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关宇阳托付她去看望他的母亲。
白宛央答应了。
等她走出来,恰好看到在台阶前徘徊的丁歌,她老了许多,头发也稍显凌乱,就那么散在背后,像是没梳通,就那么随便扎了一下,她那么在乎自己外表的贵妇人,眼下可以称得上狼狈了,白宛央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
丁歌看她一眼,别开脸。
继续站在门口翘首往里看。
她是一个母亲,心里满怀着对儿子的担忧。
白宛央有些感动,不为她,只为这种让她感触颇深的亲情,她从小缺失母爱,最渴望得到的就是母亲的温暖,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也越是容易被感动。
“关宇阳状态还不错,你不用太担心。”
“这种废话你根本不用说。”
“你……”
好心好意的,却被人这么嫌弃。
这记钉子吃得实在让她气不顺。
白宛央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关宇阳,她又停下了脚步,“他让我转告你,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很快就能出来了。”
丁歌这才转头看向她,“多快?”
“他没说。”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可以走了。”
“再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路朝天,两人各走一边。
白宛央走在路上,一辆世爵跟在她身边,车窗落下,“我送你?”
关河洲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一看是他,白宛央想也不想,“不用了。”
她回绝得这么干脆,扭头就走,似乎他就是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他本来只是礼貌的一问,没真打算做什么的,这下火了。
刹车,大步走向她,一弯腰,将她扛在身后,扔到副驾驶位。
动作霸道得不近人情,让白宛央来不及反抗,他就启动了车子,落锁。
看他们的车子远去,丁歌收回眼神,眼里一抹鄙视。
他们倒是有闲情逸致去打情骂俏。
关河洲,这下你称心如意了!
“你怎么这样?”白宛央捂着被座椅撞痛的额头,这人有暴力倾向吧?大街上就做这种事情,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躲我做什么?”
“我没躲你,就是不想见你。”
那张鲜艳的小嘴,总是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它狠狠堵住!
关河洲身上的肌肉紧了紧,忍了,车速在攀升中,白宛央想到他之前一次飙车记录,有些害怕,想下车车门被锁着,看他冰冷得宛如雕塑的侧脸,她知道他怒火正旺,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刚想出口骂他几句,他侧头,粗声粗气,“绑好安全带!”
“你放我下去!”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谁挑战他的极限了?
明明是他不由分说地绑她上车的!
白宛央心绪愤懑不平,她明智地选择不在这个时候跟他对抗,将安全带扣好,她乖乖地坐着,“你开慢点,我怕。”
她一软,关河洲就再也硬不起来了,怒火轻而易举地就这样被她安抚了,其实她根本什么也没做,他竟被她一句‘我怕’给驯服了,车速降下,她搓了搓胳膊,还打了一个喷嚏,他立即把冷气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