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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的北方,依旧是入目一片雪白。在沿江村往镇上走的路上,一前一后两匹马在飞快的跑着。
“昊宇哥哥,你倒是快点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儿,正在不停的催促着马儿快跑。这女子一张俏脸白里透红,显示着她的青春与活力。柳眉杏目,琼鼻嘴唇,是个难得的美人,看样子,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娉娉袅袅的豆蔻年华。
“玉娴,你慢点,马儿跑的太快了,小心危险。”后面是一个男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剑眉星目,温文尔雅。此刻正有些担心的看着前面的女孩。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玉娴和昊宇。如今的他们,已经长大了,玉娴今年十四岁。自从六年前,昊宇的娘亲回了京城之后,方昀也几乎常住京城了,一年也就偶尔的回松江河镇几次。倒是玉娴和昊宇两个,也经常的往京城跑,所以玉娴的医术也算是没有落下。玉娴已经接手了济世堂的一切,每个月都会到济世堂去,把所有的账目什么的弄明白,今天这是刚从济世堂往回走。
“昊宇哥,过一阵子咱们还要去京城吧?”玉娴放慢了马速,和昊宇并肩往前走。“其实我最想去看看师父说的那个药会,不过,好像是秋天才办的,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咱们去看看。”
“这阵子应该不会去京城的,我娘的病强多了。家里眼看这又要忙了,等春耕之后咱们再去吧。这个时候路不好走,都是烂泥。”昊宇看这眼前这如花般的女子,因为刚才的纵马飞奔,现在双颊粉红,眼睛明亮,那一双如水的双眸,吸引这自己的全部目光。怕被发觉,赶紧收回了目光。
“也是,京城那边比咱们这暖和的多呢,哪像咱这,还满哪都是雪呢。那咱们就等春耕完事再去京城吧,那时候没什么事,可以多呆几天,陪陪师父和姨母。”玉娴也觉得现在出门不是好主意。“昊宇哥,姨母真的把那些产业都交给你打理啊?那你岂不是要回京城住着了?现在不用怕昭武侯府了吗?”。
“嗯,昭武侯投奔了二皇子,如今皇帝却是当初被贬到边关的三皇子。听说三皇子一即位,就惩治了不少当初投奔别的派系的大臣,其中昭武侯首当其冲。这三皇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丝毫不会顾忌什么前朝重臣之类的。如今朝堂之上,非常需要新的官员来补充,所以皇帝才会今春加一科春闱,为的就是选拔良才。二哥这会儿已经快要放榜了吧,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了?”二郎前年参加乡试,得了举人的功名。去年老皇帝驾崩,取消了春闱,所以就没能参加会试。没想到今年皇帝会加开恩科,所以二郎和博文早早地就进京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没多会儿就到了沿江村。如今的沿江村也有了不小的改变,几乎家家都是砖瓦的房子了。这几年,酒坊里不断地推出新酒,卖的也越来越远。村子里当初入股的那些村民,如今也都富裕了起来。不过,唯一不太和人意的就是那个钱知县被调走了,现在的这个知县姓魏,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趁着朝廷大乱,没人管,使劲的在这捞钱。各项的税赋都涨了不少,双甸县的百姓都怨声载道。而沿江村因为酒坊是云松的名头,所以是不用交税的,所以才能免于交税。这可把那个魏知县给气坏了,动不动的就来找点茬。
回到佟家,看门的陈伯出来把马匹都给牵到马棚里去了。玉娴和昊宇直接往内院走,到了内院的正房,就看见两个小男孩在门口那来回的跑。“小六,小七。”
小六,小七一看见是姐姐回来了,就赶紧跑到跟前,抱着玉娴的大腿,“姐,你咋才回来啊?娘都说了好几回了。”
玉娴一手领着一个就进了屋,正好看见母亲坐在炕上,旁边大嫂也在,都在做针线呢。“娘,大嫂,你们这又是做啥呢?”
