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皇妃 第六十一章 渴望与信仰

作者 : 怜小瑜

人品这东西,总是会不断刷新下限。此时,在云家的大院中,云臣书房内,云臣老头正一脸严肃的整理关于上缴来和暂时没交上来的名单,最终发现,原来分家也并不是会将所有好的人都送上来,而是选择中间的,毕竟能够当上家主的人只有一个,这谁能选上也都没个数,万一选不上的话,反倒是被主家看到了自家内部的问题,所以纷纷都有隐藏。

而此时,最让他头疼的毫无疑问也是这一点,要怎样将这个问题给解决呢?能让分家的人毫不犹豫的将人全都送上来,而不是选择留起来自行发展的办法……果然,还是招亲比较好,但是招亲的话,二女儿不成,她心高气傲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才华,最终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大女儿现在已经尸骨无存,而三女儿,那个孩子已经有了婚约,唯一剩下的就是云桥了。

想到云桥,云臣只觉得自己又是一阵牙疼,虽然说云桥的确是最合适的,而且因为最近她的口风不错,所以大家也都比较看好,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个女人竟是会给他找事儿啊,今天出门去考武状元也就算了,一会儿回来还指不定有什么呢,让她嫁人比登天还难。

更别说是自己给她找的男人了。女儿大了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让他头疼。无奈的揉着眉,云臣只恨不得现在将别人家的孩子过继过来,然后招亲……对了!过继!分家的人之所以都不愿意将好的孩子放在主家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承诺,但是过继就不同了,将那些孩子都过继过来的话,可以带动分家的积极性,而且,也能更方便的看清那些孩子的本性!

这般一想,云臣笑了,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他云臣本就不该绝啊!

“老爷,小姐那边出问题了。”正当云臣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只见到角落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手中正拿着似乎传声筒的东西,站到了云臣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这一句话,让云臣本来在看资料的手一抖,稍稍的压住心中的惊慌,问道:“是哪个。”

所以,老天爷就没有让他闲着的时候,桥儿不是应该在比试的吗?

“两面都有问题。”黑衣人的语气很淡定,可是听他说话的云臣就无法淡定了,什么叫做两面都有问题?好歹把话说清楚了啊!桥儿还有……该不会是那个孩子吧。老三回来了?一想想日子,还的确是这样。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怎么回事,说清楚!”云臣的态度很不满,而男子闻言,则是抿了抿唇道:“据我们的眼线来报,说是三小姐今日回到了京城,但是却并未马上归来,而是和一名不知名的男子去了比赛场,之后报名参加了武状元的比试,并且眼线们声称,小姐她和那个男人行为举止都是异常亲密,值得注意,而之后,三小姐赢了比赛,并且她身边的男子很巧合的和四小姐对上,最终输给了四小姐,四小姐说要让那个男人和她在一起……”

男子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不是不想继续下去,而是此时云臣的表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这是报复吗?这是在报复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她们太宽容了?闹腾什么啊!一个比一个让他头疼。

“三小姐她去比武做什么?现在她还没回来吗?去!命人帮我把她找回来!”真是胡闹,云桥那孩子不认识她姐姐倒是算了,问题是她可知道云桥啊。竟然就任凭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了。他最不看好的就是武状元,结果两个孩子都这样。

没有一个值得他去栽培的!哎,只盼着分家会有好人。

这边,云臣惆怅到了极点,而另一边,云桥这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云桥设想过很多的可能性,无雪见到自己身边的男子是一定会生气的,时间久了对无雪的脾气她是多少知道一点儿,大概是想要自己变成他一人的主人之类的。没有安全感。

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乱成这个样子。

此时,在云桥的院子中,无雪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拎着羽落的衣领,看着对面一身月白的男子,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无雪的态度很不满,看着男子,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果然见到的时候还是会想杀了这个人。主人渴求着的并且很相似的人。

“无雪,不要胡闹。”云桥无奈,心知无雪清楚之前发生什么事,毕竟她手上的伤口还是无雪绑着治好的,只不过是想要发脾气而已,但是对着一个外人发脾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主人……”看着云桥,无雪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颤抖,眼底划过一丝委屈之色,不解为什么她会选择这个男人。

