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端一盆滚水来!”如烟吩咐道。
“是,皇后娘娘!”一个小宫女答应着,便跑去了厨房。
很快便端来了一盆滚烫的开水。
懒
如烟将鸽子放到了冒着热气的水盆前,又问玉宁道:“怎样?太子殿下,现在该说了吧?假若你不想看着这个小东西被活活地烫死的话,你最好就乖乖地告诉母后!”
玉宁真恨不能跑上去,一把夺过如烟手中的鸽子,可是他明白那样做的话,也是无法保全这鸽子的性命的,可是在这只无辜的生命和浔阳之间,他当然还是只能选择保全浔阳了。
玉宁伤感地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和浔阳之间传递信件的可爱的小天使被她的母后投入这滚烫的沸水之中。
如烟被玉宁的沉默激怒了,她一把将鸽子的头浸入了沸水之中,只一声“咕咕”,就好似玉宁当年呼唤浔阳姑姑一般,只这一声之后,那可爱的小东西便没有了气息。
玉宁的心被她的母后弄疼了,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如烟带着婉儿愤愤地离开了东宫。虫
玉宁顾不得沸水烫到他的手,他急不可耐地将那只小小的鸽子捞了出来,平展地放在了地上,失声地啜泣着,嘴里喃喃道:“太子,太子,我算什么太子,连一只小小的鸽子都保护不了,我算是什么太子啊?”
夜,寒凉的夜来临了!
凄惨的月光之下,玉宁独自坐在花园那干枯的草地之上,他的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坟冢,那是他刚刚埋葬了那只可怜的鸽子,他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心中越发坚定了放弃皇位的念头,与其做这样一个无用的皇上和太子,不如和浔阳一道远走高飞。
柳如烟回到昭霞殿之后,便一直对着那张纸条发呆,她在苦苦地思索着纸条上的那句简单的文字,这纸条确定是浔阳的字迹是没错的,可是浔阳明日午后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与玉宁幽会呢?这个让她颇为费解,皇宫禁卫森严,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安义王府?那安义王柳承子就心甘情愿地让他的女人去见另外一个男人吗?
“婉儿,你看这个老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
“这个?婉儿一时还想不到,皇后娘娘怀疑是哪里呢?”
“本宫也没想到啊!你看会不会是安义王府呢?”
“安义王府?那安义王会让他们幽会而装作看不见吗?”
“我也是这么想啊!可是若不是安义王府,那又会是哪里呢?京城里认识浔阳和太子的人不算少啊,难道他们真就敢在京城里的某个地方幽会?就不怕被人认出告发到本宫这里来吗?”
“姐姐,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这个也说不定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在安义王府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我们不妨将安义王招到这里来问一问,或许能够有些收获。”
“姐姐,婉儿开始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不过,婉儿很快便消除了这个想法,姐姐,我们若是紧急地将安义王招到宫中的话,那么浔阳就一定会有所觉察,也许那只鸽子就真的会成为最后一只鸽子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按兵不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明日,这浔阳公主是一定不会再走出王府了,姐姐,如果婉儿猜的没错的话,太子也一定放飞了他的信鸽,将今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已经告诉浔阳了。”
“这个孽障,我现在就要派人将他全部的鸽子都溺死,让他永远死了那条心。”
“不,姐姐,你别急!咱们可不能溺死太子殿下的鸽子了,咱们今日就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让太子觉得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了,那么稍稍平静一段时间之后,浔阳一定还会再放出其他的鸽子,约玉宁或者是三皇子殿下出去见面的,到时候,她与三皇子之间的秘密也就能被我们所掌握了。姐姐,你看,这是不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啊?”
“好,那就照你说的去办!”
两日后,宫中迎来了冬至,冬至这一天在西楚国可是一个颇有讲究的日子,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做汤圆,吃汤圆,去甜甜美美,团团圆圆的好兆头。
如烟两天前就命宫中的御膳房准备了上好的糯米粉,精致的桂花芝麻馅料,她今日要请云冉夫妇一同到她的昭霞殿来包汤团,吃汤团,然后就宣布让他们搬出皇宫,毕竟这不太好开口,她的心里是真心喜欢云冉的,当然也一直都是想让云冉住在宫中的,可是张含烟每日那般闹腾,却让她不能忍受,她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在宫中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