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之三
四、
薛厘一头冲出去酒吧,在酒吧门口张口像狼一样大吼一声,然后一路狂奔。
魏狄克这个狗东西,竟然也欺负了我?薛厘一想就觉得恶心,就像许云哪说的,要“跳江自杀”。
有的时候自杀是有暗示或引导倾向的,人在脆弱的时候,遭遇意外的时候,特别容易“被暗示”或“被引导”。现在薛厘就是这样,面对这件事无法面对,无法忍受,觉得眼前无路可走,于是就只有自己把自己解决了,一了百了。眼前似乎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她跑着,看似没有目的,其实是向江边跑去。很快,她就到了江堤上。
秋天到了,天已有些凉意,平时江堤上有很多人在散步、乘凉、谈恋爱、拥抱、接吻,现在少了很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有一对情侣在埋头偶偶私语,有一个中年人在打太极,有一个青年人坐在江堤上发呆,还有一个留着长发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在来来回回走着。
薛厘奔到江堤上,立刻往堤坝上爬。第一次爬不上去,第二次爬山去了又滑下来,第三次她愤怒地拍打一下堤坝,用力一蹬,上去了。她站在堤坝上,看着影影绰绰的江水,没有多想,终身一跃。
五、
薛厘没有跳成功,被林直之硬生生地扯住了。
许云哪甩开她和薛厘见面,林直之很不放心,一直在寻找她们。他知道许云哪常去的几家酒吧,他往几个酒吧打了电话,很快就找的了她们碰面的地方。他就在外面等着。
薛厘一出来,他就发现了,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后来薛厘往江堤上爬,他就有不祥的预感,拼命跑上去,因为相隔距离比较远,在最后那一瞬正好拉住了她。
薛厘也算经历了生死一线间,返身看到林直之,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嚎啕大哭!
林直之等她哭完了,拉起她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薛厘推开他的手,幽幽地:“直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林直之说:“魏所长来找过薛市长,说起过这事。”
“魏狄克?这个畜生!”薛厘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埋头就往走。
“阿厘,你去哪里?”
“我去找魏狄克,我要杀了他!”薛厘大声道。
“阿厘,你不要再冲动,不要再做傻事了!”林直之拉住她。
“如果你拉着我,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薛厘指着江水说。
“好好!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要冲动,行不行?你和他拼命,不值!”
“行!我知道,我不和他拼命的。你放心!你不要跟着我,你跟着我的话,我马上往汽车轮子下一钻,我就没了!我说到做到!你不要跟着我!”
薛厘甩开林直之,跑去找魏狄克。
林直之看薛厘跑远,打电话给魏狄克,想让他暂时避一避,不然薛厘找到他后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但魏狄克没接他的手机,连续拨打了四五次都没接。
他只得通过110,查到他办公室的号码,拨过去,也没人接听。他急了,赶紧跑下江堤,拦住一辆出租车,往大禾派出所而去。
魏狄克不在所里,林直之在所里带了十来分钟,也没等到薛厘。
他站在派出所门口,一脸茫然,一脸惊惶,等待着事情的发展走向。
他当然不知道,魏狄克现在,正参与一件突发的骚乱行动中,也在等待着事情的发展走向。不过魏狄克是兴奋、亢奋地等待着。
六、
前天,魏狄克刚刚被撤了副所长之职,成为一个普通的警员,而他的竞争对手、坐在他对面的副所长,被任命为所长,到隔壁所长办公室去了。
魏狄克满肚子的不平和怨气,两天没有来上班。许云哪打电话给他时,他一个人在外面饭摊上喝闷酒。他是无趣地从天上人间出来的。
下午5点多钟,吃晚饭的时间,他像以往一样,逛到天上人间餐饮部,但是餐饮部经理却没有想以前那样安排包厢给他,而是把他安排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更没有叫的小姐过来陪他吃饭。
他被免职的消息,已经在辖区范围内传开,他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大家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场所老板。老板竟然没有接他的电话。这也是第一次。
魏狄克气急败坏,一根食指戳到餐饮部经理的鼻尖上:“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他妈的我要搞死你们,很方便!告诉你们老板,等着瞧!”
说罢,掀翻了一张桌子,拂袖而去。
餐饮部经理打电话给老板,老板说随他去吧,一张桌子断了他来这里的路,值!
