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也放心吧,这次回去,我就洗手不干了,给自己建一座府邸,过我的小姐生活去,什么绣绣花,弹弹琴,和朋友聊聊天什么的,再不沾这血腥的战争了……”
“……会不会欢迎我去?”白少卿笑着,眸光里却闪出一抹失落,“估计你最不欢迎的就是我了,我这样令你讨厌,总是做让你看不惯的事情……”
“嗯,真是这样呢,”戚凤歌很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两个合不来,还是少走动为好,你就远远看着我好了,不要太想我哈……”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白少卿几乎要抓狂了,自己要是会念咒该多好,先把这张嘴给封上!
“城南,我的意思,”戚凤歌眸中流露出一抹自信,见白少卿已经不怎么积极等待吃饭了,便问道,“你不吃了么?”
戚凤歌感觉自己的头脑也算灵活,却猜不透白少卿今天话里的用意,是受刺激了还是和谁打赌了还是想要让自己承认喜欢他好满足一下帅哥的小小自尊心?
白少卿瞥了戚凤歌一眼,似乎对她问这个问题很不满意。
“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是三殿下那样子的么?”白少卿咽下戚凤歌送进嘴里的饭后追问道,眼光里闪着一抹深沉,他现在对戚凤歌张口闭口的“白奸臣”几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个好像也成了她心情的晴雨表,心情好的时候就是“白少卿”,自己若是惹了她,那么立刻升格成“白奸臣”。
两人在不说话,沉默着快步到了大帐。
白少卿听着这些话,看着戚凤歌清澈、单纯的笑容,眸中涌起了猛烈的波澜,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喷薄欲出的情绪,缓缓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依然一无是处?你还是非常非常讨厌我,之前喜欢过我的感觉一点点都找不到了?……”
白少卿摇摇头,不打算要差下这个话题,紧跟着追了一句:“为什么要到城南,凤府在城西,你为什么不在城西,是为离我远一些?”
戚凤歌一看白少卿气急败坏,只道是自己将人家的心思看穿,让对方下不了台了,忙很大度地表示自己会闭嘴。
白少卿不做声,沉默对待戚凤歌的问询。其实玉蓉已经和自己说了她的想法,确实露出了求自己护送她回国的话,不过自己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自己是扶风国臣子,不能随便介入别国的斗争,除非得到皇上的命令。zVXC。
“对了,玉蓉和你说了她的打算了么?”戚凤歌忽然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个支就国的公主要怎么走下一步,是回国还是寻求支援。
戚凤歌不由发起了牢骚,这个老皇帝,也不想想这几个元帅、将领都是年轻一辈,多点士兵多分实力,这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还是人多占绝大优势,试问那历史上是人多胜利的次数多还是以少胜多的次数多?
“要是她开口求你护送她回国,我估计你拒绝不了……”戚凤歌眼角悄悄扫了白少卿一眼,对方那么美,她若是以身相许,白少卿怎么会拒绝帮助她呢?估计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
莫风和几位中级将领正在地形图前察看商议着,一见戚凤歌和白少卿进来,忙招呼他们坐下一起商议。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更不会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嘲笑自己依然是之前的花痴。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是扶风国的臣子,不是支就国的臣子,没有必要去管她的事情……”
说完,憋不住地哈哈笑起来,冲白少卿做出一个一起走的手势,径自跨出了营帐。
接近相处下来才知道,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讨厌,她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可惜之前的自己从来没有主动来欣赏这个五彩的世界,直到她对自己彻底绝了望,放了手,要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才看明白。
弹光却朋。白少卿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自己是不是真的再盼着对方说出那些爱慕自己的话?
“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很盼望我再喜欢上你似的?真是怪异……”戚凤歌嗔怪的笑笑,转身去拿罩衫穿上,“你小心甩不掉哎!”
“回京的使者已经将我父皇的意思带回来了,说现在兵源吃紧,边镇各处很难马上调兵过来,而且……说我们将近五十万的军队怎么不可能抵挡山戎,要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打败山戎,他老人家还举了我们历代战争中以少胜多的战役,来激励我们……”
白少卿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快脚步?三殿下一定在等我们了!”
“你对我真的没有那么……那么一点点的……留恋?”白少卿看着戚凤歌笑的云淡风轻的脸,犹豫了片刻,终于艰难的问了一句。
这几天一直协助负责训练精兵的昭武副尉杨聪问道。
戚凤歌却将白少卿的沉默当成是在权衡、考虑,认为他已经对玉蓉动了心。
“我们哪有五十万?不过三十五万而已加上原来的驻兵不过四十万,还有战争里的损耗,现在根本不到四十万,已经分别驻守好几座城,还要调出人来对抗流动的山戎侵略军团……”
她整理好装束,回身轻摇食指,笑眯眯地说道:“不,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自己是喜欢上她了么?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只是想要靠近她,只是想要和她多呆在一起,和她分享她的世界,她的聪明、智慧与胆量,总可以给自己带来很新鲜的感觉,而且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越来越不爽,越来越嫉妒,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
“现在的情况是,山阳关以外的七城我们拥有三座,其余的四座还有一座在坚守,其余都被山戎占领,山戎的兵力主要分为两路,一路是以攻城略地为主——”他指指地形图上的一些位置,“还有一路就是没有从潼关出来,而是绕路远行的这一路,那,就是从这里过来的。主要就是要围攻我们这几座坚守的城池,可能会想办法撕开我们的‘品’字形防守,各个击破,形势非常的危急……”
戚凤歌看看桌上的菜,伸手又给白少卿抬着夹了一筷子送到他嘴里,然后才笑眯眯地对道:“不告诉你!”“那么,现在山戎的兵力到底是多少,探子回报的数目总在变是怎么回事?”
