
话说当日在三皇子府邸,北辰奕并没有见到三皇子,因为当晚他被告知三皇子病情加重,所以北辰奕只好在次日一早告辞,以使节的身份进宫面圣,此行的重心也从三皇子的琴转到了东阳府太守的身上了。
宴会上,当着国舅爷慕容晟的面,北辰奕呈上了东阳府太守给沧海帮的密函。当下,皇甫宇龙颜大怒,慕容晟一脸镇定,还声称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若真是东阳太守所为,他绝不姑息。
又过了十日,东阳太守被押送进京,慕容晟却没有让他接受刑部的审理,而是将他领进了大内皇宫,东阳太守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虽是俯首认罪,认的却是不知情的罪。
他言道,正是其妻收到文府的书信后,竟然自作主张,与他手下一名谋士合谋,以他的名义威胁沧海帮,那封信的字迹根本不是他写的。
东阳太守又道,他得知消息后,本打算大义灭情,不料其妻文氏和文府二老竟服下了穿肠毒药,畏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