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大毛、志伟、小歪和我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
这几天曹爹爹又一次被震惊了,虽然我们会偶尔回来坐一坐,喝喝茶,但到得这么齐这么长时间,尚属罕见,大毛他逃课,教导主任也只上睁只眼闭只眼――――穷了,孩子能早当家就成了,顾不了那么多,不是眼光长远的问题。
火锅店的事情众人皆知,班上的同学多半略表关心,有人漠不关心,还有一个赤卫队成员在班上,上次调戏余老师的刘磊就是其中一员,这是大毛告诉我的。
我找了这个刘磊,问他:“你是赤卫队成员吧。”
“我是,你们想做什么。”他很慌张,他的朋友不在身边,我有五个人,足够爽快地教训刘磊一顿,不过人多欺负人少的事情谁爱干,青铜圣斗士都不干。
“我没那么无聊,想告诉你这几天公安在找赤卫队,你最好别参合进去。”我说,“如果在现场抓到你,我也没办法了。”
刘磊应该有点意外地说:“为什么跟我说?”
我走了什么也没说,没必要讲那么明了,意思很简单了。
警告那小子以后,我估模他一定去报了信,公安按大毛的情报按图索骥,扑了空。
火锅店的生意被耽搁了三天,搁不起,快八十年代中国人刚把“下馆子”写上年度计划表,再等两天,张先婷开门营业,她可以独当一面了,带着火锅店发展到要开分店,在这种环境下,好比计算机还是专业人士的玩具时,比尔大门同学已经做到傻瓜图形时代了,根本是理念和思想上的差距,大毛他们肯定向张先婷灌输了我灌输他们的那套:想别人想到的,做别人做不到的。
大毛想去火锅店看看,我去不了,杂志社在催稿,还是《世界月刊》的副主编,以后要经常回杂志社坐坐,等毕了业正式入社,一群人正摩拳擦掌地等着我。
今天又去省编来稿,不怎么习惯文章里加上“**告诉我们”“马列主义指导我们”的格式,这些人应该去看老毛同志的《论党八股》,整天学习的东西竟然视而不见,口号的浮于表面话,从子曰到拿零八说事,话是好话,全是借口就大而无当了。
下午没去上课,我在杂志社里这么干了一天,余老师她来了,看到我在杂志社里,惊讶地说:“王喜同志,稀客啊。”
“余老师好。“我装女敕。
她说:“我不是你老师了,现在别这么叫我了。”
“哪的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说。
“去趟香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学会不少。”
我抽出屉子里的糖衣炮弹,一铁盒的饼干,大陆也有饼干,是动物饼干,我小时候老喜欢吃这个。在香港时,看到这种铁盒装的饼干盒,是撒了白糖的甜饼干,跟《鬼马狂想曲》私家侦探社的饼干盒一模一样,觉得有趣就买了一盒。
余老师开了铁盒子,拿了一块,说:“我又不是小朋友,不吃你这套!”
同事们都来吃,我说:“这个月的奖金是每人一块饼干,各人领个各人的份,别拿多了。”话出口被乱鄙视,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他们。
“missyu要高考了吧?”我问。
她点点头说:“是啊,但是就怕考不上,越到这个时候心里越没底。”
“干嘛为这个担心,你都教过书了,考试没理由过不了。”
这是正常反应,到关键的时候,人一紧张就会对自己起怀疑。我的话其实作用不大,靠她自己,坐在高考教室里,看到试卷问题就解决了,想当年我就是这么过的,心里也没底,直到高考到考场,望着试卷,我才知道,我开始狂冒冷汗。
余老师很敷衍地答应了,她扯换话题:“你多好,出来可以到杂志社工作,要我有你的才气,我一定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我说:“我怎么…………”
话是被志伟打断的,他跑进来,弯着腰喘着粗气说:“喜子不好了,大毛他召集了人手去找赤卫队的麻烦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说:“是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大毛他只是来店里看看,没想到他找借口跑掉了,不是有人回来报信,我们还不知道了。”志伟说:“怕找不到他们,我让小歪跟着呢,我们快去吧。”
我跟余老师说:“麻烦余老师去找我爷爷,然后报个警,我现在去看看。”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在路上时,我想这次赤卫队没被公安找到多半是大毛报了假地址,或者就是他露的消息,这孩子还是想自己解决,没脑子。
跟着志伟跑到万松园里面,中山公园的后门,那里有个在建工地,小歪正等在那里,看见我们来了,挥挥手就跑进去了,我们随后进去。
远远地看见两帮人渭泾分明的站着,在谈判,大毛和对方的头头正说着什么,
我跟志伟加快了速度,已经听到大毛在问候对方的亲属了,动手了,场面混乱,是小朋友办家家似的拳打脚踢,那边的头目还有两下子,躲过了大毛的拳头,挥着齐眉的圆棍往大毛的腰上扫。
眼见要打到了,我及时地赶到,抬起小腿硬抗了一下,真疼!
那头目一楞神,趁现在,我踢在他胸口,他后退几步,我大声吼:“都跟老子住手。”
其他人停了手,分开了,我带了我这边的头,大毛在后面破口大骂:“要你妈的嚣张,干死你!!”
我把手臂横在他面前,回头严厉地跟他说:“说够了没有,滚后面站着。”
没见我发火的他缩了回去,我好好地跟对方谈判,笑着对那头目说:“这位同志贵姓。”
他瞄我一眼,说:“你没资格知道老子名字。”
我仍然笑着说:“凡事好好说,我想事情总会很好办。”
“没什么好说,跟我把公安的案子撤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要撤案子?简单。只要他们按道上的规矩把损失十倍赔偿给我们就可以了,但他们赔得起?他们赔不起。所以我退求其次,说:“可以,撤了案子,你们自己去自首,党一定宽大处理。”我们笑了,那边怒了。
那个头目没告诉我名字,只好称呼他为流氓甲了,他威胁我们:“不照办,火锅店永远开不了店,你们走街上就给我小心点――――那几个娘们最好别出现在万松园!”
我笑了,笑容陡然凝固在脸上,抢先拣起一根木头,甩向后面的小喽罗,说:“要你妈的嚣张,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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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大家了,每天更新的这么慢,因为我很懒,还因为在工地工作,所以一般在下午六七点更新,请大家不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