魏狄克从餐饮部出来,只得到外面的饭摊上喝闷酒。
许云哪和他联系时,他酒喝到一半,还没醉。放下电话,他觉得最近事事不顺,连副所长也丢了,他越想越气,猛地灌进一大口酒,然后往天上人间去,他知道天上人间的老板一般都在里呆着,他要找到他。至于找到他后要干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
在门口,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已经离开罗阳的金菲菲。他马上冲上去把他扯到一个角落里。“
你怎么回来啦?”现在他撤职了,倒不害怕金菲菲回来坏他的事。看到金菲菲,他就想到给她的10万元跑路费。心痛啊!
金菲菲低喝道:“你把我弄痛了!轻点!”
这句话有点暧昧,魏狄克伸手在她胸前狠狠地捏了一下。“哎哟!”金菲菲又喊了一声痛。
金菲菲这次回来,是和她的姐妹有个行动。她那个惨遭杀害的姐妹的父母听到噩耗从家乡赶到罗阳后,老板很无情,直接把他们领导派出所,就不管不问,至于抚恤金,扔了个3000块钱了事。
二老在罗阳人生地不熟,磕磕碰碰,含泪奔走,最后又到寻找帮助,老板还差保安把他们赶出去。的姐妹们得知情况后,很寒心很不满,于是几乎无需动员,就联合起来,要向老板讨说法。
金菲菲接到姐妹们的电话,一来她要来声援她的姐妹们,二来在外面20天左右,日子也不好过,觉得还是罗阳好,想再回来。所以她马上赶回来了。
小姐们的计划是在今晚8点钟,生意最好的时候,集体罢工,逼老板就范,给二老至少50万元的抚恤金。有不少姐妹还喊来了同乡铁哥们和对自己不错的客人,随时接应帮忙。
魏狄克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向所里报告,调派警力,及时处置纠纷。第二个反应,就是骂了自己一声:他妈的你以为你还是狗屁的副所长啊?现在出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看派出所里的那个小子怎么收拾?看里的那个小子又怎么收拾?
他于是拍了一下金菲菲的,说你进去办事吧,办完事后我再找你办我们的事。哈哈哈!
金菲菲进去后,魏狄克仍然躲在外,观察里面的动静。
8点钟很快就到了,里面果然有些异动,然后动静大起来,有不少客人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几个站在外面的保安也被招进去了。魏狄克也赶紧悄悄地进去。
里面的大厅里已经很热闹,两班人马对峙着。一边是老板和四五十个保安,另一边是200多名小姐和五六十名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小姐的哥们。
两边的火药味很浓,但老板还在竭力地控制着局面,努力不让它滑向更糟糕的局面。他跟小姐们讨价还价,希望能找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办法。
魏狄克看到他那狼狈样,开心极了,但还是觉得不解气。他左右扫了一眼,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一边,“啪”一声拉下电源开关,偌大的大厅里顿时黑乎乎的,他随即憋着嗓子大喝一声:“打死这小子!打死他为姐妹报仇!”边喊边冲进人群,一阵挥拳拍掌,把整个大厅都给搅乱了。两班人马混战在一起,惊叫声、呼喊声、救命声,此起彼伏。
魏狄克趁乱逃出。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动静。
没多久,里面的人就打到外面了。也有不少小姐和客人慌慌张张地逃出来。魏狄克一眼看到金菲菲也跑到外面了。他冲上去一把揪住她,往远处跑。金菲菲还不愿走,魏狄克说:“事情闹大了,你再不走就要被抓了。
这时,大禾派出所所长带着人马过来了。金菲菲一看形势不对,也就乖乖地跟着魏狄克,躲到很远的地方观看这边的动静。
等到特警来的时候,魏狄克带着金菲菲离开了现场。
他当然不会放过金菲菲。他让金菲菲带他到她住的地方,金菲菲不肯,他便带着她,在街上转悠了几圈,最后还是把她带到一家旅馆,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床上,极其兴奋地月兑下裤子,就扑上去了。
做了一次后,还不够,歇了一会,准备做第二次。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很憋闷,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在外面做这事了。
第二次没多久就来了,可是他的家伙第二次进到它喜欢的地方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年轻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拿起摄影机就是一阵猛拍。
魏狄克突遭意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不敢反抗。
但马上,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房门外,走进一个人,正是薛厘!
薛厘走到他跟前,闭着眼睛,抬脚对他一阵乱踢。
魏狄克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任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