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听到传唤,快速走到床前搀扶着云天起身,又找来一件厚实一些的棉袄披在云天的身上,云天伸出手,示意如烟给他穿上棉袄,然后抬起脚,如烟又赶紧给他穿上了轻便的靴子。
云天下了床,站在床边定了定身,就准备往寝宫外走去。懒
“太子,母后吩咐过,让你躺在床上静养,外面风大,你不能出去。”严心仪关切地说。
“可是母后不知道我的骨头都已经在床上躺散了,假若她知道,她也一定会让我到外面去走走的。”云天看也不看严心仪,自顾自地说道。
严心仪听了云天的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正要上前来搀扶云天,云天摆了摆手,道:“有如烟在就可以了,还是让如烟搀扶本宫到院子里去走走吧!”
严心仪有些尴尬,但是云天现在还在病中,她也不好表露出自己的不悦,更不好耍小姐脾气,于是她一瞥嘴,对如烟说道:“如烟,那你就好好地照顾太子,时间不要太长了,不然,对太子的身体不好。”
“是,太子妃娘娘!”如烟说着,就搀扶着云天往大殿外的院子走去。
春日,明媚的春日,花红柳绿,院子里弥漫着玉兰花的清香。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多日未曾出门的云天突然被这阳光一照,觉得有些晃眼,他伸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如烟搀扶着云天的胳膊,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到花园里去走走吧,慢点走动走动,对您的身体有好处。”虫
云天点了点头。
如烟搀扶着云天慢慢地踱到了东宫的小花园中,云天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如烟,真是很想告诉她关于龚玥明的事,可是心里又还在担心怕如烟知道了承受不住打击,几次话到嘴边都还是咽了回去。
走了一会,云天感觉到些许的疲惫,他指着一张石头长凳对如烟说道:“如烟,扶我过去坐会,让我也晒晒这春日的阳光,这么多日子躺在床上,人都霉了,该晒晒了。”
如烟顺从地扶着云天走到了那张石头凳子上坐了下去,自己依旧立在一旁。
“如烟,你也坐啊!你站着做什么?坐吧!”云天对如烟说道。
“谢太子殿下!”如烟说着,就坐到了云天的身边,不过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云天看着如烟笑了,这是他生病以来的第一次笑,是看到如烟那害怕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他对如烟道:“如烟,怎么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啊?你坐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如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云天那边挪动了一下,低着头,没有言语。
云天对如烟说道:“如烟,这些日子,你一直都照顾着我,真是辛苦你了。”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如烟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奴,伺候太子殿下是应该的。”如烟依旧低着头细语道。
“可是如烟,你知道的,我是从来都没有将你当做奴的,没有,你在我的心里比公主都要高贵,如烟。”云天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了如烟的手。
一抹红霞飞上了如烟的面庞,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抽不出,于是她只有让云天握着。
“如烟,你想你的母妃吗?我说的是龚美人娘娘!”云天问道。
“想有什么用?母妃都已经死了,只能出现在梦里了。:如烟哀伤地说道。
“不,没有,她还在……”云天月兑口而出。
“什么?太子殿下,你是说母妃还在?她在哪?你快带我去看她,快带我去看她!”如烟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的母妃还在,你会怎么样?是如果!”云天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纠正着。
“如果母妃还在,我一定不会再误会她,不会再惹她生气,一定会好好地孝敬她的,虽然我已经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了,但是她对我比亲生的母亲还要亲,是我最亲的妈妈了。”如烟含着眼泪说道。
云天的眼里含着泪,眼前又浮现出龚玥明那恐怖的模样,云天在心里暗暗发誓,为了如烟,自己也一定要去和母后理论,一定要说服母后放过龚美人娘娘,要让如烟和云冉的母妃有一个安逸的晚年,要让他们母子团圆。
云天在东宫又熬了几日,不是他不敢去和母后高兰馨理论,而是顾及到云锦还在大婚的蜜月之中,不想在宫中搅起波澜,而且云天也还想让大家将叶兰玫那日送他回宫的事情淡忘掉,不要将两件事扯在一起,他是不愿意连累叶兰玫,不想让叶兰玫偷令牌的事情暴露。
云天就这样满月复心事地待在东宫,好不容易度过了最艰难的一个月,心中最苦闷的一个月。
这日,他再也熬不住了,他走上了大殿,今日他要直面母后,要请求母后放过龚美人娘娘。
朝堂上,黎文龙的后背塞满了垫子,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朝堂之上,他现在对于朝政的兴趣不大,多数的事情都是交给高兰馨去处理的,他的手上握着高句丽进贡的一颗硕大的东珠,在手心里默默地把玩着,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就要把它送给他新近最宠爱的柔妃叶兰玫,他想象着叶兰玫拿到这颗东珠之后欣喜的神情,这让他觉得有趣,他喜欢看到女人开心的笑颜。
朝堂上的那笼纱帘背后坐着的依然是皇后高兰馨,是这个国度实际的掌权人,她穿着特意定制的皇后的朝服,端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地注视着满朝的文武,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