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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说的好,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第二日,仓鸸又被叫到了正堂,还是老一套的审讯办法,不过这次有了新的动向。
正当柳氏准备大展拳脚的对他严刑逼供的时候,朱子敬出现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听祝福偏要来趟这浑水,潘氏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也不管用。
朱子敬踱着四方步慢慢的走到仓鸸的面前扶他起来,自己倒是跪在朱天雄的身前。
“爹,有什么事情就罚我吧,是我给了仓鸸一百两银子,想让他离开朱家自己做点生意、娶妻生子,子敬知道这么多银子要是让爹知道一定会勃然大怒的,所以就合计让他趁无人的时候逃走,结果惹了麻烦!”
朱天雄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么有担当,在他心里朱子敬一直是个胆小鬼,向女子一样阴柔、无作为,现在看来,虽然事情错了,但是这认错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老爷,您别听子敬胡说,他怎么舍得拿这么多银子给一个下人!”柳氏有点愤怒,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好事,但是还是和颜悦色的劝着朱天雄。
“怎么不舍得?夫人以为人人都像夫人一样嗜钱如命?”薛氏也插嘴。
朱子敬顾不得娘亲的劝阻,悠悠的回答,“什么叫舍得?有舍才有得!我念仓鸸是个有才能的人,继续留在我身边只会误了他的前程,所以才想放他出去闯一闯,但是我们是有过约定的,我只是给他一份资金,以后赚了银子要双倍还我!”
朱天雄听他这么一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开始慢慢的有商业头脑了,这是他愿意看到的。
再说了,为了一个奴才,惹的一家人都不开心也是得不偿失。
朱天雄思考了半刻,回到椅子上正襟危坐,“仓鸸,扶你家少爷起来!”
“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谢谢老爷……”仓鸸像是捡了一条命一样连忙过去扶朱子敬,满心的感激。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大家也都不要再纠缠什么了,仓鸸怎么处置就由子敬决定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怄气了,一个夫人,一个姨娘,别竟叫下人看了笑话,都散了吧!”
薛氏高仰着头,这几天憋屈的恶气全部都吐了出来,心情大好,摇摇摆摆的出了正门。剩下柳氏,虽然她表面上还是淡淡的,但内心里早就恨不得把那娘俩抓起来扒了皮煮了。
想想自己的女儿自从那次商会回来,浑身上下就整整痒了三天,这还不说,脸都被抓花了,只好把她关在屋里不让出来。
本想讨回来,没想到这次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仓鸸扶着朱子敬出了正院的门口,立刻就结结实实的跪下了,“二少爷的救命之恩,仓鸸毕生难忘!都怪仓鸸不识抬举,薄了二少爷的好意,从今天起,仓鸸哪里也不去,一心一意的服侍二少爷,到老,到死!”
朱子敬嘴角上翘,无奈的笑了笑,蹲在他面前,替他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后淡淡的说,“仓鸸啊,其实一切都是我不好,忘了问你的意愿,你走吧,拿着银子走的越远越好,亦不用还我,找个中意的姑娘过你的日子去吧!”
仓鸸有点茫然,朱子敬的动作像一个女子一样轻柔、体贴,他不禁觉得愧疚万分。
“走不走啊,过一会我就反悔了!”他说着已经起身离开。
仓鸸回过神来,重重的向着远处离开的背影磕了几个响头,“谢谢二少爷,谢谢二少爷!”
朱子敬身子已经入了石榴树后面,只有略微轻细的嗓音飘过来。
他说,“别谢我,是三小姐救的你,记着她的好就行了,别记我!”
只留下仓鸸在原地回味了半晌,泪流满面的离开。
事情终于了了。锦绣站在自己的园子里,一边听小鸽给她讲今天堂上发生的事儿,一边拿着小巧的花洒淡淡的给门口的几株月季浇着水,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自己就变成了这月季花,静静的打着朵儿屹立在风中,飘散着属于自己的芬芳,但凡是自己不喜欢靠近的人就一律会被刺儿扎伤手。
“姐姐,你怎么那么厉害?小鸽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啊?告诉小鸽吧!”小鸽兴奋的围着锦绣打转。
“已经是农历五月份了,就要立夏了,这月季花该开了吧!”锦绣不理她的话,仿佛置身事外般慢慢的说着。
她能做什么?只能沉默!
