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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故意落在了后面,也把梁国栋给拽到后面,低声询问道:“梁大人,适才陛下让人从夔州路输送巨木,这里面可有什么讲究?”
梁国栋闻言,浑浊的双眼微微一眯感慨道:“自古这夔州路所出的巨木都是皇家御用,用来修建宫殿、皇陵、园林所用,如今陛下亲指用来制造宝船,陛下对宝船如此重视,对船厂这般支持,我等若不能竭尽所能把这宝船给打造出来,今后还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原来如此!”许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楚棣的敬佩,楚国有此明君,何愁天下不治?自己能跟随楚棣身后,何愁不能施展一身抱负,兼济天下苍生。
许言正思量间,却听前头楚棣一声呼唤。许言忙扶着梁国栋赶了上去。
钱塘江,一艘新制的战舰飞快地在江面上行驶着,茫茫雨雾中,宛如一条黑sè的巨蟒穿游在奔腾的巨一直往入海口的方向行驶着!
钱塘江的cháo水奔腾呼啸着向前冲去。这势如千钧的cháo水不知在江南诸多山月复地孕育了多久,汇合了多少山泉xiǎo溪的涓涓细流,才奔涌而出。它们或是那松林中滑落的一滴晨lù,或是山岚高处一眼泉水,漫过青草地,汇入曲折的山涧,才融入这翻卷腾跃的cháo水中。
战舰的船首处,一身龙袍的楚棣缚手迎风而立,那急骤而来的江风裹着雨水扑打在他略显疲sè的脸上,却引得楚棣一声声呼喝。
“痛快……哈哈!”楚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笑道,“思凡,等到八月的时候,这钱塘江的cháo水却是愈加壮观水如千军万马一般从天际汹涌而来,毕能让你终生难忘!可惜你初回我大楚,还未曾见识过,不过现今离八月也不远了,到时你尽可过来看看!”
躬身候在楚棣身边的许言闻言微微一笑,谁说他没见识过钱塘江前世的他可没少到钱塘江边观素练横江,漫漫平沙起白虹”的壮观景象确实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这驱逐舰着实不错,虽是借着水势,如此飞驰间,却犹能这般平稳,确实比之前的战舰要高上一等!”楚棣忍不住抬脚使劲在甲板上跺了几脚,感慨道,“今后我大楚水师有这驱逐舰和先前的护卫舰加入,便可横行海江之上,不论那东南的海盗,便是北梁的水师遇到我大楚的水师也只能退避三舍了!”
“陛下所言极是!”许言笑着附和道,“等这驱逐舰和护卫舰形成编制,东南海盗只能闻风而逃。而今后驶入长江之中,与北梁的水师对峙,却能起到更大的威吓!”
许言身旁的何机和梁国栋闻言,亦是不住的点头,只是何机听到北梁两个字的时候,脸sè稍显尴尬。许言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些什么!
驱逐舰看着虽然庞大,但船身轻快,加上水势,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在bō涛汹涌的江面穿行而过。船身虽然平稳了不少,可在惊涛拍打之下,船身还是多少有些颠簸!
楚棣好几次几乎不能站稳,多亏许言等人及时扶住了他。如此几次之后,梁国栋终于忍不住劝谏道:“陛下,今日江面风làng甚急,您还是回舱中歇息为好!”
楚棣闻言浓眉一皱,不悦道:“朕今日试舰便是好好体验一番,如果只求舒适安逸,朕便呆在宫中了,还冒雨赶到船厂作甚?”
梁国栋被楚棣一番训斥,也不见气馁,扬起一张老脸正当要执意进言的时候,却被许言一个眼sè给制止了。
许言扶着楚棣,极目远眺,那水天一线间,好似隐隐看见了入海口,便开口道:“陛下,好像快要入海了,今日试水不宜远航,暂且调头,您且看看这驱逐舰逆水而行,能有多快!”
楚棣闻言眼中一亮,颔首道:“爱卿所言甚是,这逆水行舟方能试练出这驱逐舰的成sè,传朕口谕,船头调转逆流而回!”
伺候在楚棣等人身后的曹丰忙撒tuǐ跑向舱内的指挥室,传达楚棣的命令去了!
那跟随着楚棣一路而来的禁军都统王德昭今天甚是郁闷,浑身被雨淋了个半透不说,楚棣几乎好像已经忘记了还有他存在一般,自从到疏密院接上许言后,楚棣便是楞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便是现在众人围在船头处,楚棣也只是把许言和何机等几个负责打造这驱逐舰的船厂官员招到自己的身边,把王德昭一人给落在了一边!
王德昭好歹是两万禁军都统,又是皇帝的亲家,身份自不用说,心中的那股子傲气可是一点也不输于他的儿子王天凌。
楚棣不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敢抱怨,可许言和何机对他也是这般态度,就让他有些忍受不了!特别是许言,他的儿子王天凌自沐兰节那夜从宫中回来后,便把许言的所作所为和他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便让王德昭对许言心存怨念。
而今天每次和许言撞见,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即不见礼招呼也不寒暄问候,这让眼高于顶的王德昭心中对许言的怨气更胜。
可如今许言圣眷日隆,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也只能披着蓑衣寒着一张脸,不时狠狠地剜上许言几眼子一个四品的居然还有宫中的太监为他打伞。
王德昭心生郁闷,可楚棣和许言等人的心情却大好。
这驱逐舰的船头调转之后,船上的水手立刻升起了五桅的船帆,再加上船底两百船工的踏起六叶浆轮,航行的速度虽然不比之前顺行之势,却也穿làng而过,一点不见缓势!
楚棣见这驱逐舰逆水而行居然这能这般快捷,兴奋得连连呼喝,大有亲自指挥水师,北上伐梁之势。引得身畔的许言和何机等人心中也是jī情澎湃,双手连连捶打扶栏。
驱逐舰航行不久,雨势稍止,厚重的云层竟然被风划出了几道口子,金sè的阳光便从这云层中的缝隙中直刺而下,洒在bō涛翻涌的江面上。
几日中,初见阳光,众人心情更好!许言的心中更是宽慰不少,若如真的像楚棣所说的那般,入梅几日后这雨便会停了下来,那么他的忧虑的水患自然也就不会再有!
驱逐舰身披金sè的阳光水中劈bō而行,在江面留下一层淡淡的光影,直朝船厂的方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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