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卿一脸郑重,点点头,同時冷静地看向面前乱糟糟的人群。很多人淡然不知道会出现刺客,所以乱了阵脚,着慌逃跑。而“商山四皓”与三老和一些经见过世面的臣子,则第一時间跑到了戚凤歌身边护驾。雅蓉花容失色,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跟着躲到了白少卿身边,同時紧张地结结巴巴问道白少卿看那七八只射过来的利箭,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强|弓劲弩使用的射程较远的箭,便判断刺客不是距离很近来伏击的,因为自己要李之初严密防控,敌人不可能掩藏在离戚凤歌太近的地方。李之初此時已经带着御林军主力出现在白少卿的视野,多数士兵手拿护盾跑上前来形成一层保护。“‘商山四皓’、三老,诸位,现在我们马上撤离。”白少卿做了简短的交代后,揽着戚凤歌起身。尖利的箭如雨一般飞了过来。有的打在强硬的护盾上,有的斜插进旁边的地面,也有的飞矢射中了慌不择路的人。就在同時,李之初已辨清飞矢的方向,指挥军队迅速做出了反应。也用劲弩将箭放了出去。戚凤歌在士兵的掩护下和“商山四皓”等人慢慢走动着往寝陵外走。她快速扫了一眼人群和自己身边,发现赫连容不见了,她脑海掠过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个家伙转移地点不是躲藏,绝对是开始指挥刺客来袭击了。走了一段路,箭开始稀疏了,众人终于长呼一口气。白少卿扶着戚凤歌到了一处亭台歇息,士兵在西周严密守卫,众人聚在一起努力压下惊恐,开始想对策。“主上,我们遇到了刺客,这伙人数量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从射箭这个情况来看,人数不少,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看李之初的交战情形,不能盲目私自撤退,要是敌人还有埋伏,我们的主力在这里,到時候会麻烦……”黎多先发言,他面色镇定,不露一丝慌张。邹公拽了拽白少卿的衣袖,示意到一边,然后附耳低问:“赫连容那个老家伙可不在了,刚才我看见他跪拜的時候就是在最后,然后很快就跑到石台后面去了……”“我早看见了,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开始指挥刺客再次进攻了,他今天估计是要垂死挣扎,鱼死网破了,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白少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戚凤歌,她正凝眸观看四周的地形。白少卿拍拍邹公的手背,然后几步跨到戚凤歌跟前,轻声问道:“凤歌,我们应该在往山下走走,你觉得呢……”戚凤歌极快地想了想,摇摇头,看了众位一眼,缓缓道:“‘四皓’、三老、还有诸位,在这样危急的時刻,你们还想着护本主周全,赫连雅歌很感动,但是,敌人摆明了首先针对本主的,你们跟着我危险系数都会加大数倍,我们不能全军覆没。现在,你们听本主的命令,马上下山,本主会派一千御林军护送你们。”“主上,我们怎么可能把您留下呢?。”刘公首先不同意,随即其他人也齐声附和。“你们说,要是我们都死了,支就谁来管?你们是不是还想要重蹈覆辙?”戚凤歌言辞既严厉又恳切,转而,她轻叹一声,“你们在只会给本主增加负担,不要忘了,本主是军旅之人,和这么多刺客交手也不是一两次,所以你们放心,马上离开,本主今天在这里要和某人算一算总账。”她神色坚决,不容别人再说什么。白少卿见她这样的坚决,也知道这些人留下,自己和戚凤歌又会多一道保护他们的负担,不如叫他们赶快离开,所以也马上劝对方下山。没有办法,众人便开始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往下山去。“商山四皓”等对其凤歌叩拜完毕,流着泪说在山下等着主上凯旋之类。戚凤歌发现雅蓉没有动,刚才还吓的花容失色,现在竟然没有走的意思,只在那里静静站着,双眸流动着莫测的光芒,似乎对眼前这个情况开始感到一丝兴奋。“你怎么不走,快和‘商山四皓’下山去吧。”戚凤歌忍不住发话,她呆在这里做什么,何况自己一看见他和白少卿在一起,心里就莫名的不快。白少卿自然也随着戚凤歌对雅蓉说道:“是啊,雅蓉公主,你快点走吧。”雅蓉神色平静的看了戚凤歌又看了看白少卿,缓缓道:“刚才主上说要和某些人算账,是赫连容吧?我也是赫连征的女儿,我有这个权利和义务和你们并肩作战……”“你会武功么?你拿什么和我们并肩作战?”戚凤歌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時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竟然要逞英雄。雅蓉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目光坚定地对戚凤歌道:“我虽然只会几趟拳脚,很不入流,但是我有剑有命,这些够不够资格?”戚凤歌气得将头转向一边不想看她:“那你好自为之,没有人可以保护你的。”白少卿见戚凤歌不看雅蓉,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这个時候,自己一点站对位置,不然戚凤歌的敏感小心思又会活动了,自己可不想找不自在。ZSWi。他走前一步和戚凤歌挨近,和她一起看着前面山腰处兵戎相见的情形,虽然离得较远,但是那厮杀已经开始了——刺客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要怎么办,凤歌?”这里是陵寝,白少卿不能多说什么进攻之类的话,所以他将进退的主动权给了对方。戚凤歌抬眼看着前面的情况,听到如惊雷炸响的声音,便立刻问白少卿:“我们的人在用那些手雷么?”“现在还不清楚,我现在去看看,应该会有我们的人……”白少卿想要离开,却又担心戚凤歌,所以止住了正要离开的脚步,拉住她道,“我先带你到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再过去看看。”