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风说的“很乱”,苏苏自然是理解不了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乱”字,吃饭,看电视,两人和谐得像是处了几年的夫妻,平静中苏苏仿佛又觉得离开自己许久的幸福又回到了身边。
白鸣风一如既往胃口很好,只是神色间多了几份凝重。苏苏自然不敢去问,对这么个背景复杂的人物,苏苏觉得自己有装聋作哑的潜质。懒
唐唐打电话过来问情况,苏苏接了,只说很好,梁成思过来的插曲她就省略过去,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
唐唐忽然说:“苏苏,你那边比较不安全。过几天张先生要给你们安排地方住,”她说的话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苏苏回过头对白鸣风说了,白鸣风微微一笑,长而乌黑的剑眉挑起一个嘲讽的幅度:“叫唐助理去转告张先生,我过两天就能去见他,至于住处,我也安排好了。”
苏苏依着他的话又对唐唐说了一遍,唐唐听了,犹豫了下,似转头对旁边的人说,苏苏恍然大悟,唐唐现在竟然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白鸣风竟然认识?苏苏搞不懂这其中的关系,也不想知道。
累不累啊,两个大男人不打电话,却叫两个女人做他们的传声筒。苏苏等在电话边,无聊地想。
唐唐商量完毕又说:“张先生说了,他说他安排的地方在区。里面绝对安全。建议白先生考虑下。”虫
苏苏叹了口气,唐唐也叹了口气。苏苏又一次转述,白鸣风头也不抬:“跟她说,不必了,张先生现在还是坐在一边比较好,别搅进这趟浑水里面。过两天结果就分晓了,收留我这么个人在军区里,怕张先生遭人诟病。”
他说得清冷,神情冷漠,没有一点想接电话的意思。苏苏无奈,照例转述了一遍,唐唐却忍不住了,甩了电话给张震天,苏苏还听见她在那边大发牢骚,可惜她是美女,平时嗲惯了,连牢骚都撒得风情万种。张震天笑嘻嘻地接了。
苏苏见状把电话丢给白鸣风,径直进去房里看书了。
白鸣风与他们说什么她可没兴趣去听。
房门关上,杜绝了一切噪音。三天了,从那天白鸣风中枪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纷纷扰扰,苏苏觉得自己是该找出个思绪来。
可是怎么办呢?自己仿佛注定就要跟在他身边,做他背后温柔天真的女人,靠着他的光芒而活。苏苏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不是素薇,特立独行,自由有主见。更不是唐唐,外表美丽,内心心机百出,更有自己的目标。
她呢,她的目标是什么?苏苏轻叹,她不过是平凡到极点的女人,最好有一份自己轻松的工作,一个爱自己的丈夫,组成自己的家庭,吃晚饭散步,和美和乐。
而如今,今天不知明天事,半夜三更与他一起躲仇家,在二十九层的外墙放空调的那小块地方,两人紧紧靠着吹冷风……
苏苏想着,忽然觉得除了累还是累,书本上的字顿时成了漫天飞舞的星星,她眼皮一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柔和的台灯亮着,门打开一条缝,白鸣风默默看了她一眼,吃力地走了进来,帮她盖好被子。
她瘦了许多,下巴越发尖了,第一次见到她那圆润如珍珠的面庞变成了秀气的瓜子脸,整个人越发纤细。
他眼底闪过一丝疼惜,手轻轻拂上她的脸颊,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出去。
……
苏苏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连连,半夜忽然听得警笛声大作,苏苏在梦中被吓醒,一声一声的催长而充满了令人不安的警笛声呼啸着在城里,犹如世界末日。
不是梦,不是梦……苏苏忽然想起那夜停在楼下意图不明的警车,吓得尖叫一声,光着脚就跑出房门。
“鸣风……鸣风……”她有些无措地在黑暗中模索,惊慌之中竟忘记开灯,一路磕磕碰碰,也不觉得痛。
“鸣风……”他呢?他在哪里?苏苏从没有像这时候那么惊慌,梦境与这黑暗重叠,无比恐怖。她只觉得呼吸急促,冷汗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正当她慌乱得想哭的时候,一双坚定的手在黑暗中扶住了她,随即那个令她安心的嗓音在黑暗中传到她的耳边:“苏苏,我在这里。”
苏苏赶紧一把抓住他,扑入他的怀里,浑身颤抖,簌簌如秋叶。“你听你听……”她哽咽地抓着他的衣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怀里温暖的怀抱渗出令人心安的热源,他的手环抱着他,一声声安慰:“别怕,没事的。别怕……”
苏苏渐渐镇定下来,黑暗的微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竟有出人意料的温柔。苏苏扑通乱跳的心慢慢平稳。
他扶了她在沙发上坐下,将客厅的地灯打开,柔和的灯光缓和了苏苏的惊恐。她不再颤抖。
“做噩梦了?”他抚模着她的背。苏苏点头:“做噩梦了,这外面是怎么回事,我被吓醒了……”
三十层的高楼能清晰地听见整个城的街道上传来的震天警笛声,久久回荡,苏苏眼底又浮起惊恐。
白鸣风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当然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苏苏无意识地开口问,忽然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住了口。白天他跟她说“今天晚上街上会很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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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再次唠叨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