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央忙不迭下地,整理一下衣服,问他,“麦子呢?”她还是回家补眠比较踏实。
“语堂先抱回家给父母看看。”
“啊?那什么时候送回来啊?”
“等我睡醒再说吧,太困了。”
他转个身,闭上眼。
他困,她也没睡好,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她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去哪里好,就挨着床坐下,看手,看脚,看他,睫毛低垂,鼻息沉稳,像是睡着了,她心想这床足够大,就算伸展成‘大’字也跟他搭不上界,干脆,她重新钻进了被窝,睡不着,看手,看天花板,看他,似乎看到他一边耳垂上有俩针眼。
她不确定,撑起胳膊爬过去。
刚凑近,他的双眼毫无预兆地睁开。
愣了愣,她魂魄归位,“你有耳洞?”
“年轻时候弄的。”他这么说的口气就好像已不再年轻似的,看她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他介意了,“怎么,很难看?”
“男生戴耳环,不是变态就是黑.社会。”她眨眨眸,说起了俏皮话,“你是哪一种?”
她翘起的唇角,有些捉弄,有些妩媚,他有些怔忡,暂且不睡了,侧身支头,眸里倾泻出迤逦的波光来,略显轻佻,“白警官阅人无数,猜猜看。”
“我阅人无数也不如你江湖老辣,不敢冒言。”
“我告诉你。”
一个凌厉的饿虎扑食,他压她在身下,她瞪着小鹿般的眼睛瞅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脑子里想的是他的动作真快,她竟没看清,他低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入她秀发里,深深吸了口属于这个女人的味儿,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一阵风似的离开,正儿八经地躺在原处,笑得荡漾,“知道是哪一种了吗?”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变态’二字。
她冷汗潸然。
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下床就走。
他叫住她,“白宛央。”
“干嘛?”
“我觉得你挺好。”
“嗯,啊?”她腿一软,差点栽倒。
“你觉得我怎样?”他很严肃的问。
“你?”白宛央讷讷道,“也……挺好的。”他人本质不错,对朋友对亲人挺好,对她,一点都不好,这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原本就是陌生人,他没必要对她好,她也没企图心,等这个事情过去了,他们又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他仰头靠在后面,深沉状,“我不懂人类为什么要相爱要结婚,不如让我们一起研究看看?”
他身上的睡裤依然是卡通图案,一只小猴子捧着脸眺望远方,冥思苦想着什么……
砰!
回应关河洲的,是关门声。
白宛央跑下楼,一路没停。
有车子在她身后按了喇叭,是关河洲家的司机,“白小姐,我家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她上了车,脑子里还在翻腾着他刚才的话。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讲这种话了,比第一次说他愿意负责时候的态度端正了一些,虽然显得无厘头,却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许……这次他是认真的?不是在消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