在外人看来,这件事情好像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谁又知道,自己差一点在这小事儿中栽了跟头或者丢了名声。
本来嘛,这世上的事是有多少是可以让人看透的,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但愿能走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朱家经过了这场小小的风波很快又恢复了大户人家该有的平静,依然是表面上个人干个人的事儿,内地里斗来斗去没个了结。
锦绣这一生最讨厌‘宫斗’‘家斗’这样的字眼,好好的一家人心怀鬼胎,想想就让人害怕,所以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早点走出去,过自己真心想要的生活。
已经几天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这天早上锦绣正在屋子里数自己得来的银子,七匹布一匹三百两,一共是二千一百两,自己的四成也有八百多两……
小桃急匆匆的敲门,来不及放下盆子就嚷道说是老爷突然召集全家人在一起吃早饭,叫小姐好好打扮去正堂。
锦绣心生奇怪,平日里只有双日的晚饭大家才在一起吃,今儿是单日不说,而且大清早的就叫去吃饭,定是没有好事!这刚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又要去见那些奇怪的男人女人,尽管她心里不情愿,还是吩咐小桃把丑娘的那份银子送了去,又把留给朱家的四百多两银子包起来,同小鸽草草的梳洗了一下就去了。
还是那一大家子人,毫无生气的坐在一起,不同的是锦绣的对面坐着好久不见的朱锦瞳,她的脸上蒙了一块大大的黑色面纱,显得分外恐怖,而且变的沉默寡言,只顾得低头吃饭。
锦绣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不关心这些无聊的事儿,只淡然的吃自己的饭,挑自己的菜,只是她身边的小鸽心里却最清楚,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叫什么?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朱天雄看大家今天都这么安静,心里觉得不对劲,挑了一筷子芹菜送到嘴里,“子敬,这几天在忙什?”
朱子敬愣了一会,随后恭敬的回答道,“回爹爹,在准备秋八月的乡试!”
“还早着呢,急什么!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你暂且缓一缓吧!”他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子敬,“芙蓉街那边周家的铺子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要变卖,你知道那个地方是极好的,不仅住的全是富人家,现在官府正在下命令整修街道,那里日后就会更加发达的,所以司徒家和苏家都死死的盯着,我们要早点动手才行!”
锦绣现在一听到铺子、经商、银子这样的字眼,就竖起耳朵一字不拉的听着。
“爹,这么大的事,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出马吧,万一儿子搞砸了……”子敬知道潘氏优惠插嘴,但是自己是真心对经商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使了个决绝的眼色,一口回绝了。
“混账,你想气死爹不成!爹也老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再不学点东西,等爹哪一天去了,朱家就完了,到时候,你让爹怎么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潘氏看老爷又发火了,心里直打哆嗦,连忙抚着他的胸口让他平静,又口口声声的说是子敬不懂事,让他回去想想会想通的。
柳氏也凑热闹,兴高采烈的说,“不妨让锦瞳去帮帮忙吧,反正一时半会又不出嫁,帮帮哥哥总是好的,又能学点东西!”
“家里哪有那么多银子供你们挥霍,这个也去那个也去,以为是去玩的!大人孩子没一个懂事的!”朱天雄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就烦,眉头皱到了一起,喝着碗里的毛尖都是苦苦的。
锦绣暗自的观察了众人的神色,不禁感叹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接下来只要自己把周家的铺子买下来、打理好,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会大变个样。
“爹爹,不如让锦绣去吧,银子锦绣有,能力锦绣也有!”锦绣把嘴里的花生米慢慢的嚼完,又喝了一口水,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那四百两银子放到朱天雄面前。
一刹那,众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头又卖的什么药!
锦绣要的就是这种错愕的效果,“爹爹,这些银子是锦绣把前几日织的布匹卖了得来了,这里有四百两,锦绣那里还有。爹爹要是放心,就让锦绣试一试,锦绣用的是自己的银子,自然不会让朱家有任何亏损,成功了名声是朱家的,失败了落惨的是锦绣!”
朱天雄疑惑的盯了锦绣半天,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时间了,锦院的织绣娘马上就来了,你们三个丫头都得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