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江南 第1章 引子 雷浩和他的兄弟们

作者 : 黄门内品

八六年的冬天,一个令人称奇的消息在Y市流传,本市现阶段最牛的黑社会头子绰号‘冬瓜头’的曲波被人开了瓢‘打破了脑袋’,随后又被抓进去判了四年,这一点多少让人觉得不可信,因为本市混社会都知道曲波身边从来都是跟着一堆小弟的,怎么会被人打破了头,而且既然让人打了怎么又会被抓?真是奇哉怪哉!

而就是在这个冬天,我被父亲用一辆破烂的吉普从乡下接到城里来了,若干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家条件太差,我爸妈住着七平米的单间而且是那种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房间,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所以不得以将我丢在乡下,而这一年父亲刚刚荣升市刑警队长,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所以我就得以从放牛娃变成吃牛娃。

内品是我的小名,由于以后也将在龙套演员中出现,所以以后有我出现的时候都用内品代替,当然内品就是我,我就是内品。

内品认识雷浩正是在这一年,当时的雷浩还只是一个刚参加完对越自卫反击战退伍回来等待分配工作的待业青年,而他的父亲当时正是Y市公安局长,我父亲的顶头上司。当然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位根红苗正刚参加过自卫反击,获得三等功两次的退伍老兵会成为以后本市以及本省最大的黑社会头子。

关于黑社会是什么请参见百度本人就不在罗嗦,当然在内品看来那时的本市的黑社会还不能称为黑社会,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普遍不符合刑法对黑社会的定义;经济敛财性,政治腐蚀性,地方称霸性,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一,刚刚经历八三严打,比较有名的混混头子基本上死的死判的判,侥幸躲过去的也是隐藏起来不敢胡乱露头。二,就是那时的政府官员可不是那么好腐蚀的,混混这种最被人瞧不起的行当想要接触主流社会那时基本不可能。三,那时候Y市的混混团伙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伙,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称霸?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当是社会经济太过贫穷,他们到是想敛财可是问题是去哪敛呀?所以那时候的人物还只是‘混混’‘流氓’当然也只能是‘混混’‘流氓’。

雷浩那时候刚刚退伍,自然是天天在公安大院里面晃荡,那时候的他还比较热心,经常帮大家搬搬煤球,修修自行车,扛扛米提提菜,所以也算是人见人爱的大好青年。

貌似内品记事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的,那是内品刚从乡下到城里来的第三天,内品记得第一次见雷浩是因为内品家的锁坏了,门打不开,而内品的爸妈又不在家,小孩自然是急得哭了起来,这时候对面一位高大,帅气,身穿着一身很干净的旧军装的小伙子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内品记得那时候的雷浩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嘿!你是对门的小孩吧?怎么坐这哭起来了呀?”

有人发问内品自然的应道:“锁坏了,门打不开了,爸妈又不在家。”

“噢!那你到我家里来坐吧,这么冷的天别坐外面冻着了,我叫雷浩,我父亲是公安局的雷局长,你家大人跟你说过吧?”仿佛为了打消内品的顾虑雷浩还专门自报了家门。

说实话刚进城三天的内品怎么会知道公安局的领导究竟是谁,不过说实话那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天那叫一个阴冷,在说公安局大院里面会住坏人?所以内品就答应着走进了雷浩家,也就是那一天内品认识了雷浩的外甥跟内品同年的赵强。

赵强这个人以后会有介绍,后来他也成为了雷浩组织里面的骨干成员,由于跟内品从小玩到大所以内品对雷浩后来的认识基本上都是通过赵强告诉内品的。一进门,一个小孩坐在那好奇的打量着内品,他就是赵强,孩子在一起当然是有无穷的话题,很快内品和赵强就熟了,内品也终于知道雷浩确实是雷威局长唯一的儿子,刚从战场下来,而赵强是准备来城里读书的,刚好今天来舅舅家玩,于是内品就多了一个玩伴。

过了一会内品听到开门声和两个人的对话,那绝对是内品的父亲回来了,因为那时候内品母亲正在乡下蹲点,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内品父亲回来了,而跟内品父亲一起了正是雷浩的父亲,一看内品从对门出来,雷浩的父亲雷威以及内品的父亲都觉得比较惊奇。

内品的父亲问内品道:“你怎么跑到你雷伯伯家里去了?”

内品自然是把门打不开,雷浩让内品到他家坐坐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拖过内品来,要内品叫雷浩的父亲雷威,伯伯,内品自然是照做了。

雷伯伯笑着看着内品:“小黄呀(内品父亲姓黄),这你儿子呀?不错很机灵,今天别做饭了,到我家一起吃吧?”

内品父亲赶忙谦虚道:“哪里呀?苯的要死的孩子,算了局长,我这边已经买了菜了,不做容易坏掉,要不你们都过来我家吃吧,你可很久没尝我的手艺了。”

雷伯伯想了一下:“那行我叫我家那两小兔崽子都过来。”

于是,内品在又认识了雷浩的父亲雷威,后来内品才知道,内品的父亲曾经是雷伯伯的秘书,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好的很,于是在今后的一大段时间里内品和赵强就成了雷浩的跟班,也就是雷浩那帮兄弟口中的跟屁虫。

之所以那段时间内品的父亲会把内品丢给雷浩,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时候大院里面的幼儿园正在重做,而赵强和内品都还差半年才能到一年级入学的年龄,所以既然雷浩要照顾赵强,那么一起照顾一下内品也就变的理所当然,也正这半年多的时间,内品见证了雷浩由一名大好青年堕落为一名流氓分子的初步过程。

