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胤禛是什么样的人?年少的时候康熙给了他一个“喜怒不定”的评价,之后他“戒急用忍”成了个冷面王,登上帝位后被人评为“抄家皇帝”,冷血铁腕震慑了整个朝庭,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狠角色。这么一个人,就算突然死亡,又重生换了个身体,他也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世上能让他感到震惊的事情还真不多,可今天遇上的这件……真是够惊悚的。
上辈子是女人?胤禛第一反应是不信:“你以为朕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谎言?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像个……”一串串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上,“女人”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圈,又咽了回去。
路时双眼含泪,十五度角仰视着他,表情很受伤:“人家哪点不像女孩子?”(咳……容我吐一吐先……)
该说你哪一点像女子才对吧?胤禛没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路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有利的证据。
“小燕子那样的都是女人,我为什么不可能是?”路时气呼呼地吼出了这么一句话,狭长的丹凤眼被他瞪得几乎成圆形,刚被泪水浸过的眼睛水润而晶亮。
想想小燕子的疯癫模样,胤禛哑口无言,脑中又回忆起路时给两个小包子讲睡前故事时温柔娴静的样子,竟然真的有些相信了——听过他说未来世界男女平等,或许女子的性情真的大有变化也不一定。
“呜——”路时这时却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欲-念,呻-吟一声,几乎瘫在了四爷的身上,“四爷~~”这厮很大胆,居然趁机抱住四爷的手臂,还把脸埋在他肩上来回磨蹭,“我好难受~~~”
看着他潮红的脸,隔着衣裳感觉到他非同一般的高热体温,胤禛脸上千年难遇地现出些尴尬之色。抬起手搭上他的肩推了推,当然没推动,只得由着他去,略想了想,道:“不管以前如何,你如今都是男子……”
“你想也别想!”路时猜到他会说什么,饱含情-欲的声音将其打断,“说得、倒轻松,”身体上的不适使他说话都变得极为困难,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滚烫的呼吸打在四爷的颈边,断断续续地问道,“要是你、变成女人,你、会跟、跟男人滚、床单吗?”
当然不可能!胤禛瞪着眼,倒也不好逼迫他了,只是现在这种状况……总不能给他找个男人来吧?先不说一国一君的名誉问题,就算事情能做得隐秘,难道要他找个男人来压……这身体可是他亲儿子的!
路时却没精力去留意四爷的纠结了,药效经过了这么久,已经发挥到极致,一波又一波的热力从体内升起,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呜——”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欲-念令他有些承受不住,他紧紧抓住四爷的手,整个人匍匐在他身上,发出如小动物般的哀鸣。“好热~~~呜——难受——”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冒出,沿着脸颊往下滑,却在颌下就被肌肤的高热给蒸腾干了,他的神智开始模糊,只凭着本能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却因为不是熟悉的中间开扣而不得法。“热——”他拉扯着自己的领口,体内的高热快把他逼疯了,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种爆体而亡。
胤禛瞪着眼睛看着大胆地在自己身上磨蹭的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手慢慢抬起,放在他肩上许久,终究没有将他推开。罢了,就当是引导儿子成人吧。胤禛有些郁闷地想着,就算当年的弘历,他也只是赐下了几个引导宫女而已,没想到现在“儿子”年纪一大把了,他却要亲自做这样的事,人果人越老越心软么……
冲空中做了个隐秘的手势,立即就有一道黑影飞出,将养心殿的门给关上,而在没有得到胤禛命令的情况下,这个屋子里不会踏进任何一个人。这小子还在像个小狗一样往他身上蹭,胤禛有些愤恨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怒道:“老实点。”
“呜——”路时哀鸣一声,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大胆地往他身上贴,手也不老实地乱模。他该庆幸自己神智不清的,不然光是四爷现在的脸色就可以把他吓哭。
擒住胆敢亵-渎自己的两只爪子,胤禛一再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怒气,然后拉着他的手,探入他的衣衫,来到炽热的某处……
—————我是四爷教路路手X的分割线,大家脑补吧—————
早朝时间快到了,四爷还不见人影,路时在养心殿转来转去,急得抓耳挠腮——四爷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心里又不可控制地忆起了那些画面,装作无力故意放开自己的手,四爷不得不用手握住他,略带些薄茧的指月复在上面摩擦,那种美妙的感觉,还有他无奈叹气时喷洒在耳边的温热呼吸……咳,这药效太厉害了,居然过了一晚还有残留……
胤禛推门而入,见他面红耳赤地呆立在屋子中央,只道他在是为昨夜的事情害羞,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心里不免起了些尴尬。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道:“该走了。”
“啊?”路时这丫沉浸在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之中,直到人出声了才发现当中的另一个主角已经进了屋,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四、四爷——”
胤禛见他面色惊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朕都屈尊降贵帮你了,你居然敢不领情,真是可恨!想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快点,别耽搁了时辰。”
果然还是生气了!路时心里内牛,想到之前四爷那些不声不响的整治手段,自觉前途无亮,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巴子——叫你丫的精-虫上脑!
***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上完早朝,路时等着四爷发难,可是他却像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这反而使他心里更加忐忑,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于是脑补自己的下场越来越凄惨……
两个小包子一早就发现了他们皇阿玛的心不在焉,一直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可是现在见他骑马骑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摔下去了,终于忍不住一起出声:“皇阿玛小心啊!”
惊叫声把路时唤回了神,他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坐直身子,拉紧缰绳停了下来,心“呯呯呯”地跳个不停。
两个小包子催着小马上前,一左一右地围着他,互相对视了一眼,十一女乃声女乃气地问:“皇阿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路时郁卒地想:岂止烦心啊,简直是抓心挠肝!勉强拉开一个笑容,捏捏他的小包子脸,道:“皇阿玛没事,就有点累。”
“皇阿玛日理万机,也要注意休息。”十二小包子像个小大人似的道。
路时的心瞬间被治愈了,笑眯眯地也在他脸上捏了一爪子:“小十二越来越厉害了,都知道‘日理万机’这个词了。”
十二小包子变成了红通通的小寿包,垂下头用很可爱的声音小小声地说:“皇阿玛谬赞了。”
路时干脆也不骑马了,笑眯眯地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小包子步行回养心殿,路上将他们又调-戏了一通,直弄得两只都变成小寿包,心情一路飙升,只是一回到养心殿就听四爷在骂人——
“弘昼这个混帐东西!”胤禛怒拍了下案台,面上阴云密布。
两个小包子吓得一抖,路时安抚地模了模两人的头,把他们打发出去玩了,这才问道:“四爷,发生什么事了。”好吧,似乎有别人惹四爷生气了,那他应该没时间生自己的气了,也是好事吧?
胤禛瞥了他一眼,将面前的折子合起来,扔给他:“你自己看。”
四爷,你气糊涂了吗?你难道不记得我对这些一向有看没有懂的?路时险险地接住,边在心里月复诽,边打了开……呃,好吧,小的冤枉四爷你老人家了。这折子很简单,即使以他的水平也可以看明白,就是说一个叫爱新觉罗·弘昼的人死了,请皇帝去参加丧礼。这也没啥吧,四爷咋气成这样?路时一边嘀咕,一边偷瞄沉着脸的四爷,心里猜想,难道皇帝不能参加丧礼?等等!爱新觉罗·弘昼,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好像是乾隆的弟弟,那就是四爷他老人家的儿子了!
“四爷,你请节哀。”难怪脸色难看成这样,路时心想,原来是儿子死了。
“节狗屁哀!”胤禛气得爆了粗口,“他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