“不用,”戚凤歌拿过一个士兵的护盾,腰间抽出自己的剑,冲白少卿道,“走吧,那些家伙的声势不小,是冲着我来的,我走到哪里也不是安全的,所以不如直接面对、短兵相接。”白少卿表示同意,这里现在就是一个战场,自己和凤歌就是指挥官,面对来袭,不可能以为躲避,凤歌也不是喜欢躲避的人,就像她说的,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这样更容易扭转局面。所以,他也拿过护盾,抽出长剑,对御林军首领吩咐道:“快速组成圆形方阵。”就在这時,前面跑下来一个士卒报告:“主上,敌人使用了手雷,我们伤的严重……”戚凤歌一听急了,这个好像是自己从之前世界带过来的独创吧,怎么刺客也有了?她急忙问道:“那我们的人用了手雷没有?”士兵面有难色,道:“我们面对支就先王,不敢用那个惊扰,所以损伤严重,李校尉让小的前来请示……”“还请示什么?。告诉李之初,叫他下令让士兵大胆的回击。支就先王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我们的。”士兵领命飞跑离开。此時,戚凤歌心里着急又后悔,自己怎么把这个忘了,士兵都是支就人,所以对这些陵寝肯定抱有敬畏的态度,那些刺客是亡命徒,根本没有忌讳,而赫连容已经疯了,他根本不会去理会这个情况,所以更肆无忌惮,现在自己这一方伤亡怎样了,要是没有及時回击,怕是不乐观。白少卿轻蹙眉头,几近自语道:“我已经吩咐他们要随時回击的……”“我们都疏忽了一个事实,就是士兵的心态。这个很致命。少卿,我们走。”戚凤歌说完,疾步出了方阵往山上跑去,白少卿急忙跟上。士兵们洪水一般跟在后面往山上涌去。有了戚凤歌的命令,御林军才开始以手雷回击,刺客的进展速度立马慢了下来,但是之前造成的优势依然存在,所以之前的御林军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不少地方已经开始了近距离的肉搏战。戚凤歌箭林枪雨里过来的自然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进去,白少卿还有十几名影卫都一边和敌人开始搏斗,一边护持在她的周围,确保她的安全。爆|炸声不断的响起,一片一片的地方血肉横飞,刺客的,御林军的都有,场面极其惨烈,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残肢断臂。戚凤歌见雅蓉支撑的有些勉强,便派了身边几名影卫去保护她,虽然自己不怎么待见她,但这生死关头,不是开玩笑,她当初可以为自保不救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弃她于不顾,这种事情自己做不出来。混战还在进行,戚凤歌的衣服多多少少阻碍了她痛快淋漓的杀敌,所以很多時候还是影卫和白少卿在她身边搭把手。她的身上装着不少手雷,所以時不時拿出来几颗“犒劳”一下刺客,加上白少卿在自己身边,所以两人配合杀得风生水起。白少卿还時不時指挥拼杀的御林军采取分兵合击等战略,将刺客逐个消灭。戚凤歌知道御林军虽然在数目上占优势,但是这些刺客绝大多数是杀手,武功实力比御林军高得多,所以自己这一方并不是很占优势。手雷的使用,让刺客似乎减少了,但是御林军也在减少,这个情况白少卿和戚凤歌都看见了。渐渐的,影卫被刺客渐渐牵制住了,戚凤歌的手雷其实还有,但是现在的情况开始复杂,自己人和刺客距离很近,双方都使不出手雷了。还有几个刺客想要用手雷对戚凤歌不利,都被白少卿用飞镖及時解围。身到那他。戚凤歌也偶尔会用石头给敌人迎头痛击。不远处边作战边探看戚凤歌情况的李之初心急如焚,这边钳制了不少刺客,但自己却不能直接帮上凤歌的忙。这个情境之下,几乎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因为雅蓉还不算第一刺|杀目标,她的负担比戚凤歌要轻一些,所以她的目光時不時就停留在身影如游龙般闪动的白少卿身上。完美的他就像太阳耀人眼目,不论是无匹的容貌还是比例绝佳的身材,不论是浅笑还是严肃都美不胜收。他的舞剑姿态矫健有力,舒展灵活,既关注眼前,还注意与别人的配合,还要临時指挥需要关注的角落,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戚凤歌身上,只要对方稍稍离开一点视线,他马上就会调整步伐与进攻的方向、角度,以求离戚凤歌最近。爱她难道比爱自己的身体都重要么?现在谁都知道,戚凤歌就是一个风暴的中心,刺客就是奔她而来,谁靠她近,危险的机率就增大无数倍。“白少卿,你这个傻男人……”她握紧纤指自语着,紧张地注视白少卿的举动。忽然,挥刀杀敌的戚凤歌发现了老远的比较隐蔽的位置上神情若定的赫连容,正直直盯着自己,那鹰隼般的目光闪着志在必得。他不管从那方面来说似乎都安全,御林军不把他当做敌人,所以不会对着他;刺客当然跟不会对着他,从这一点上,更能说明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而雅蓉似乎和他没有什么交集,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勾搭,她这样做出了判断。戚凤歌看见目标出现,便坚定了自己的前进路线,慢慢向着赫连容靠近了。今天自己和他是真正的主角,是生与死的角逐,自己不会后退,面对支就十多年前的惊天血案,这个罪孽深重的人,道貌岸然地在所有人面前出现了这么久,人们都以为他是一个英雄,其实他才是最最令人发指的罪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赫连容见戚凤歌看着自己,那眸光冰冷寒澈,淡淡一笑。这个時候,他并不避讳,她是一直知道自己的,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時拿自己没有办法,今天,只要她靠近,就有她好看。他慢慢从腰间抽出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