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之二
三、
11点钟,两人熄灯上床睡觉。睡觉前两人没有亲昵的行为。
以前。两个年轻人有爱有情有欲,几乎每天晚上**,有时一个晚上还烧它个两三次。但自从许云哪被后,“爱”的互动,戛然而止,像有一个开光,“啪”一下,关了,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一下子隔绝了。没有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许云哪起床上了一趟洗手间,回到床上,轻轻地低唤:“直之!直之!”
林直之睡得很深,没有回应。许云哪熄了灯,又躺了半个小时,悄悄地起了床,穿上衣服,也不点灯,模黑到储藏室里一阵悉悉索索地不知干着什么,五六分钟后,提着一个东西出来,路过卧室,悄悄地探头进去看了一下,床上,林直之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她轻轻掩上门,提着那东西到大门边,从猫眼里往外探视,看了两分钟时间,然后打开门,提着那东西就要出去。
她的脚步还没迈出门去,突然,客厅里的灯亮了。许云哪突然受惊,发出一声低呼,手里的东西提不住了,“哐当”一声掉落在脚边。许云哪被这深夜里清脆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个铁罐。铁罐里的东西也像受惊般飞溅出来。是猩红猩红的液体。
是油漆!
油漆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许云哪的裤脚上。许云哪惊慌地把视线从脚上移开,看到在六米开外有另一双脚。她视线上移。林直之站在卧室门口,目光复杂地、陌生地看着她。
“我,我,直之,我……”许云哪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辩解。
林直之走到她身边,用脚踢了踢那一桶油漆。油漆晃出些许,也沾染了他的脚。“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许云哪默不作声。
林直之不可思议地:“晚上,我想了好几个小时,怎么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你会去做这件事!”
许云哪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没有,在今晚之前,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是你的杰作。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楼上这户人家,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许云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好,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恨他们。”
“恨他们?”
“因为他们报了警。”
林直之听不懂她的意思。
“我被那个晚上,就是他们,多管闲事报了警。”
“他们报警,不是为了帮你吗?”
“帮我?如果不是他们报警,谁会知道我被人了?如果不是他们报警,这件事就会悄悄过去。正因为他们多管闲事,报了警,现在弄得几乎人人皆知,身边的人都知道我被人了。我都抬不起头做人,我都抬不起头面对你。更加可恶的是还有人拿这件事逼我离开你!这一切,都是由他们引起!”
有些话许云哪没有说出来,她甚至想说“现在被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次被强迫的性生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因为他妈的报了警,才弄到这地步!”
“我说过,我不会介意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我介意!我无法面对你!我无法面对所有人!我的自信,我原来的生活完全改变了!”
“即使这样,你也不必把事情弄成这样啊?你,你甚至把他们家孩子打成那个样子,你不觉得太过分、太残忍吗?”林直之忍不住大声说。
“直之吗,你这样对我,你不觉太过分、太残忍吗?”许云哪也大声地说,“我这样做,都是因为喜欢你。我很担心因为那件事,你会离开我,不理我,看不起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我!”
“可是,这跟楼上这户人家,特别是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闹,到今天了你还这样做!你太不可理喻了。许云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这样做!谁妨碍我的事情,我就要报复!”许云哪嚷道。
林直之有点陌生地看着她。眼前这个有点歇斯底里的人,就是他眼中那个温柔贤淑的女朋友吗?
难道,事件还还一直困扰着她?
想到这,对此一直心怀内疚的林直之放低了语调,说:“好了,我们不说了。”
“不说?”许云哪尖声叫道,“林直之,你是什么意思?你早就想离开我了,想去找市长的千金了,对不对?你早就想找一个借口了,对不对?林直之你还是不是人啊?”
林直之叹口气,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和楼上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许云哪一把抓住他的手:“是吗?直之,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要离开我。直之,你不怪我了吗?你原谅我了,对吗?我们还会结婚的,对吗?”
“我们婚期都定了,怎么不结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林直之对她又爱又恨。
许云哪脸上马上绽开笑容,贴上来吻了他一下。然后这吻,从林直之的左脸颊,右移到他唇上,在他唇边停留了半分钟,两个人唇间的热度陡然上升,冒出炙热的火花。
她的舌借着这火花,伸展开去,越过他的双唇,探入到他的嘴里,在嘴里激起一阵阵**的涟漪。
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游走,然后停留在他喜欢的地方。又在那个地方激起更强烈的波澜起伏。
两个人从客厅移到卧室。一阵久违了的男女大战眼看就要开仗。
但是,林直之在急冲冲地要月兑掉她的裤子时,一眼看到她裤脚上的红油漆。这红油漆好像瞬间从那裤脚处奔涌出来,铺展开来,要淹没了他,要让他窒息。他飞涨饱满的**,马上也被这腥红的油漆淹没了。好像一杯水倒入了水井里,找不到踪影了。
许云哪发现了他的异样情况,马上做了最大努力,但无济于事。男人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奇怪,说有就有,说没就没了。
许云哪放弃了了最后的努力,从他身上滚落下来,低头哭泣,边哭边说:“我知道你嫌弃我。你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心里是很介意很在乎的。”
林直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云哪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想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林直之说我不是想这件事,我在想我们要不要上楼跟他们道歉一下,说实话你这件事做得太没有道理太过分了。
许云哪“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向他们道歉?那我,那不是又让大家知道这事是我做的,那以后我在这里怎么过啊?”
林直之想想也是,就说那我们买点东西偷偷给他们女儿,不让他们知道。不对他们做出一点补偿,我心里会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