时间转眼进入到八七年,农历新年前一个星期,雷浩的死党加老同学吴辉回来了,老同学见面自然是高兴万分,雷浩跟老爷子要了两百快钱,叫上雷浩的四个战友,在带上内品和赵强八个人浩浩荡荡杀奔Y市现阶段最大的六大碗酒店,这也就是若干年以后被大家称为江南省六虎的雷浩团伙第一次全员聚会。

一落坐点完菜雷浩自然是把这一堆人相互之间做了个介绍,首先介绍的当然是后来被称为军师的吴辉,内品那时对吴辉的认识就是:马上毕业的中专生,文静比较清瘦,老带着一副黑框眼睛,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他后来表现的那样奸诈。

然后雷浩接着介绍周良,周良此人可一点都不善良,具内品后来听说周良是他们这帮参加过自卫反击战里面杀越南姥杀的最多的一个,当然他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但并不妨碍他退伍以后成为这帮人里面最凶狠的,后来内品听赵强说周良手里的人命最少有二十条以上,可惜最后他栽了,虽然这帮兄弟用尽所有办法,但他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大概在九八年左右被枪决了。

接着雷浩介绍陈三,陈三的命后来是拣回来的,他跟周良一起进去的,周良把所有的罪都抗了下来,所以他作为从犯,在加上雷浩他们的运做,得以在进去两年之后就保外就医了。

再最后介绍的是乔兵与曾新宁,他们两个人是上下铺的战友,结果后来曾新宁死了,乔兵断了一只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再提起。

这六个人的第一次聚会那开的是相当成功的,五个出身入死的兄弟外加一个知识渊博的土匪,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他们说起了自卫反击战里面的让人热血沸腾的事,那是八四年四月的某一天,雷浩他们所在的部队接到任务,模清塔子山敌人的分布,营长万洪带队,一行三十人往敌人阵地塔子山模去。

当时他们五人都入选了这三十人的大名单,一路摆月兑了越南人的骚扰,他们终于模到老山前线的第一到关卡塔子山,当是他们潜伏在塔子山旁侦察,这时候十五名身穿越南民族服饰的女人正在塔子山砍柴,怎么办?是摆在当时带队的最高领导者营长万洪面前的一个难题,三十对十五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如果万一失误了,她们不是越南平民而是军人,万一被她们走月兑,那么明天的总攻计划就有可能暴露,万洪沉思了很久,终于决定按兵不动。

时间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让它走慢点也许它过的飞快,你让它走快点也许它走的比乌龟还要慢,当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那些村姑好象忙碌完了,呼啦一下悄无声息的全撤走了,留下一地被砍完的树木,万洪他们这时候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十五个村姑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

万洪庆幸自己没有下令抓拿,所有的三十人分成三波往刚被砍到树边侦察,雷浩他们五个最先模到山脚下第一棵被砍倒的树边,冷汗这一下全下来了,这些树根本不是那群化装成村姑的越南女兵无意砍倒的,这棵树下,一个防御工事的洞口暴露了出来,好象一个吃人都怪兽张开的嘴巴。

营长万洪把所有砍倒的树侦察了一遍,脸色变的铁青,十五个防御工事,每个工事可以容纳二十个人,明天如果大部队从这路过,那么这场伏击下来,我军损失的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时候万洪做出了一个让多年以后还让他感到骄傲的绝定,用通话机报告这里的情况以后,他们三十个人决定留下来,等待支援部队,拖住来这准备设伏的越南部队,两个小时后支援部队还没有到达,越南的伏击部队来了,战斗正式打响。

一个小时以后,这次参加侦察的三十人只有十七人被抬下了战场,十三个人永远的留在塔子山上,那一战曾新宁腿上挨了一枪,陈三被手榴弹炸残片消掉了左手小指,乔兵肚子上挨了一枪,周良的胳膊中了一枪,腿上镶进去一快弹片。而雷浩却只是被流弹擦伤背部和腿部,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这一战被称为反伏击塔山战,独立师警侦连被授予集体一等功,雷浩等被授予个人二三等功,随后他们被安排回了昆明军区医院,五兄弟又躺到同一病房里面去了,跟他们躺一起的还有他们的营长万洪。这一躺就是三个月,这一战也教会了雷浩他们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一起住院的三个月里面五个人整天在一起感情也越来越好,等他们回到部队,两山战役已经接近尾声,他们被安排扫了下尾,就随部队轮防下了前线。

讲了战争这么沉重的话题,吴辉自然是讲起了他在中专里面的趣事,当时究竟喝了多少没人记得了,只记得喝到高兴的时候吴辉提出结拜,其他五个人自然是热烈响应,江南省六虎终于成为了一个组织,结果排名下来,雷浩最年长,陈三老二,乔兵老三,曾新宁老四,周良老五,吴辉老六。

位次排好这帮人又接着喝酒,内品只记得最后还清醒的就剩下内品和赵强两个孩子,在抢那最后的一只狗腿。

多年以后,当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研究江南六虎的发家轨迹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认为江南六虎是因为兄弟情谊深厚而被逼走上的,其实内品知道,他们这一帮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成天闲的没吊事做,都经历过战争杀过人的兵痞成天聚在一起,想不闹出点动静都难,真得很难!

(随着内品的长大,内品杯具的日子越来越多,吃炒饼吃出啤酒盖,吃馄饨吃出脚指甲。做公交车被门夹脑袋,打苍蝇手拍钉子上,买股票就没涨过,旅游白云观烧烧香,手机掉功德箱里拿不出来。

内品现在TM都三张了,还没老婆,上校友录想寻模2个人吃剩下的妞,内品小学女的全结婚了,加中学大学班级,结果不让我通过,说内品上学那会是什么不良少年。

就刚才写这么点,跳闸一次,电脑自动关机2次,烟抽没了,垃圾桶里捡烟屁抽,手还让一按钉扎了,内品活着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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