“还能做啥?你大嫂又有了,这不赶紧的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呗。”方氏抬头看了一下玉娴,“外面还挺冷的吧?骑马回来的?也不多穿些衣裳。”
玉娴直接忽略掉母亲后面的话,跑到大嫂跟前,抓过大嫂的手,把了一下脉,“快有三个月了,大嫂,你真要和娘看齐啊?”晓彤十五岁嫁到佟家,十七岁有了第一胎,是个男孩,取名佟靖睿。十九岁的时候,有了老2,叫佟靖铭。这今年才二十一,又有了老三,这也太标准了吧?两年一个孩儿,和方氏一样。
晓彤被玉娴的话闹了个满脸通红,“这生孩子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玉娴一拍额头,晕死,这个时代里,多子是福气,无论谁都想多有几个孩子的。“行了,你们慢慢做吧,我回屋去了。”
玉娴刚想回自己的屋子去,外面一阵骚乱,白露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出事了。”
玉娴瞪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小姐,酒坊的赵管事来说,酒坊被封了,老爷和大少爷全都被官府带走了。”白露的一句话,如同一块大石,扔进了平静的湖水之中。
晓彤一听这话,就觉得气血往上涌,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玉娴赶紧上前,使劲掐住晓彤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晓彤才悠悠转醒,“大嫂,你先别着急,咱们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玉娴让人把赵管事带到了前院,自己也往前院走,“娘,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你别着急,看着我大嫂,千万别让她在激动,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方氏此刻也是忧心如焚,可是眼前这儿媳妇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你快去吧,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咱们再商议。”
玉娴来到前院,赵管事早就在会客厅了等的着急了,来回的走着。“赵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玉娴小姐,是这么回事。今天衙门的人来了,说有人喝了咱们的酒,然后就死了。衙门的差役就把老爷和大少爷给带走了。还把酒坊给封了,说是以后不再允许出酒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赵管事急得直搓手。
“赵伯伯,你回去安抚住酒坊里的工人,告诉他们,不管酒坊怎么样,我一样给发工钱。让大家都歇几天,就当是过年休息了。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打听的,到时候再想办法,这绝对是那个魏知县故意陷害咱们的。”这魏知县有个小舅子,去年一直就要来买酒坊,云松不卖,这恐怕就是他们做的一个局而已。
赵管事叹了一口气,“行,我会跟工人们说的。咱们酒坊的工人都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我怕的是村里的人。他们跟着挣钱行,这摊上了事,他们恐怕会要求撤股什么的。”赵管事担心的是这个。
“赵伯伯放心,别说这一个酒坊,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的,我自己就能买的下,我还巴不得他们退股呢。”玉娴如今可是正了八经的小富婆了,光是同仁堂的分红,每年都能拿一万多两。这个酒坊,还真就不再话下。
“成,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就没啥说的了。工人那头小姐不用操心,不会出乱子的。”赵管事告辞回去安抚工人去了。
玉娴的脑子一刻也没闲着,三哥和博远都陪着二哥他们进京了,四哥五哥还有博超如今在府城念书,家里只有昊宇和自己。说不得,真得自己出面了。转身出去到了前面昊宇的住处,“昊宇哥,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昊宇正在屋里看书呢,一听见玉娴叫他就赶紧出来了。“玉娴,怎么了?”
玉娴也不说话,拽着他就到了袁青云的屋子。“袁伯伯,有事找你商议。”
袁青云看了玉娴一眼,“我都知道了,你父亲命中有这次牢狱之灾。也是这些年咱们发展的太快了,让人眼红的缘故。恐怕此次,咱们得大出血了。”
“出钱我不怕,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恐怕瞧上了咱们这几个作坊的秘方了。”佟家现在不光有酒坊,还有一个做腐乳的作坊,专门做各种腐乳。卖的非常好,连沈州那边都有人来进货。
“恐怕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咱们现在应该先确认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样,你父兄的境况如何,然后再想办法救他们出来。”袁青云想了想,说道。
“如今家里只有我和昊宇哥,伯伯不能出面,那就麻烦伯伯帮我照看母亲和大嫂。我和昊宇哥去一趟县城了。”玉娴想了想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正是这家里人最空的时候,出了这事。你先去安慰一下你的母亲和嫂子,然后再做别的安排。如果要去县城的话,最好扮成男装,这样会方便一些。”袁青云给玉娴了一个建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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