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迷情 第七章 逃亡与解救

作者 : 落梦红尘e

“啊!”我吓得一坐在地上,尖叫了一声,手足无措地向后挪着身子,与此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噌”地一下翻出床底。在我“啊”字只喊出一半时,我的嘴就被一只手捂住,身体也被另一只手臂箍住,紧靠在一个人的胸怀之中,只听头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命令:“别喊!别动!”

我惊恐地想要抬头,却无法动弹,只看到这个身着黑色卡其布夹克与藏蓝色牛仔裤的男人半跪在我身旁,用左手紧捂着我的口鼻,让我无法呼吸,而他的左上臂衣袖已经破裂,鲜血正从裂口处不断渗出,顺着衣服的皱褶向下淌着;只听这个男人在我的头顶沉声说道:“只要你不叫喊不反抗,我就不会伤害你,明白吗?”

我闷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将捂着我嘴的手稍微放松,又微俯下头紧盯着我,我也趁势多吸了一口空气,同时抬眼向他看去,只见他一头棕黄色的头发凌乱地伏在头顶,尘土满面,嘴唇干裂,脸上还有几道伤痕,只有那浓眉下一双不大但很有神韵的黑眸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似乎那眼中蕴含了很多东西。

我望着他,眨眨眼,又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紧蹙眉头微眯双眼逼视着我,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唇角轻抿,令人费解地微笑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放松,紧箍着我的手也终于放开。

而我则喘着粗气,尽力平复自己;待稍微缓过神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内衣坐在地上,左臂和白色的胸衣上还沾着一些血迹,而他正用右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左上臂半跪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我羞得不行,立即捂住胸口,一边爬起来迅速走到床边,一边对他叫道:“不许看!”随即我抓起床上的粉色睡裙,就往身上套,只听他在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陆军部的人?”

我一下看到床上的军服,知道他还在看着我这个方向,我有些急道:“叫你别看,你还看!”

却听他一声闷笑,说:“反正我都看完了。”

“你……”我穿好裙子,回头怒视他,却见他微歪着脸,一脸好笑地望着我。

我无法,只得有些羞恼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跑到我的房子里来了?!”

他微耸个肩,撇撇嘴,做出一副漠不在然的模样答道:“我就是刚才那两个警察在找的反叛分子嘛。”虽然他极力保持轻松,但左臂上的伤痛还是让他禁不住紧蹙了下眉头。

我看到鲜血正从他捂着伤口手指缝间慢慢渗出,可见他的伤势不轻,便一指床边,说道:“你先过来坐吧,我给你包扎伤口。”说罢,我立即走到洗手间,拿了一个洗脸盆接上一些热水,又放入一块毛巾,来到靠近门口的吧台式厨柜旁,拿起盐罐洒了些盐在盆子里,再端起盆子走到床边。

等我回到床边时,他已经坐在床边靠近床头的位置,左臂放在床头柜上,右手捂着伤口,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将盆子放在他脚下,随即从床头柜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医药盒放到他身旁,再一边拧着盆里的毛巾,一边说:“我这里没有酒精,只能先用盐水给你清洗一下伤口了。”

他点点头,将右手从左臂上拿开,一道冒着血,约莫七八公分长,划裂的伤口便立即显现在眼前。我赶紧用毛巾放到他的手臂上,轻轻拭了一下,只听他痛得倒抽口冷气,我便说:“稍微忍耐一下,我马上给你上药。”在用毛巾又擦洗了一遍伤口后,我便迅速用医药盒里的止血药粉和纱布给他包扎起伤口来。弄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包扎完毕,又让他服下两粒消炎药,我才将满是殷红的洗脸盆拿到洗手间清理。

待我清理完毕,他又到洗手间里来洗脸,我便回到卧室,走到窗台边轻轻掀起窗帘向外望了望,只见外面还有两辆警车和一些军警,正在看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不用看了,他们今晚一定会守在这儿的。”

我放下窗帘,转回身一看,只见他已经把脸洗干净了,头发也梳理了一下,站在我身后。高高的个子,直挺的身材,穿着黑色连帽夹克衫,藏蓝色牛仔裤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二十多岁的样子,有些瘦削的脸庞上显出白净的皮肤和几道红色的划伤;他长着鲜明的五官:墨色的剑眉,明亮幽黑的双眸,高挺的鼻子,匀称有型微向上扬的双唇和带着点胡须,有着优美弧度的下颌,让人感觉既有儒雅深沉之气,又有一股豪放与不羁,与刚才蓬头垢面的样子相比真是判若两人。他见我看得有些愣了,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回过神,也一笑,道:“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他还是一笑,寻味地看着我。我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眼神一凝,问道:“既然你都不认识我,又知道我是反叛分子,为什么会救我?”

