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出息惯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关河洲淡漠地说,他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倒着拿在手里,用滤嘴那端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银亮的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像是在演奏一曲悲情乐章,感叹着人情的稀薄,世间的冷暖,他的孤独一般不为外人知,可在母亲跟前,他总是这么毫无遮掩,不是他不想伪装,是根本无法抑制这种情愫,他讨厌却又总想回味这亲情在上的感觉,“母亲,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得这么近了。”
他怎么会不清楚,离得近又如何,两颗心各居南北极,永不搭界。
丁歌淡漠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一张脸像是被冰封了,“因为你的任性和无知,害你爸爸死于非命,我无法原谅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你死了这条心吧!呵,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你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若在乎我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我们一家四口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多好啊,可惜,我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被你残忍的破坏了,到了现在,我挺过来了,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不懂,这一路的辛酸和磨难你不懂,孤儿寡母被人歧视的痛苦你也不懂,你现在混出人样了腰缠万贯了,很好,可我不稀罕,你这来路不明的钱我一分都不愿花,你给的卡我全部丢到了垃圾桶里,我劝你以后不用再给了。”
“母亲,你们不好过,我又何尝好过?”当初他离家出走,身无分文,除了上街乞讨,他什么肮脏的事情都做过!而她和关宇阳,至少还拥有父亲留下的千万遗产!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拿来用,而选择过清苦的日子。
“你不好过是你应得的,你要为你爸爸的死背上一道永远无法摘掉的枷锁,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要忏悔,为你做过的事忏悔!”
“忏悔?不止这么简单吧?您更想我用死忏悔是不是?”关河洲知道她无情,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无情,让他痛不欲生,“我曾经向你解释我一次,爸爸的死跟我无关!我从来不会说谎,为什么您就是不信我呢?”
“你不用狡辩,以前我不信,现在更不会相信!”
“好吧。”
关河洲没有再试图说什么。
丁歌有哮喘病,很容易激发,他不想让她生气。
“您说吧,找我什么事?”
“既然你喜欢白宛央,就看好她,别让她出来勾人。”丁歌按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了。
“母亲,她是一个人,一个自由人,别说她现在不属于我,就算她是我的女人,我也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光河洲有些好笑,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到底有多讨厌白宛央?看来不仅仅因为白宛央跟他有过牵扯,必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丁歌扭头看向窗外,这是在赌气了。
关河洲唯恐她出了什么意外,不觉中放柔了声音,“她达不到您心目中合格的儿媳标准吗?”
“她?”丁歌哼笑,“她不配!”
那语气,就好像白宛央很脏很脏!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关河洲很好奇。
“还是让她告诉你吧,免得人说我背后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