“我干嘛要留恋你?”戚凤歌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又在拐弯抹角的满足他的虚荣心,“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白奸臣,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非你不嫁的,但你也不要觉得没面子,这很正常,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会么?只怕你会喜新厌旧了……”白少卿努力做出一个轻松的笑,问道,但是心却前所未有的提了起来,那种忐忑等待结果的滋味让人倍感煎熬。
“戚凤歌,不可以对三殿下有想法,知道么?”白少卿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可能的确对莫风有了情愫,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的心更加的堵得慌,但是现在是让她死心的时候,所以他撇开所有的不快,继续着自己的话,“他已经有了玲珑郡主,这个婚事是皇帝默许了的,而且皇上已经告诉玲珑的父亲,他要将玲珑立为三殿下的正妃,除此之外,你知道扶风国没有太子,皇上其实已经定了人选,他不给三殿下封王,而且时不时地让他监国或者随行出征,就是在不断的锻炼他——他是将来扶风国的新国主!他的后宫会有众多佳丽,你到时候要怎么办?最关键的他娶不娶你还是未知数……就是他娶了你……你也不会开心的……”
“哦?”白少卿没有想到戚凤歌竟然这么快就要自觅居所了,心里的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越发的泛滥起来,“在什么地段?我听听……”
白少卿低头在桌上轻轻划了几下,低声提了个醒:“若是你一时没有合适的,想要继续在白府生活,我也没说不可以……”
戚凤歌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之前的不快也淡去了不少,自己不应在意,白少卿喜欢怎么活,和谁在一起真的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她长得真是美极了,性情又温柔,估计女人会的什么琴棋书画她都样样精通,和这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真是浪漫又惬意,红袖在旁,其乐无穷……”
白府在京城的北部,她现在要到南边去,这不是很明显要彻底远离自己吗?
戚凤歌看了白少卿一眼,搞不清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和自己说这番话的,于是淡淡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和离之后再找男人,一定会找一个爱我的,再不会重蹈之前的覆辙,拿热脸去贴冷,你说的,开心最重要……”
白少卿嘴角一抽,额头划下几根黑线:“我就是那棵回头草?”
戚凤歌没有否认,自己好像也就是这个意思,于是她直率的笑笑:“白奸臣,你是希望和离之后我们常常见面,还是希望我时不时去打扰你呀?虽然我和其他女人相比没有什么优势,但是一说曾经嫁过你,估计你未来的妻子也多多少少会吃醋,反过来,我的夫君也是一样啊,所以,我一定要离你远一点才好,不见面,没准过段日子我就把你忘了,见了面,我会问你‘这位哥哥仙乡何处啊’……呵呵……”
这些他不想对戚凤歌全盘托出,因为可能会将事情弄得复杂,自己只想简单,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很简单。
戚凤歌起身正收拾桌子,见白少卿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哑然失笑,这个家伙是不是还在斤斤计较自己没有喜欢上他,或者说之前喜欢过他,现在不喜欢了,让他这个绝世美男很没有面子,所以他一直就没有死心想把这个面子挣回去?
“知道了,你难以取舍,现在正在烦恼?!”戚凤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偷笑着加快了脚步。
戚凤歌一听,头摇得跟那拨浪鼓似的:“这怎么可以?我们和离尽人皆知,我要是还在你家,那别人怎么看?还以为我赖着不走,想要和你继续做夫妻呢。我爹已经给我在京城找了一处很好的宅院,他都来信告诉我了……”
戚凤歌等白少卿出来,然后和他并肩往议事的大帐走。
白少卿沉默着跟在戚凤歌的后面,表情淡淡,说不出是喜还是悲。他只觉得自己和戚凤歌之间有道沟壑,之前就有,是自己划出来的,而现在这条沟壑自己却想要跨却不能跨过去,因为沟壑的那边,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戚凤歌煞有介事的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兄台,你说对了……”
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感觉到了对她的敌意一点点的在减退,看她似乎越来越顺眼,她的智慧、狡黠、直率、果断、善良还有那么一点倔强,一笔一划地刻进了自己的心里,果然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最后这几句话莫风是苦笑着说完的,父皇之所以这样说,一定是有人怂恿,盲目夸大了己方的实力,造成了父皇的乐观,他是要叫自己和白少卿放手一搏了。
谁知这一下激发了戚凤歌的兴趣,她试探着低声问道:“哎,你的角度看,钱捷和玉蓉哪个更好,PK——就是比较一下好不好?”
“你不是说过么,每个人的口味不同……”白少卿感觉戚凤歌的话里有话,似乎暗指什么,他不由发表了一句意见。
这个问题当然白少卿来回答是最权威的。
“之前的山戎被我们打败一次,损兵折将,剩了有二十万,但是我和凤歌去探测的时候发现他们从潼关一边押送粮草一边输送士兵,最少补给兵力在十万往上,而且山戎的大皇子并没有在这路军中;另一路远行而来的是因为一路之上兵源的不断补充造成了数目的变化,而且对方比较狡猾,又是会采用分路出发,造成探子的误探,这支军队的元帅正是我们没有谋面的大皇子耶律楚,他是个很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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