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凤歌轻叹一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自己最大的敌人赫连容已经死了,自己却没有多少快乐的感觉。
除了听到关于母亲那件事之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白少卿和雅蓉,让自己不舒服的厉害。
人常说相爱容易相守难,这回自己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故事里不都是这样的讲的吗?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有点不灵验了?
她眸光里的情绪流转,白少卿看的清清楚楚,现在自己的难过没有地方诉说,所有的一切只有自己慢慢消化,只希望,这段時间快点过去,可以让凤歌心里的不快与愤怒减轻一些。
两人各自想着,不再多说什么,戚凤歌是懒得说,白少卿是深感错误不敢多说,言多必失,尤其是在自己有点搞不懂的女人面前,更需要少说。
一路沉默着,两人和众人一起回到了京城。戚凤歌一回京城就下达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将赫连容的王府查封,将其财物充入国库;第二道,立刻找有关部门开始整体修缮皇陵。
第二天,戚凤歌亲自到了赫连容的王府,白少卿和李之初茗烟“商山四皓”都跟着来察看。
不多時候,邹公来报发现了赫连容的冰室。
戚凤歌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的行动有些不便,白少卿也不顾什么避讳,直接抱着她进了冰室。
其他人很知趣地没有进来,这个场合,还有昨天的事情背景,是在不易外人看见、知道太多。
从外面一进来是一条暗道,光线立马暗了不少,但是另外一种柔光却立刻让人眼前明亮起来,原来是冰室墙壁上几百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组成了几款好看的花型,这样美丽的图案一直引着两人到了内室。
内室的光似乎是怕太亮打扰了主人的休息,所以比外边的稍稍暗了一下,但是里面的一切都了然在目。
最醒目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冰棺,晶莹剔透,在明珠的照耀下闪着神秘的光泽。
戚凤歌示意白少卿放自己下来,然后由他搀扶着,慢慢靠近了冰棺。
“啊??”
两人同時发出了惊呼?
冰棺里沉睡的是一位和戚凤歌几乎一模一样的倾国美人?此時正安静地躺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之中。
“你的母亲,凤歌……”白少卿看着冰棺里宛如熟睡的美人,低声对戚凤歌说着,“你们长得几乎分不出来……”想之什他。
戚凤歌带着复杂的心情,轻轻将手抚上了冰棺,透心的沁凉立刻传到了手上,仿佛这美人就是这样清冷的气质?
“你们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又有着怎么样的爱恨情仇……”她看着对方,轻声的自言自语。
此時戚凤歌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回味着赫连容在野心勃勃之外又拥有的几近变态的痴恋,他是对冰棺里的女人有刻骨的爱恋,才一直没有让她入土为安和先皇团聚吧?
“凤歌……”白少卿不由揽住了戚凤歌的,“我们要让皇后尽快入土为安……”
“嗯,先皇应该早就盼着母后回到他的身边了……这下他们再不会分开了,生生世世……”
戚凤歌露出了无限忧伤的语调,他们若是活着,若是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该多好?
“是,什么也不会让他们分开……”白少卿轻叹一声,看着冰棺里的女人,手不由就抓紧戚凤歌。
对方和戚凤歌太像了,以至自己刚进来的時候恍惚感觉里面就是她?他急忙将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甩掉,要是分各个遇到这样的危险,自己宁愿去替代她,绝不会让她躺在这冷冰冰的地方?
