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然站在一个夜总会前面,巨大的霓虹招牌在闪烁,上面赫然是四个大字:金色池塘。
他问过了门口的小姐,很快就找到了负责招聘的赵经理。
赵经理是个中年胖子,办公室还不到十个平方,里面却已经站了三个应聘的。
“哟喝”赵经理看到他进去就笑了起来:“今天总算来了个少爷。”
他仔细看了看田安然:“不错不错,小伙儿挺精神,脸上还有道刀疤,这年头,有的客人就喜欢这造型。”
其他的三个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田安然不动声色地说:“赵总,我是来应聘保安的,不做鸭子。”
赵经理收起笑容,眯缝着眼上下看了看他:“你做保安?你凭什么?有没有退伍证?他们三个可是真正的退伍军人!”
田安然吸了一口气,露出绿幽幽的眼神。
一个转身猛然一拳击在旁边一人的耳根后,那人应声而倒。
他直直看着赵经理:“赵总,就凭这个!你需要的话,我再把剩下的两个干翻。不管怎么样,保安这工作我他妈要定了!”
那赵经理后退了两步:“好小子!够狠!”
于是,田安然开始了他在金色池塘的保安生涯。
做保安是份无奈的工作,田安然两周有一天的休息。在休息日他总会到各个人才市场去转一下,但是一直没什么突破。
倒是他和面试的时候碰到的三个人逐渐熟悉起来。
那三个人都是从队伍退伍回来的,其中高猛是从西藏军区退下来的,外表看起来短小精瘦,刘远志和李振国是一起从昆明军区退下来的。
三个人中间,最强健有力的就是李振国了,他也是田安然那天一拳打倒的人。
他们四个人住在一间很小的卧室,就在夜总会的地下,成日都见不到阳光的。
相处一段时间以后,田安然强硬加狠辣的性格逐渐被他们了解了,因此无形中他就成为了他们的老大。虽然他年纪最小,但是三个人好象都不在乎这一点。
这天正轮到田安然当班,他穿着一身别扭的制服,在二楼的大厅里靠墙站着。
这大堂有上百张桌子,同时容纳500人娱乐不成问题。
大堂的中央是个舞台,八点到十二点是dj在上面领舞的时间,午夜过后就在上面表演月兑衣舞。
田安然对眼前光怪陆离的情景已经熟悉,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这时候,李振国去过来了。
他今天不是休息吗?
田安然正纳闷,李振国却碰了碰他肩膀,低声说:“老大,借我点钱去买牙膏。”
这小子!
保安们都喜欢赌博,他们尤其喜欢一种叫铺金花的打法,按他们的玩法一晚上输上几千是很正常的事,天知道他们那里来那么多钱去输。
田安然瞪了他一眼,递了张100的给他。
说起来,从正派的角度看,这是田安然最大的优点,他不会赌博,甚至连麻将都不会打,不是他没机会学,是他没有学的兴趣。
田安然正想喝骂他两句,却看到一行人从大厅门外走了进来。
来人有七八位的样子,大堂经理一脸媚笑在前面领路。
“苏总,这边请,百合厅今天一直没动,就等着您来。”
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被众人簇拥着,径直穿过大厅向贵宾房走去。
李振国咂了咂嘴:“好气派!连跟班都个个穿名牌西装。”
田安然疑惑地问他:“那个苏总是什么人?”
李振国吐了吐舌头:“老大!他是谁你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咱们夜总会的大老板!牛b啊,这么年轻就有这么份家业,唉,看看咱们。”说完摇了摇头。
保安这份工作田安然干了快两个月了,对金色池塘的了解也有不少。
在g市,论规模论收入,金色池塘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仅仅是以花卉命名的贵宾房就有上百间,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极少有冷场的时候。
按照国家的规定,夜总会这类娱乐场所是必须在2点半以前停止营业的。但是金色池塘却是个例外。两个月来,田安然从来没有见过它有关门的时候。
田安然是个有心人,他每日都暗暗观察着人流量和消费情况。
贵宾房的包房价格是最低1200元一个钟起,加上酒水的消费和各类肉钱,24小时的保底收入在100万以上,加上几个大厅的收入数字会更吓人,所以说这里是日进斗金毫不过分。
金色池塘,是有钱人的消金窟,却是老板的聚宝盆。
田安然站在那里算得起劲,连李振国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随着dj在舞台上一声怒吼,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人们开始了疯狂地摆动。
一个人似乎在他身边说话,喊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安然一下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啤酒小姐。
是阿云,以前见过,也说过几次话。
阿云穿着一套金色的裙子,身上还斜斜挂着一条绶带。她面容有着g省女孩子难得的娇好,身材却还保留着她们最大的特点——腰肢特别柔细。
此刻她垫起脚,正对着田安然的耳朵大声说话。
大堂内的声音实在太过喧嚣,田安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于是皱着眉头大声说:“你说什么?大声点。”
阿云甜甜地笑了笑,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田哥,天气好热,我请你喝支啤酒好不好?”
田安然摇摇头:“不喝。”
阿云急了:“田哥,我今天生意很好的,到现在已经卖了九打了,我请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喝,今天答应我好不好的了?”
田安然还没回答,旁边一桌的客人已经叫起来:“美女,给我们来两打。”
阿云只好先走过去:“先生,两打一共是360,谢谢。”
其中一个客人一笑,掏出400直接塞到阿云胸部里面:“哈哈,不用找了,快点拿上来。”
阿云连忙退后,眼睛看了看田安然,面色惊惶。
田安然却面无表情,看着舞池中央,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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