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华大夫抱着药箱也跟了进来。苏那柔帮叶醉秋清洗好伤口后,华大夫取出金创膏帮他轻轻地敷上,道:“公子,你好生歇着,别太劳累了,柔骨化功散的解药明天就能配制好,你就放宽心好好睡一觉吧。”
叶醉秋居然很安静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乖乖的躺到了床上。
苏那柔望着格外安静的他,心中竟升起了一抹怜惜:这个原本武功盖世的叶醉秋如今竟手无缚鸡之力,想必心中是难过得很,只是他表面却装得很坚强,从不肯示弱。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的心思竟如此敏锐细腻,竟能看出自己的用心,他原来竟是这般智慧的一个人。只是他和关媚究竟有什么恩怨呢?竟将他害得这般凄惨,封了全身功力不说,竟然还要给他吃化功散?
苏那柔纵使聪明绝伦,此刻却也是猜不出关媚究竟有何居心。
华大夫收拾好药箱,走到苏那柔面前道:“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药我会按时让人煲好了送来,你只要注意不要太刺激他就好。”
苏那柔点点头道:“多谢华大夫,让您费心了。”
华大夫微笑道:“分内之事而已,厨房全天都有食物,饿了就自己去拿,午饭和晚饭我都会派人送过来,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别太累了。”
苏那柔含笑道:“好的。”将华大夫送出了门口,然后又倒回了房间。
叶醉秋望了她两眼欲言又止,闭上眼睛假寐。
苏那柔倒了杯茶水慢慢啜了两口,静静地凝视着叶醉秋好一会。
但见他两道清俊修长的眉微微皱着,睫毛长长翘翘居然比女孩子的睫毛还要生得漂亮,鼻子秀挺坚毅端正得不得了。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唇形优美,嘴角微微上翘,丰润而又引人遐想。他的面庞仿佛是神界最灵巧的手雕刻而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他那智慧的额头和那仁善的下巴都那么的引人入胜。他的肤色莹白温润如玉,骨肉均匀,虽然容颜憔悴,却更加的吸引。他脖子上新伤的那道疤痕非但不见丑陋,反而更叫人怜惜心疼。
你即使把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他身上也不足以形容他的万分之一,他的俊美是那么无法形容的让人深深震撼着,只能让人慨叹着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苏那柔瞧得都有些呆了,良久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叶醉秋突然睁开眼睛,道:“苏那柔,我又饿了,你快去找点东西给我吃。”
苏那柔醒过神,一声不响的站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又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回来,简直就是眨眼间就跑了个来回,仿佛跟没去似的。如果不是手里多了几个馒头,还真不相信她刚刚跑出去过了。
叶醉秋有些发呆的望着她手中的馒头,又望了望她,坐起身喃喃道:“你莫非中邪了么?跑那么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要死人了呢。”
苏那柔抿嘴轻笑道:“快吃吧,等你吃饱了长了力气,我明天就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叶醉秋呆了呆,接过馒头慢慢啃了几口,缓缓道:“送我到安全的地方?什么意思?”
苏那柔叹口气,柔声道:“你现在没有武功,随时都会有危险,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先把你送过去,然后我要回顺德客栈一趟,我娘亲被人劫走,那帮劫匪定是有所图谋,必然还会去客栈与我联系,我也才好顺藤模瓜,想办法救出我娘。”
叶醉秋边吃边道:“我不用你安排,你尽管去就好,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你不用管我。”
苏那柔浅笑道:“你这个样子一个人怎么能行?即使有事也要等身体恢复了才能去做,还是先到安全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叶醉秋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能吃能睡能走,怎么不行?我又不是废物,你那么担心我做什么?莫非你喜欢我不成?我可警告你,千万别喜欢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可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那柔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脸皮莫非是鳄鱼皮做的么?别以为自己长得比别人好看,别人就会喜欢你,要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眼角都不会瞟你一眼,你还是少臭美吧。”
叶醉秋哼了哼,道:“帮我倒杯水,我渴了。”
苏那柔白了他一眼,倒了杯水递给他道:“你倒是挺会使唤人。”
叶醉秋接过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又将杯子递给了她,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救命恩人,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柳放,如果不是他梦见你有危险,请我来保护你几天,我和你可是八辈子也打不到一竿子去,你要谢的就去谢柳放好了,用不着来谢我。”
提到柳放,苏那柔不由沉默下来。对柳放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情,像是渴望又像是害怕。有的时候很想接受他,很想和他在一起。有的时候却又非常抗拒和害怕着,总是担心自己会步师父的后尘,不敢随便付出真心,深恐自己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叶醉秋见她突然不说话,脸色阴郁,不由轻叹了口气道:“那个柳放对你可真是好得没有话说,宁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先顾着救你,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那柔将茶杯“砰”地一声重重搁在桌上,心情突然就变得很恶劣,冷冷道:“吃你的馒头,又不关你什么事。”掀开竹帘走了出去。
叶醉秋发怔的瞪着她的背影,慢慢啃着馒头,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起来:“这个凶丫头,心思古怪得很,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柳放呀柳放,你的爱情看来也不会那么顺风顺水呀,有得你的苦头吃了。”……
八月一日,晨,微风徐来,夹着远方泥土的芬芳,清新而又爽气。天边的红霞灿烂多姿,却渐渐散去。初升的红日也渐渐退去颜色,变得光亮刺眼。时间就是这么不知不觉悄悄移逝,天已经大亮,赶走了晨曦。
柳放和萧水寒整整在黑猫堂外守了两日,终于见到关媚回来了。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只身一人,身边居然没有弟子跟着。
只见她一身红衣红裙红面纱,风姿卓越,娉婷婀娜的缓缓走进了黑猫堂。
柳放和萧水寒心下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无暇细想,互望一眼,刚准备跟着偷偷溜进去,却突然看见一伙人抬着一个担架到了黑猫堂的门口。
放眼望去,那担架上躺着的人竟然是那可恶至极该杀千刀的金世俊。他身边跟着他那三位穿得黑黑白白,怪里怪气的叔叔,身边簇拥着十几个穿褐衣短打的属下。
柳放一见到那金世俊,一股无名怒火就直往脑门顶上冲,恨不得冲上去就赏他几下好的,但一望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觉又大是奇怪:这个死小子,都快模黑下地狱了还不在家好生呆着,却跑来这黑猫堂做什么?
原来柳放那日情急射了暗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那枚暗器竟钉入了金世俊的骨头里,把那个金世俊竟整得那么惨。看到他那副垂死的样子,还以为他坏事做绝,恶有恶报,重病缠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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