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一轮孤月满西楼,瑞光荧荧遍万户。花开有时,月圆有时,天上人间,一夜如昼,欢尽鱼龙舞。舜安城内,阡陌柳巷,楼榭酒家,结饰挂彩,喜气洋洋,街头人流熙攘,笙歌笑语,好不热闹。
懒
此时,皇宫的午门也是车马排列如过市一般,那些朝中官员及显贵子弟纷纷等着参加赏月宴,此次皇上格外通融,允许参加者自带一位家眷,也算是借了团圆之意额外施恩,所以大部分难得入宫一次的家眷们自然乐不思蜀。
这时有一辆马车悄悄的从皇宫的西门出去了,却神不知鬼不觉。
御花园内,此刻早已铺陈一新,准备得差不多了。今日的主意是赏月品月,所以每张矮桌几上都摆了一盘样式很美的月饼。
待到戌时,人员们纷纷入场了,只见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家眷,同行时笑语连连,其乐融融。今日的场地较上一次大了许多,因为人也多了不少,这样反而显得更为浓重了。
一身清新淡雅的若芷一进场就见到了自己的额娘,打扮得光鲜亮丽,风韵犹存。
凌兰公主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依旧神采飞扬,娇气贵人。
而今晚达官贵人们的目光却不在凌兰公主身上,原来她的风头已不知不觉被易正中身边的美人抢去,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易倾城。虫
今日有幸得以相见者无不龇牙惊呼,场中的女眷们已纷纷被她抢尽了风头。皇上不由向易正中多看了几眼,吓得他一阵心虚,自愧不该在此时招摇显摆。
皇上又扫视了一眼全场,随即招了身边的一个公公,不解的问,
“皇后娘娘的人呢?”
“派人打听的人回报说,皇后娘娘因风寒未愈,不得吹风受凉,所以要向皇上告假,今晚就不来了。”公公毕恭毕敬的回道。
皇上冷眉微蹙了一下,随意挥了一下手让他退了,心头不由一虑,她还没好吗?这样的日子还要独自呆在屋内?
身边的若芷突然斟了一杯美酒给他,他浅浅一笑,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多谢芷妃!”
说完,他肃身而起,一身宽袖金丝绣龙纹白锦袍,腰系玉带坠着蓝色螭龙佩,头束紫金冠,脚蹑金靴,俊眼修眉,身形瘦削修长,轩然潇洒,英气迫人。对着众人,低沉而威严的令道,“宴会开始——”
他忽然扫了一眼右边,目光犀利,又把刚才那个公公唤道跟前,低声细问,
“贤王今晚可有来吗?”
“贤王今晚身体抱恙,也告假了。”
那双深褐色的眼眸突然之间阴冷了,面色一沉,眼里幽幽的暗光隐隐藏着一股深沉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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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看那个,是稻草灯呢!太奇怪了,不会烧掉吗?”
“还有!还有——那边的是芝麻灯!”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个娇弱的身影活跃在其中,拉着身后的人,满脸灿烂的笑意。那人只是看看她,摇摇头,温柔的回笑。
“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别到处乱跑,小心别摔跤了!”
“才不是呢!我早好了!”
话音刚落,若琬就碰撞了一个人,连忙转过身对人家点头认错。暄之只得无奈的摇头,
“让你走路看前面还不听!”
“是!是!是”
若琬嘟着嘴,俏皮的笑道,“听你的还不行吗?一直像个老婆子一样,唠唠叨叨的!人家耳朵都快结茧子了!”
“让暄哥哥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暄之故意睁大眼眸去观察,乘她不注意揪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耳朵要揪揪才会听话!”
“你揪我?!”
若琬佯装生气的跺脚,连忙去追混在前面不远处的暄之,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揪回来!”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意,两个人都默契的重复着过去的情节,重温着过去的温暖回忆。如同小时候一样,在街上追逐打闹嬉戏,欢声笑语。
忽然在石桥下的岸边顿下脚步,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相视而笑。暄之忽然唤了她一声,格外响亮动听。
“琬儿——”
若琬欣然凝视着他,眸光如清水,盈盈闪动。
暄之忽然从衣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上,她定睛一看,眼睛大睁,是那块碎掉的梅花玉石。已经粘好了,只是断裂过的地方还依然有一丝裂痕。
“这块玉放在我那儿有段日子了。”
他突然抬起头,眼眸清亮深深,注视着她,又将玉拿回,重新放了另一样,这回是块紫光流泻的玉佩,整块玉浑身通透润泽,十分珍贵罕见。
“这——”
若琬顿时愣然看向他,暄之将玉佩带在若琬的脖子上,又将那块白色的梅花玉石戴在自己的脖颈上,
“以后我们看到玉就跟见到人一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知道吗?”
“嗯。”
若琬凝视着他,点点头,又模了模胸前的那块流光溢彩的玉佩,爱不释手。自觉的将它藏于衣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