我努了下嘴,转了下眼珠,便歪着脸反问道:“难不成你不想要我救你,是想要我告诉楼下的军警不成?”说着,我便一掀淡蓝色隔帘,走到厨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喝。

却听他低声喊道:“海伦·摩尔。”

我一怔,端着水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军装上的胸牌告诉我的。”他走过来站到我的身旁,优雅地将我手中的水杯一抽,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是陆军部情报科的人,而且应该是“中兴计划”的第一批平民职员,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有些讶异。

他微微一笑,拿起我下班时买回来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答道:“我可是很关心社会局势与发展动态的,要不怎么能做反叛者呢?”他挑着眉,对我做出俏皮的样子。

我也忍不住一笑,就见他一面嚼着苹果,一面颇有些自信地对我说道:“其实我能猜到你为什么会救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平民,而且是一个从慈济孤儿院长大的孤儿,能够深切体会社会底层人民所受到的压迫,也能够同情和体谅我们这些所谓反叛者的处境;虽然你现在因为当今政府的“中兴计划”进入了陆军部当差,但这并不能改变你的身份和历史,也不能改变你对当今政府的不满与对公正和平的渴望,你认为政府派兵搜捕甚至追杀我这样的人是不公正的,所以从一开始发现我的血迹时起,你就已经决定救我了,我说的没错吧?”他用看似悠然轻松,实则极具穿透力和信服力的眼神瞥着我,条理清楚,不急不慢地说出原因,竟让我感觉内心已完全被他看透,我心里不由得一震:他真是智慧过人,才见面就把我的心思给看透了,而且他身上更有着一种领导气魄,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话语。

我只好一挑眉,耸耸肩,说:“嗯,都被你看穿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这也是我刚才在抓住你时,那么快放开你的原因。”随即,他向我伸出右手,很诚挚地说:“谢谢你,海伦。”

我看看他的手,也怡然一笑,伸出右手,与他一握,说:“不客气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眨了下眼,闪过一丝犹豫。

我便说:“既然不方便,你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他微笑着一眨眼,表示感谢,随即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牵连,毕竟你是在陆军部情报科上班的。”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左臂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呢?”

他瞟了一眼左臂,又啃了一口苹果,说道:“逃跑时被玻璃划伤的。”

“你脸上的伤也是被玻璃划伤的?”

“对。”他用那双明亮的黑眸看着我,眼神显出一丝深邃。

我不解道:“怎么了?”

他耐人寻味地一笑,说:“你的确很适合做情报人员。”

“为什么?”我诧异道。

“从之前军警来搜查时,你能不动声色地挡住我的血迹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是个观察敏锐,反应迅速又镇定从容的人,看来陆军部的人还是有点眼光。”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哪有那么厉害,只是因为我在孤儿院时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曾经有反叛者逃进孤儿院里,后来在我们院长冷静而从容的救助下才逃过搜捕,所以我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慌乱,否则就会惹出更多是非;此外,我在情报科里也只是做一个秘书,根本不是什么情报人员;而更关键的是,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开始上班的见习秘书,三个月后能不能真的当上秘书还不知道呢。”

他把苹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说道:“那就是陆军部的人没有眼光了。”

我淡然地笑了笑,想起什么,便问道:“你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本来我是藏在你隔壁房间里的,但是那家突然进来了四、五个人,我担心会被发现,就翻窗出来,看到你这边窗户没关,又没有开灯,便进来了。才进来没多久,你和两个军警就来了,我本来很担心这一次多半危险了,没想到你居然救了我。”他眼光熠熠地看着我,微笑着。

看到他在劫后余生后还能这样洒月兑地微笑,就知道他终日是如何在生死边缘线上坚定地维持着他的信念的,这样的人让我由衷地敬佩,我心里也为能够救他而感到欣慰,便对他欣然一笑,调皮地说:“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哦!”

他露齿一笑,点点头。

随即我走到床边,一看时间,已经11点了,我便一边收拾床,一边问道:“外面还有警察守着,你今晚要怎么办呢?”

“你有手机吗?”他问道。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桌子旁,从桌上的背包中拿出大学毕业时从二手市场上买回来的一个手机递给他,又想到什么,便担心地问:“你能用手机吗?我们的手机应该都是有被政府监听的。”

他用右手按着手机上的键盘,应道:“没事,我只用暗语发短信,而且是发给我们的紧急联络号,那个号平时没有人用,不会有问题的。”

“哦。”我应道,同时心里想:看来他还是**组织中训练有素的一员呢,知道如何防范政府军的追查。

不过一会儿,他在回复了几条短信后,便对我说:“明天会有人来接应我,今晚我就先在你这里躲一晚。你明天可以按时去上班,我会在时机合适时悄悄离开,不让人发现。”

我点点头,说:“好。”随即,我便按照他的要求先将床底下的血迹擦干净,再铺上一张床单和两层棉被,方便他睡觉;在他躺到床下时,我把灯一关,将蚊帐一放,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耳边还隐隐传来楼下军警的声音,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今晚居然窝藏了一名反叛分子,而我还让这个陌生男人睡在我的床下,我是不是有点太过胆大了呀?因为太过疲惫,没想两下,脑子里就如一团糨糊,各种东西都揉在一起,无法分开,而我就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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