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蚂蚁也忒厉害了,这么一棵参天大树就给蛀成那样!”宋启吼道,“我看那些蚂蚁于我平时所见的又有所不同啊!”
“恩!”许言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些蚂蚁唤做白蚁,与你我平时屋前屋后所见的蚂蚁不同,这些白蚁贮巢其间,以树木枝干为食,长年累月,树干便慢慢被蛀成齑粉!这大树原本还能支撑几些年,但雷电一劈,也便不堪重负,中折而倒!”
何机等人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却听许言复叹道:“想那北梁朝廷不也是如此吗?外表光鲜可朝廷内却已被林国忠那一帮蛀虫蛀得千疮百孔,只等着外部一道雷霆之击,便会轰然垮倒!”
何机听着面sè一暗,王其等人亦是摇头叹息!
旁座的中年人却是双眼jīng光一盛,心想这青年不但见识不凡,却还能引例论政,心下一想,便抬手把一个护卫招到自己的身边,吩咐了几句。
那护卫躬身领命,转身便来到许言的桌前朝许言微微一拱手道:“这位公子,打扰了!我家主人那边有请!”那护卫也不说明过去所谓何事!
“好说,好说!”许言见人家虽不亲身邀请,但也算礼数周到,便起身跟着那护卫来到那中年人桌前,也不等他招呼自行坐了下来。
“听闻阁下适才所言,似是从北梁而来!”那中年人也不自我介绍,不也问许言的姓名。
“在下从西北草原而来,只是来杭州的途中,路过北梁境内!”许言如实回道。
“哦!”中年人浓眉微皱,“可我看阁下不似胡人,可是年少时被胡人掠去?”
许言故作悲伤之sè道:“在下年幼被掠,数月前才得以逃月兑,如今回归故里却是为寻我失散多年的双亲!”
“哦!”那中年人听得一惊,疑虑道,“想我楚国建国两百年多来,胡人何曾有掠夺至我楚国境内?更惶说是杭州?”
“呵呵,大人误会了!在下是年幼时随家人暂住在梁国,后来才被那胡人所掠!”许言含笑解释。
“哦,原来如此!”那中年人见许言称他大人也不置可否一会忧虑道,“这般想来我楚国亦有不少大好青年也是因为这番原因,如今困在西胡、东胡,沦为奴隶!”
“是啊,下在被掠的那胡人部落里亦有不少我楚国男儿!只可惜在下逃月兑的时候,被胡人发现,不及营救他们!”许言撒着喝着丝毫不见慌
“如今你能一人归来也好,家中父老虽已失散,但总有一日能相见!”那中年人一副安慰的神情。
“大人,您把在下唤过来,可是有何吩咐?”许言见他对自己这些流亡在外的楚国人这般关怀,言语间也是恭敬起来。
“哦!呵呵!”那中年人捋须轻笑道,“适才听你一番言论,由树言政;便心有所思,唤你过来,你我畅谈一番,可会误了你和朋友的行程?”
“在下及几个朋友也是闲来无事,这才到这灵隐寺走走!”许言看了看何机等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乐于奉陪!
看着那棵树周围聚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中年人面lù不耐,朝那几个护卫挥了挥手,之前那护卫走过来恭敬地扶着那孩童往幽林深处走去。
“你随我到前方的林子走走……!”那中年人起身径自沿山路往里走,许言一楞,却是无法拒绝!他回头向何机他们打了个手势,便跟在那中年人的身后,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护卫四散着警戒在周围,许言陪着那中年人缓缓地走在中间,那中年人似是饶有兴致地赏阅着四周的景sè,却是迟迟不语。林间树影斑驳,印在那中年人的脸上,许言突然内心产生了一种很怪异的想法:莫不是此人便是自己的生父——许腾?
“你刚自梁国回我楚国,可对梁国当前的情形有所了解?”那中年人见许言一直恭敬地陪在身后,摇摇头笑了笑,终于开口问道。
“大人对梁国当下的形式又有何见解?”许言不答反问。
那中年人眉头一皱,没想到许言会这样反问自己,他也不见怪,含笑道:“梁国当前君不理事,内忧外患,世人皆知,早已不复当年!”
“那大人可知梁国内忧可是为何,外患又是为何?”许言继续问道。
那中年人又是一楞,原本自己招这青年来,是想问问他自梁国路过时所见所闻,可这青年反客为主,接连地问自己,倒让他有些错愕!
“内忧自然是林国忠做贼把持朝政,外患却有东胡人年年叩关入边!”那中年人淡淡道。
“呵呵!”许言轻轻一笑道:“大人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那中年人浓眉一抬,沉声道,“愿闻其详!”
“梁国虽然朝政为林国忠一党把持,有倒悬之危,但梁国真正潜在的内在忧患,却是民心不举,多思南面!我这一路由北往南而来,所见梁国百姓生活困苦,颠沛流离于各处苦苦谋生不得,南下又为朝廷禁令所阻不久矣……”许言面sè沉重道。
“恩!”那中年人捋须轻轻点了点头问道:“那外患又是如何?”
“外患固然有东胡人年年叩边烧杀抢掠,但如果不是林国忠党羽sī下和东胡人勾结为谋己利,渔阳、冀城一线如何会转瞬间便沦陷!”
“这林国忠聚党勾结东胡一事,我也偶有听闻!不想此人为了一己sī利,竟置国家民族大义于不顾,比起古之luàn臣贼子不遑多让啊!”那中年摇头叹息道。
“北梁年年为北胡所扰,不过在下看来,这般不过是疥癣之疾,却是早有一人觊觎梁国境内大好河山久矣!这才是梁国真正的外患,哈哈!”许言意有所指,高声一笑,惊起林中鸟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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