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艾青!
吓,一时不察,手滑了,丢了脸。余老师扑哧一笑。
余伯伯说:“王喜同志,你让我好找。”
原来我填的回信地址是邮局,怕文章出问题,深陷囹圄,不想找麻烦。余清佩,这个笨女人,没收了我的手抄本,正大光明地躺在床上看入迷,被她爸爸发现了,手抄本在文革不是什么好词,奇怪女儿看这个,翻了几页,被吸引住了,刚好巴金来信询问他武汉有没有个笔名“王四”的作者,然后余清佩跟她爸爸说我在《收获》上发篇,就找来了。本来以为在资讯不发达的年代,找个人不那么容易,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了。
“余伯伯,叫我小喜就可以了。”我说。
“好,我就倚老卖老了。”余伯伯说,“这次除了送信还有件事情――你愿意加入作家协会吗?”
“啊。”我又失态了,得承认诱惑很大,中国作协现在最顶层的作家是中国文学历史上留名的主,世界闻名,女乃油中的女乃油,但是不行啊,同学,一入文坛,深似海,平时写写,落个“神童”的名节就算了,没打算一辈子落里面,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拒绝了:“余伯伯,抱歉了,我不能答应你。光凭一篇小说不能说明什么,我还是不够格。”
余伯伯,思考一番,说:“好吧,我知道现在说很唐突了,以后想通的话找我吧。”余老师在旁欲言又止,余伯伯接着说:“我夫人还有事情拜托你,你听她说吧。”
没完没了,他夫人王谨英说:“事情是这样,我看了王喜同志你的漫画觉得很不错,想刊用,我们会付你稿酬。”
“王阿姨也叫我小喜吧,阿姨说的是什么刊物?”我说。
“是作协自己出的刊物,叫《艺术之林》,内部发行了几期,,反映还不错。”王阿姨递我本《艺术之林》,看起来是本纯文学杂志,编得不好,文章很一般:“有小喜的漫画一定增色不少。”
“王阿姨,我能提点意见吗?”我小心翼翼的说。
我爷爷急了,说:“小伢懂什么,提个什么意见。”他是怕我说话不知道轻重。
“没关系的,有什么不足可以补充嘛。”王阿姨笑着对我爷爷说。
“阿姨,有没有想过做本文化杂志。”我说。
“这不是一样嘛。”余老师说。
“文学只是文化的一种。”我说,“文化是包罗万象,你听的音乐,看的书,穿的衣服都文化的种类。文学只是其中一种。”
“具体说说。”王阿姨说。
“文学、音乐、漫画、电影、政治都写。”我说,“多写点各地的风景风情,再搭上点奇闻逸事。保证很多人看。”
“我明白,但太多了,一本杂志怕容不下。”王阿姨说。
“不是什么都写,每个内容细分,读者喜欢什么就写什么,什么有趣就刊什么。摘些国外的文章,长见识的文章,读者爱读。”
王阿姨听了连声称赞。推动人类向前的无非是**和好奇心,现在的人跟张白
纸似的,求知欲旺盛,对新事物好奇心强,79年创刊的《世界之窗》走的是这路线,海量地把外国文章拿来用,又不用付稿费,中国六七时年代的年青人都看这个长大,记得我家就有几十本,看过几十遍,内容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有趣。不过因为不重视自身培养,闹过几场官非后,销声匿迹了。这是个机会,我要把握,问了:“杂志社里有专业的外语人才吗?”
“有,不多,主要是俄语。”
“我可以吗?”我毛遂自荐,“我会英语和一点法语。”
“jesuis-233;(法语:真令人吃惊。)”
“unpeude(一点点而以)。”
我们用英语交谈,标准的伦敦腔。我爷爷傻了,余清佩老师也傻了,余辰生夫妇留学欧洲,是稀有的“海龟”,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了。
走前,王阿姨找我要了其他四格漫画手抄本,我给她几本新的,他们满意的走了。余老师折回来。
“怎么了,余老师。”我问。
“我跟我爸妈将有东西落下了。”
“您忘什么了?”
“我骗他们的。”
“哦,余老师,漫画真是没时间画,过两天吧。”
“谁问你这个。”余老师说:“说实话今天我不该来。”
“我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我赔笑道。
“没有,你挺让我自卑的。”余老师说。“做你老师的人都挺自卑。”
我咽口吐沫,听着语气非善类:“哪的话,我不懂事,瞎掰的。”
“是啊,怎么在我父母面前弹那种曲子,他们很失望。”来了,来了,要来了。
“老师,我错了。”
“知道就好,你这年纪犯错误难免的嘛。关键是要改正,但是我有怕你再犯……”余老师顿了顿,说:“要不这样,你可以教我啊,我边学边监督你。很好嘛。”
“余老师,我这是微末逐技,闹着玩,再说余老师你…………”
“王喜!知错能改才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至于嘛,扣顶大帽子,我说:“我教你还不成吗!”
余老师满意地走了,走到半中央,顾眄,对我说:“我妈把《鸣人龙珠传》下集忘这了,你去找找。”
“好,我拿给你。”不对啊,我没给她这本吧,中计了!
“拿来吧。”
“哎…………………………”
过一会,全滑坡路的人都知道巴金、艾青给我写信了。我爷爷越说越离谱,吹别人是开军车,师级干部亲自送信。老邻居见面都喊我王大作家,好不尴尬。我爷爷哼着《葛麻》小调回家,坐在厅里把我叫来,他问我愿不愿认他这个叔叔为父亲,我很自然而然的跪下磕头,我爷爷扶我起来说,**员不兴这个。我女乃女乃说我爷爷“总算聪明一回”。我爷爷抚掌大笑,晚上,下厨摆了一桌认子宴。我算是我爷爷的儿子了,听着玄乎有点黑色幽默,口头上叫叫而已,不敢真想,不能搞错,会有心理压力的啦。我爷爷写信告诉我爸爸这件事,我爸爸很高兴,写了回信:“我很偷快……………………”我爷爷哭笑不得的把个”偷“字用红笔一圈,我爸爸提前回武汉了,用现在的话说是混个文凭毕业。于是,滑坡五人众将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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