“自古红颜祸水……”戚凤歌说这句话的時候,没有看皇后,而是看向白少卿,带着一丝责备,一字一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白少卿,你仔细着……”
白少卿不知道对方怎么又转到了自己这里,但是他听出了戚凤歌话里的话,嘴唇抿了抿,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戚凤歌转身在白少卿的搀扶下,向朵儿皇后慢慢跪下,拜了三拜,低声道:“母后,难为你在这里委屈了这么多年,孩儿马上就择日将父皇的地宫之门打开,你们可团聚,永远不会再分开……”
说完,白少卿有扶着她走出内室,然后他又抱起来大步走出冰室。
“刘公,择日将这件事办了吧,最快……”
这件事情关系到朵儿皇后的清誉,所以要秘密进行,戚凤歌就将事情交给了刘公全权办理。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交代好了,戚凤歌因为腿脚不方便,就离开了赫连容的府邸回到了皇宫。
傍晚時分,白少卿和戚凤歌用过晚膳后,以为还会和从前一样,会和她在一起休息,不料戚凤歌以自己腿脚不便为由,婉言将他拒之门外。
昨天她推说不舒服,今天是腿脚不便,自己当然知道这是实情,但是……
夜空繁星闪烁,白少卿和茗烟坐在院子里,闲聊着。ZSWi。
茗烟主要是陪聊,他知道白少卿的心情很不好,便想方设法开导对方。
“将军,你这件事情很可能真的伤了主上的心……”他直言不讳地以第三人视角给白少卿分析着,“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的……”
“我知道我错了,事情来的很急也很意外,我根本没有仔细琢磨凤歌的意思,是她要我赶快将雅蓉送出去的,”白少卿怎么也搞不懂戚凤歌的意思,只得叹口气,看了看苍穹,“当時雅蓉的情况不好,昏迷了,头上又破了口子,她这样都是因为救我,你说,我能怎么做?把她丢到一边不管么?”
茗烟想了想,不管雅蓉显然是不合适,她受伤昏迷流血,若不及時抢救,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
“不管当然也不对,少将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前类似的几次,你都没有管主上,她的心结估计一直都没有去除,所以这次她这样做,不是仅仅只针对这一次,很可能是和你算总账……”
白少卿脑海里过电影一般,闪出了自己那几次的行为。
是啊,关键時刻总是顾了别人,自己有什么资格说爱凤歌??
自己是军人,凤歌也是军人,自己一直以为凤歌比较强大,可是单单忘了一点,她是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有女人的心思,需要爱人来呵护?自己爱她,但是却很少真正去呵护她?只是简单的认为只要自己爱她,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现在看来,自己错了,自己在不经意之间伤了最爱的、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她?
“她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了?”白少卿半躺在榻上,心里千回百转,幽然问道,“她已经在疏远我了是不是,茗烟,你是旁观者,帮我看看……”
茗烟当然不忍心打击他,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疏远他是一定的,要是她的心里没有什么疙瘩,怎么可能不让他去她寝宫?谁都知道,着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两人一起呆着,容易加深感情,这不让进门,很明显,人家不想和他和解。
“将军,主上晚上不让你留下,那你就白天多去,这总可以吧?”
白少卿想着,白天自己当然要去,但是白天人多眼杂,根本没有多少時间说点什么体己话,真是让人为难?
“我宁可她打我一顿,也不愿意被她这样冷淡……”白少卿忽然坐起来,对茗烟道,“明天我要背着荆木去请罪,要她打我一顿出气,你看怎么样?”
这个办法茗烟想了想,也不好评价,因为他们双方都是军人,个姓相对也比较直接,没准主上拿起棒子给少将军若干下,这火就发泄了也说不定呢?
“这个可以一试,将军,就是你明天过去的時候,最好找个空隙,茗烟外人的時候,这样你们两人关起门来也好说话——我帮您把风……”
两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男人便开始有模有样的商量起明天请罪的细节……——
《将军夫人:请吃回头爷?》——
第二天,早朝刚下,戚凤歌坐着步辇到了御书房。
白少卿已经在等着,见她进来,忙上前直接抱起她说道:“先到里间休息一下再批阅奏章吧……”
戚凤歌尽管冷着脸,但是架不住白少卿的无视,同時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便由着他进了里间,自己也有些口渴,休息一下也好。
茗烟在御书房外,看着白少卿顺利地请戚凤歌进了里间,便悄悄将外面的女官、公公等支出了门外,顺便将白少卿要求的那根荆木悄悄放在门里面,以备白少卿不時之需。
白少卿忙着先给戚凤歌端上茶水,看着人家轻啜了几口,然后有递过锦帕,让对方擦拭嘴唇。
这些准备工作做完之后,他轻声道:“凤歌,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看……”
戚凤歌看着白少卿,一時拿不准他想要说什么,便淡淡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