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得忘记哭泣的人不止苍狼,苍月也惊得没了声音。
苍狼带着重重的鼻音,惊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哭?”说着伸出手模模越歌的小脑袋,只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抱着自己。他在她的胖乎乎的手臂里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越歌什么也没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个孩子。她不能答诉他,其实她也死过父亲,其实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其实她是一个成年人。
她哭前世的凄怆,她哭今生的孤寂,她哭未来的迷茫。
越歌的哭闹,令悼室中的众人均多不解。在众人议论时,越庸上前拉开了越歌。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个孩子频频出状况。他抱着越歌,哄道:“歌儿,这是怎么了?别哭啦!大家都在笑话呢!”
在越庸的印象中,她从小就没撒过娇,也没有随便哭过,就算在学走路之时,跌倒了也会努力地爬起来,而此时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的哭泣像是要把此生的眼泪都流个干净一样。
仲华被越歌莫明其妙的哭闹弄得也是暗暗诧异。但他想到之前越歌所说的肚子疼,只是单纯的以为孩子身体不舒服,便让庄成通知越庸带着孩子先行回去。
越歌在回家的车中仍然还在抽泣不止。
越庸用尽了办法,又是哄又是凶,总之她都一一无视。直到哭得累了,倦在越庸的怀中沉沉睡去,才让他有了一丝安宁。
越歌的沉睡,让越庸松了一口气。
他轻拍着越歌的后背,无奈地叹了一声。今日虽然是凭吊苍老家主,但他却目的动机不纯。当看到皇上十分喜爱越歌时,他又喜忧掺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从心里生出。皇上问越歌的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到的,按皇上的意思,似乎想把越歌立为太子妃。越歌虽从小少言少语,行事却十分有主见,若不是身体发育只是五岁孩童一样,他都会误认为自己的女儿早就成年。这样早熟的个性,真要在深宫里头生活,虽不会吃什么苦头,但不能保证她就真的会去刻意讨太子喜欢。
不讨太子喜欢的太子妃,还不如嫁到寻常百姓家。
越庸揣测出皇上的意图后,便一直在左右琢磨衡量着。最后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越庸也不会例外。此时他便开始思索着,如何让皇上打消立越歌为太子妃的念头。
天朝的男子十五岁便可行成人礼,成人礼之后就可以选妻。但皇族一般会在十八岁才会选妃,这意味着越歌若是在十一岁之前找到婆家,便可以不被考虑。越庸在心里如此一盘算,额角便紧了紧。他看着睡得正香的越歌,撅着唇,蹙着眉,脸蛋成自然的粉色,让人又怜又爱。若是真要在十一岁前就把她的终身大事给定了,他怎么也忍不下这个心来。
真是可怜天下为父心。
佳莲知道越庸带着越歌去了苍家,本以为会耽误到晚上才回来,没想中午未到,爷俩就回来了。她看着沉睡在越庸怀里的越歌,伸出手接过孩子,对越庸笑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歌儿做了坏事被赶出来了?”
越庸苦笑了下,与佳莲一同把越歌送回房中,在路上越庸便把今天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等到把越歌轻放上,盖好被后,二人才坐在床边轻轻讨论起来。
佳莲说道:“那太子虽然品行不错,但终规会成为皇上。当了皇上便就身不由己了,咱们歌儿可不能送去宫里吃苦!”
越庸点头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若是皇上真的喜欢咱们歌儿,那也由不得咱们。”
佳莲靠到越庸怀中,轻轻敲打着,说道:“由不得也得由,咱们就只有一个女儿……”后面的话全淹没在越庸的唇中。
越歌被抱下车时便就醒了,只是刚想挣扎就换到了佳莲的怀里。她一向都很喜欢佳莲,一来是因为她生得漂亮,很有亲和力,二来是她的身上有种母性的味道,令她着迷。到了佳莲的怀里,越歌便就心安理德的装起睡来。
回房路上,越歌便听越庸分析着皇上的意思,她虽然猜到皇上的意思,却没想到之后的事情,毕竟她前世所生活的环境与现世大不相同。如此一听,她便在心里暗暗衡量了一番。她是绝对不会刻意讨好太子的,就如越庸估计那样。她一直以为自己亲近越庸少,他根本不会了解到自己的本性,可不想,越庸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真是叫知女莫若父。这一来,她便只得继续装睡。
之后佳莲与越庸的对话,她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耳中。
她的前世认识的人不少,但真正心疼她的,却只有她的养父。这个真正心疼她的人,偏偏很早就去世了,接下去的日子,便令她不堪回首。转世重生后,她一味的责备神仙把她丢到了陌生环境,一味的想早早去熟悉这个环境,却一直忽略了越庸与佳莲对自己的关爱。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越庸与佳莲的真心。
二人的轻声谈话,不觉间改变了越歌对此生的态度。
那边越家对于立妃的焦急,而这边皇上对立妃之事却又有了突然的转变。
仲华虽喜欢越歌这个小娃,但在天朝来说,越家毕竟单薄了一些。太子妃,便是以后的皇后,若没有一个雄厚的支持,根本就坐不下这个位子。仲华如此一想,就把目光转到了仲夜身上。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皇上子嗣众多,太子不行就换王爷。这是十年后,越歌接到皇旨时,给仲华作出的一个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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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到此就了,下一章就是美女长大嫁人的事情,本来打算总的字数就少,所以章节的字数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