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玉砌,朱墙琉璃。
到处是堆金的奢靡浮华!
大内深宫梧桐院,庭院深深锁寂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打斗声突然响起,一个青衣如黛的清秀公子身后背着个大包,一手扯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美男拼命地往前跑着,无奈身手太弱,再加上太爱财,背后的大包压得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白衣美男忙伸手去扶。
就耽搁这么会儿功夫,大内禁卫军早已围了上来,青衣公子哆嗦着站起身来,疼的眦牙咧嘴地模着膝盖,看来是摔地不轻,刚要张嘴骂人,眼尖地扫到从侍卫里走出来的一身明黄龙袍的威严男子。
立马堆上一脸谄媚的笑,“父皇您看人家只是想出去玩一玩嘛,累了自然会回来的。您老人家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呢。”
圣上尊贵的表情丝毫不为所为,脸子仍拉的老长,冷哼一声:“雪珍白,你竟然敢诱拐联最爱的小公主私奔,还划拉了宫晨这么多的珠宝财物,按罪当诛九族,来呀!”
大手一挥,顿时呼啦啦一下有几百把亮晃晃的大片刀架在了那个一身傲骨的白衣美男脖子上,青衣佳人被惊得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把身上的大包袱一扔,鬼哭神嚎地扑了上去,那些侍卫们哪敢碰皇上最爱的小公主啊,所以被她踢飞了若干人后,成功地挤到了白衣美男的身边。
从袖中抽出一把月牙弯刃,架在了自己皓白晶莹的脖颈处。
“父皇,我已经是珍白的人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要诛他的九族就连我一起砍了吧!”
眼神中满是绝决与悲然,白衣男子一直如冰河般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而那如千山暮雪般绝美的脸上也如破冰春暖一样有一丝动容。
皇上已经被气地倒仰,再也顾不得神马皇家威仪,一通指天顿地痛骂自己生了个不孝女儿。白衣美男优雅如玉的手随意一动,一丛丛烟雾忽然四处爆起,侍卫不防,纷纷中毒倒地,倾刻间两人掩了身形,镜头一转,已经飞出大内禁宫,奔跑在一片繁华的闹市区。
后面的禁卫军穷追不舍,前面还不时有官皇冒出来堵截,我是推开板车,踹散菜摊,闪过行人,躲过马蹄···左冲右突,动作惊险刺激,难度系数较高,观众请勿模仿···
我跑跑跑,驾着我的一双玉腿,时不时地还要低声提醒演雪珍白的凌子注意机位,别跑出镜头去,丫跟这天然呆子拍戏就是操心,都不知因为这些没营养的出错被导演臭骂过多少回。
哎,这也是我和他虽然长着一线演员的美貌胚子,却只能演着三线龙套角色的杯具原因,几乎不用想,再有两条镜头,我演的公主被追到穷途末路,喀嚓一下挂掉,我的戏就算杀青,一想到马上就能结账领红包走人,我兴奋的小神经在全身蹿来蹿去的直过电,脚底下跑的是更加的快了。
我是一手抓着凌子,一路飞奔着跑进分镜头重点场景———茶楼,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刮过,两旁的外景刷刷的后退,真不是吹,就我这速度估计也不次于那古代的轻功了吧。
借着闪身进茶楼背对镜头的一瞬间,我咬牙切齿地对凌子低声提醒:“你丫要是再演错,连累老娘被ng,我特么地就废了你扔太监堆去。”
我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震惊表情,这小子不提醒他不行,我可不想推迟晚上回家的航班。退到茶楼顶层,公主和私奔的情人暴露了位置,接着是与追上来的官兵一通混战,我身上埋的血浆袋依次暴破,md,武打演员是哪个副导演找的啊,招呼到老娘身上真的很疼!
我闷哼了几声,咬破了嘴里事先藏好的血袋,冲半空中潇洒地喷出一道弧线状鲜血,然后高举着脖子上戴的一块玉佩,紧紧拉着雪珍白的手,大义凛然壮士扼腕虽九死其犹未悔地喊出我的最后一句词:“我特么是公主,你们谁敢拦我,这是尚方宝玉,啊~~~~~~~~”
身后靠着的雕栏不堪重压被我和凌子撞飞了出去,我们两个也象两个破碎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
我心里愤愤地骂了句,女配的命就是苦,不是摔死就是毒死,为了镜头里好看,老娘我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却还要张开双臂,抻开裙裾,搞出蝴蝶翩翩飞舞的感觉。
当看清楚越来越近的地面没有厚厚的气囊迎接我们进,我那做戏的尖叫便变成了彻底地狼嚎,“啊~~~我艹你大爷的,怎么没有垫子~~~~~”
噗~~~~~~~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失去知觉前的一秒钟内,极速地投影了我短短的十九年人生,早知道拒绝导演的潜规则会死的这么惨,我说啥也会把自己灌成死猪样,然后爬到导演的床上,总比这样不明不白挂了的好,我可以忍受跑龙套演配角,拿低档红包,但我还不想死啊,我那还木有红就被小人暗算秒掉的绝世容颜哟!
“啊~~~”
我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汗湿地翻身坐起,却不成想撞入一个暖暖的怀抱,一声痛呼,我又跌回床上,用手揉着额头,疼的我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就是没落下来。
而正坐在我床头倾身注视着我的那人,也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并且翻身坐起,此刻也在用手轻抚额头,一双妩媚水润的丹凤眼里的,有些好奇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惊艳!
我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一忽看看此刻在我头上正象看着个猎物一样盯着我的美男,虽然丹凤眼以下的脸都被一个银色面具挡住了,但直觉这是一个很正点的美男。
我又一忽看看我身处的房间,古香古色,清一色檀木家俱。
我一时有些搞不懂我是死了,还是做梦呢?偷偷用手掐了一把大腿,疼地我一眦牙,正饶有兴味盯着我的丹凤眼诧异地一挑,随之泛开一片片的风情。
不过我实在是无心欣赏眼前的美色,因为从心底冒出的狂喜使得老娘有种冲动,真想仰天狂笑,我竟然还活着!老天,你果然够意思!
我乐呵呵地试探着对面具男问了句:“你是哪个剧组的?”
面具男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