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一群人在山谷中居住了下来。偶尔用一些猎取的动物máo皮到邻近的村落换些油盐之类的生活所需,再顺便打探一下洛阳城内的消息!
一日,王其自谷外返回,欣然道,北梁朝廷苦寻许言和虚洛嫦不得,知其早已远离洛阳而去,便已放宽盘查,城中告示已去,只在各外城mén之处仍然贴着许言和虚洛嫦画像!
众人闻之,不甚欣喜!
是夜,许言约上宋启和何机,来到山间散步,想起他们自相识以来的一番机遇,三人也是各自唏嘘不已!
“何大哥,往后可有什么打算?”许言轻声问道。
何机苦笑摇头,不知该如何答复,如今他早已对梁国朝廷死心,却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去何处!
“之前,宋大哥有意南下楚国,你我何不一同前往?”许言说着,看何机仍自沉yín,便继续道,“实不相瞒弟恩师过世时,曾告诉我自幼失散的父母,如今都在南楚。所以弟为恩师尽孝一年后,我便打算南下,寻找我那失散的父母!”
“哦……!”何机笑道,“如此倒是要恭喜许兄弟了!”
你xiǎo子的父母原来都还健在啊!”宋启听闻许言的父母都还活在这世上,笑骂道,“不过,还是好啊,不似俺和何兄,无人牵挂!”
“宋大哥却是错了!”许言摆手道,“你我兄弟,出生入死,虽无血缘,却胜似同胞,两位大哥如若远行在外弟却是牵挂着的!”
“呵呵!”宋启搔首憨憨一笑,拍了拍许言的肩膀。
“何大哥可愿意随我们一同前往南楚?”许言复问道。
何机淡然一笑,目望远处说道;“如今,我还有何处可去?”
许言听到何机答应,心下一喜安慰道:“何大哥不必为此挂怀,想你满月复经纶怀大志,他日到南楚之后,再搏功名,报效朝廷,也自有一番作为!”
“许兄弟慎言!”何机忙挥手道,“我身为梁人,虽报国无mén,无奈沦落异邦,但怎能不思所处,而为他国效力?”
“诶,何大哥此言差矣!”许言反驳道,“如今内陆虽崩分梁楚两国,但两百年前,却还是大徐治下。两国百姓虽划江而居,但千百年来,南来北往多少百姓异地迁徙,hún杂而居。南楚与北梁百姓服饰一致,言语通用,这楚国又如何是何大哥口中的异邦?保不定,何大哥的祖上便是从南边迁入渔阳也未可知!”
许言顿了顿继续道:“再者,何大哥自幼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只为报效梁国朝廷!但你可知,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北梁皇帝的天下,也不是南楚皇帝的天下,你出身寒mén,应知天下百姓生活的疾苦,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怎能如此迂腐,成大事者,自应心怀百姓,皆济天下。你南下楚国出仕,自不为功名利禄,却也要造福一方,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方能不负你一身所学,你父母泉下有知,亦会心怀安慰,又如何会怪罪于你?”
“这……!”何机无言应付,许言此言句句在理,让他辩无可辩。
许言自知他对梁国尤有一丝眷恋,不等何机辩驳继续道:“如今,内陆的危机来源于何处?”许言往北遥遥一指道,“北胡在梁国朝廷的一再纵容下,如今势已成虎,以往只是逢秋才南下掠夺一番,而今渔阳、冀城一线已成北胡南犯的根据地,北胡厉兵秣马,总有一日便要挥军南下,倒时北梁朝廷的官员知势不可为,仍可倒戈相投,可北梁境内的百姓又将如何?自是沦为胡人的奴隶,生不如死!何大哥的父母、叔父妹便是为胡人所害,胡人噬杀成何大哥如何能忍受北梁的百姓再受此迫害?”
“如许兄弟所言,我更当留在梁国!”何机沉
“何大哥心有业障,却还看不破!”许言微微一嘲道,“北梁内忧外患,已是大厦将倾,任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把持住?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国家破亡,百姓流离,又岂是你一人所能改变?”
“南下又当如何?”何机辩驳道,“到时何某避身事外,却是更加痛苦!”说着一声叹息,好似眼前已一片百姓颠沛流离的景象!
“荒唐……!”许言一声喝道,让何机一阵心惊。
许言不看何机,缓缓走到一树干前,挥拳拍去,振得树叶哗哗作响,猛然回首道:弟与何大哥感同身受,如何能让胡人大肆凌辱我内陆百姓?遥闻南楚皇帝,治下还算清明,百姓也是衣有遮体,月复有裹食!这些年南楚皇帝殚jīng竭虑,早有一统内陆,北上抗胡的心思!到时,你我南下楚国,追随南楚义军,北上杀贼,内陆一统后,南楚皇帝必然挥军继续北上,到时你我随军,收复渔阳、冀城一线,杀出卢龙塞,把胡人赶到极北苦寒之地!如此方是不枉来世一遭。功成名就,他日百年之后,你我亦能含笑九泉。”
许言说着,浑身的热血沸腾,恨不能持刀上马,杀到胡人王庭。
在旁的宋启亦是听得击节不已,连声称赞!
只见何机目lù向往之sè,心似有所动!许言见此,不复多言,缓缓一人朝前走出!何机心mén已开,等到南楚之后,如果机会一到,他便会抓住,慷慨向前!
今日第三更完毕,明日最后一节,第一卷《栖江月》便完结了,不知道众位书友可还满意!接下来的第二卷,许言的人生将掀开他bō澜壮阔的一页,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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