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啸世 第八章 心灵的鸡汤(上)

作者 : 江南雾中雨

傍晚,杭州城,涌金

整装待发的龙骧军和黑衣卫,带着一千多艘放在车架上的渔船,在许言和孟佟共乘一骑的指挥下,正缓缓起步,朝临安城的方向进发。

“大人……!”突然一骑绝尘而来,朝许言高呼而来。

许言忙回首一看,来者正是去接应许腾转回杭州城的这厮居然及时赶到了。许言脸上dàng出一丝欣喜地笑意。

那méng巴策马跑到许言和孟佟的马下,飞身跪倒在地,焦急道:“大人,尚书大人他……”

“他怎么了?”许言一见méng巴的神sè,顿感不妥,忙催促道,“你快说啊……!”

“尚书大人乘坐的马车在经过卧牛岭的山道中时,被从山顶滚落的巨石所压,属下听吏部的官员说……!”

“父亲……!巴的话还没说完,许言便发出一声悲吼,顿时眼前一黑,竟一头从孟佟身前栽下,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夜晚,天目山的山散落在各处山腰上的百姓经过一天的休整,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气,即便是夜深,还有三三两两地盘坐在一起,说着一些不知是喜还是忧的话题。

而那充满整个山道的大水刚刚涌到山便也停了下来,不再见涨。

青山湖西面大坝的决口随着湖水的冲击,越来越大,但决口也没有继续往大坝的基座处开裂而去,而湖中的水也是越来越少,终于,湖水的水位在决口的开裂处停了下来,不再下降。这在临安县周围肆虐了整整一天两夜的洪水,没有了后继之力,已经掀不起什么大只待洪水渐渐流入钱塘江中,慢慢地退去。

夜晚的天目山中,乌云散去,连着十几日未曾lù形的夜空,此时却是星光闪耀,充满了不可探知的深邃!没有暴雨的冲击,林中的草木也开始一点点tǐng拔而起,那一声声久违的虫鸣声传来,让这山林中显得分外的静谧怡人。

山mén内的禁卫大营内,那华海带着那几个之前也要到疏密院当差的伍长心地守在原来队正的那个房间mén前不远的地方,一个个都是脸有忧sè。

“老华,许大人自从被孟都统送到这里之后,便一直未曾醒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一个白瘦的伍长不安地问道。

“什么意外?会有什么意外?”华海一脸不悦地望着他,“许大人只是劳累过度才昏睡过去的,你不是也听到孟都统说起了么?疑神疑鬼的,你想做啥?”

“嘿,你这可是冤枉兄弟我了!”那白瘦的伍长也不乐了,“我这不是担心许大人么?兄弟几个窝在山中这些年,吃尽了周贺那狗贼的苦头,如今好不容易碰到许大人这样的好官,愿意收下咱们,我盼着他好得不能再好,如何能有什么心思?”

“好了,好了!”旁边的一位伍长低声劝道,“如今大人还睡着,你们莫吵了他!”

华海和那位白瘦的伍长闻言,立刻乖乖地闭上嘴巴,一齐踮脚朝房mén口看了看,复又看了看彼此,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倒不是这出言阻止的伍长在他们当中有什么威望,只是他们也觉得自己说话的声响有点大了,如果吵醒许言,那可就罪过了。

众人便也不再说话,规规矩矩地站原地,如木桩一般杵着那儿,一动也不动。

房间内,烛火摇曳,空气有些清冷。

一个身着桃红长裙的绝sè少nv正坐在抹泪望着昏mí不醒的许言,心中的痛楚一阵漫过一阵,让她这疼得几乎便要呼吸不起。

这绝sè少nv自然便是虚洛嫦。

可她如何也来到了这天目山中?原来傍晚间的时候巴从卧牛岭赶回来的时候,便是直接去了许府,把许腾的事情简单地和许府中人禀报了一下,然后便又追着许言出了涌金mén。

虚洛嫦知道消息后,担心许言太过焦虑,便也落在méng巴马后不远,飞身追了过来,刚到涌金便见许言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虚洛嫦心中的悲苦,无人能够理解!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亲眼看见许言晕倒了,眼看着自己的情郎这般遭受着折磨,让她也是心碎不堪,这十几年来所流的泪水,却也没有和许言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间要来得多。

孟佟本意是让许言回府休息,可虚洛嫦却是执意要带着许言一同赶往临安。因为只有她知道许言的心意,而对她来说,只要能和许言在一起,呆在许府和在这天目山中,有什么区别呢?

夜空中的星光依然闪烁着,天目山中一片寂静。房中的许言久久未曾苏醒过来。mén外守卫着的那几个伍长都已经不经困意,纷纷坐靠在附近的树脚下,打起盹来。只有那华海,依然tǐng拔着身躯,站在原地,一脸坚毅地望着房

今夜对已经在山中安顿下来的百姓是极其平静的一夜,而对那些困守在各个山头的百姓来说,却是极其难忘的一夜,当他们在山头摇晃着手中快要熄灭的火把,极尽所能地向黑暗中那缓缓向山头驶来的xiǎo船狂呼的时候,那脸上那肆意流淌着的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家园的痛苦还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欢喜。

他们一个个被黑衣卫和龙骧军接上再被送往天目山和大明山这两处临时安置百姓的大本营。这些获救的百姓,早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体力jīng力都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一到船中,便一个挨着一个地昏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过,黑衣卫和龙骧军带着一拨又一拨被围困在山头的百姓,转回了天目山,然后又纷纷驾船离去……

而此刻的许腾居然站在了富chūn江的江堤上,指挥着富chūn县的一些官员吏和驻扎在江边闻讯赶来的兵士,正冒雨加固着出现险情的江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县不是来报,江堤已经决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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