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头,今天休息还来做什么啊?”
一帮兄弟围着尹灵宵起哄。
“尹头本来就是大美女,今天穿上便装更好看了啊。”
“唉,可惜我差了太多了,不然一定追尹头。”
“就是,我要是没结婚一定天天送尹头玫瑰。”
大家看到尹灵宵心情愉快,说话也开始放肆起来。
尹灵宵穿起便装确实比平时更加靓丽,让人看了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对着手下的众多兄弟没好气地说:“胡说些什么?我到局里拿点东西,你们别看了,赶紧去做自己的工作。”
兄弟们同时爆发出一阵嘘声。
尹灵宵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在局里,马上带你去。”
“我开车接你啊,是上次我被你抓去的那个地方吗?”
尹灵宵忍俊不禁:“是啊,你居然还记得被我抓过?”
田安然尴尬地回答:“那你等等,半小时以后我准时到。”
一个警员突然怪声道:“月上柳梢头。”
另一个立刻接上:“人约黄昏后。”
然后众多警员同时看着尹灵宵:“原来如此!”,又是一阵轻笑。
尹灵宵拿他们没办法,她平时对他们态度极为严厉苛刻,难得有轻松的时候,此刻倒也不好板起脸来,再说她也根本板不起来。
她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出警局,到大门口等田安然。
冬天的g市有些萧瑟,人行道上的大树有红叶落索,这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为了田安然的事,尹灵宵头痛了好久,她本来是当机立断的人,这段时间却一直犹豫挣扎。到最后也没有想出正确的态度和方式,她只能抱着边走边看的心态和田安然交往。未来?希望?幸福?这些只是单纯的名词,她做出的决定就是继续生活,比如,她现在可以恬静地捡起一张红叶,分辨着那浮凸的脉络,品味叶子上那黄与红的颜色。
奔驰320停在了她的身边,卷起一阵落叶。
田安然走出车门,走到她身边帮她拉开车门,并用一只手挡在车门上,这样可以避免尹灵宵的不小心碰在车顶上。一直以来都是他手下的经理和弟兄对他这样做,田安然觉得这动作纯属多余,不过此刻见到尹灵宵俏丽的容颜,竟然不自觉做出了这个动作。
尹灵宵淡淡一笑:“你还蛮有绅士风度?谢谢。”
她一面安全带,一面告诉田安然前进的路线。
车子汇入大街的滚滚车流中。
忽然她笑了笑:“有很多人说你帅,你觉得是这样吗?”
田安然尴尬地模了模鼻子:“这问题很奇怪。”
跟尹灵宵在一起,他不象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话可说,他笑了笑继续回答:“小的时候很多人夸奖我聪明,我一直很不高兴别人这样说,比如有一段时间我学习很好,他们就说我一看书就懂,我就解释说那是因为我很用功,每天看书到两点,其实不是,我那时候都是十点以前上床。他们都以为我是假谦虚,其实我是真的很反感别人夸奖我。我宁愿是靠自己的努力实现某种目标,而不是靠聪明或者其他的东西。你想,我还会喜欢别人说我帅吗?”
尹灵宵没想到他这么古怪,笑得更开心:“你很特别。不过,我看了看,从任何标准看你都不算帅。首先,你身上全是伤痕,连脸上都有几道刀疤,其次,你连个发型都没有,一直是土头土脑的平头,还有,你穿衣服也不讲究,混身上下找不出一个名牌。你还想不想听?我可以给你列出很多条证明你不帅。”
田安然苦笑:“我长得不帅已经很悲惨了,灵宵你何苦还要当面批判我?把它当成一个秘密藏在心里不是更好?”
尹灵宵放声大笑,她觉得捉弄田安然很有意思。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军区大院,里面全是参天大树,行人很少,偶尔可以看到一身笔挺军装的军人挺着腰走过。和外面的喧嚣相比,这里仿佛是g市的世外桃源。
尹灵宵的父母居住在一座二层别墅里面,门口居然有警卫员站岗。
两人下了车,田安然对尹灵宵说:“等一下,我给伯父伯母带了点礼物。”
尹灵宵眉头皱了起来,和她一样,她的父母极为反感别人送礼,不止一次她看到父亲把别人的礼物扔出门外,出于保护田安然,她正想阻止他,不过看到田安然从行李箱拿出的礼物却笑了起来。
居然是两只活的母鸡,还有一个竹筒。
尹灵宵万万没想到田安然居然土成这样,看着田安然一手拎着两只母鸡,一手提着竹筒,尹灵宵哭笑不得,一句话说不出,只是古怪地看着田安然。
田安然看到她的脸色,感觉也不自然,就解释说:“鸡是从乡下买的土鸡,竹筒里是朋友从江西带过来的猴儿酒,土是土了点,不过我想伯父伯母会喜欢的。”
这情景似曾相识。尹灵宵突然想起一部古老的黑白片,某个村子的年轻人第一次拜会岳父岳母的时候,左手是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馒头;右手是用纸包好的红糖,用绳子系着提在手里。眼前的田安然与电影相比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怕田安然难堪,所以就忍住笑走在前面,不敢再看他的样子,惟恐一看之下就放声大笑出来。
警卫员已经通知了里面的人,刚走进别墅客厅,尹灵宵的母亲就迎了出来。
“灵宵,你终于舍得回家了。”尹灵宵的母亲充满了喜悦,拉起女儿的手上下打量,转眼看到田安然先是疑惑,继而却是满脸高兴:“你还带了朋友回家,太好了。”
她生了个美如天仙的女儿,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考核审视女婿的快乐,此刻眼看第一次有机会,内心当真喜悦万分。
尹灵宵无奈地说:“妈妈,他叫田安然,是找爸爸谈事情的。我前几天跟爸爸说过。”
田安然连忙说:“伯母好!”说完大力鞠躬。
他很少向人行礼,所以动作难免有些生硬。
尹灵宵又想笑,她的母亲却笑眯眯地接过田安然手上的礼物,放在沙发前的波斯地毯上,一面打量着田安然,一面开心地说:“好!好!你这孩子真懂礼貌,身体又强壮,头发也很短,不错不错。”
田安然被她拉着手观察,顿时束手无策。
尹灵宵看着他窘迫的状况,心里倒生出一丝快乐。她甜甜地笑了笑:“妈妈,他叫田安然,您先和他说说话,我进去通知爸爸。”[(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