明明这个家伙他一只手都可以打赢、“别在闹腾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吧?”走到了无雪的身边,云桥只是模了模无雪的头,而后只见到他那两只不听话的猫耳再次显露了出来,头温柔的蹭着云桥的手,似乎很享受。而之前脾气也好了许多。刚刚的状态就好似炸毛了的猫,而现在,则是被主人哄着顺着毛乖巧了许多。

“去吧,回屋子去等我,我一会儿有事要问你。”云桥的声音温柔,而无雪最吃的便是云桥这一套。在她的命令说出之后,马上乖乖进屋了,当然,进去之前还不忘了将本来在他手中的羽落给扔在了地上。

羽落呆呆的看着性情无常的无雪走进屋子,最终暗暗咂舌,原来这个人也会这样啊。混蛋!之前训练他们的时候总是一副魔鬼的表情,感情在姐姐面前他就是一只猫。

“刚刚那个?”白衣男子看着已经离开了的无雪,万分惊讶。刚刚那个,大概是传闻中的凤凰令?早些天便听到师尊说过,凤凰令现世,云楼之中已经没有那个传闻中的盒子了,没想到还真的是如此。凤凰令分为很多枚,但是如果说最让人向往的,大概还是这枚云楼之中保存着的。这一枚凤凰令,是战斗所用,传闻中沙场之上有他,可以无往不利。

只是传闻,未曾亲眼所见。

“那个是我的宠物,性子不是太可爱,你要担待一点儿,日后就住在这里吧,有事情可以和我说,当然,也可以去找你的同伴。”

“啊?哦,我知道了。”讪讪的看着云桥,男子心中微微感慨,总觉得她似乎并不是很希望自己和她在一起,而是,在透过自己看谁。

这也是自己之所以会没有选择拒绝的关系。人若是有了思念的人,便会很强大,若是有了想守护的人,便会很容易寂寞。他看到过很多人这种表情,也永远无法拒绝这种表情,当年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和师妹走的很近,只不过现在,师妹似乎有些太过粘着他了。

到了出嫁的年纪却总是要跟在师兄的身边,这可不太好。

男子心中考虑的很多,然而殊不知,她出嫁的对象正希望她粘着别人呢。

此时,北越在天野的驻馆内,北越太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身边一直都无法闲着的男子,最终扑哧一笑“那个女人就如此的让你在意?冷静一点儿啊,好歹你也是本太子的军师大人,日后等本太子做了皇帝,你便是我国的国师,要学会处变不惊才可以。”

太子殿下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调侃着那玄月少年。

而玄月闻言,愤怒的转过身子,不满的看着太子,最终一不小心,将自己头发上的铃铛拽掉了。

……“啊,又掉了。”北越太子看着他手中的铃铛,最后笑声更大,倒是玄月,面色发黑:“太子殿下,玄月跟随你多年,这次是我唯一一次要求你,帮我杀了那个女人,否则的话,我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我发丝上的铃铛,代表着未来的命运,见到她竟然就少了一个,果然,海水和她八字不合。那个女人,会用蛇啊!”他平生最讨厌的生物就是蛇,偏生的,那个女人竟然还很喜欢,而且眼睛也很像,和她在一起,不如去死。

更何况……她似乎有喜欢的男人。

“冷静,冷静一点儿,如果你实在是不喜欢的话,那本太子帮你就是了。倒是你自己,真的不喜欢那个女人?不喜欢的话就换一个,总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你的族人怎么会知道你不喜欢?”

这个少年,着实是让人头疼。

“太子殿下,我玄天一族讲究的是要一生一世,若是没有喜欢的女子,那么就不能和任何女子在一起,一旦在一起了,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一辈子对她好。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未来。”

玄月一脸的正色,看着北越太子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而说到这里之后,倒是太子殿下无言了。看起来着实是个让人烦心的孩子,但是却心口不一,总是说什么不喜欢族人,最终还不是以那个家族为荣?

“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没事的话先下去吧,本太子为了给你压惊,特地吩咐厨子做了你最喜欢的。”说完,北越太子拿起茶杯,看着茶水中漂浮着的一丝异物,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世上,想要杀你的人多了,毒药也就变得和开水一样简单,而喝下去的时候,便没了开始的那般害怕。

闭上眼,毫不犹豫的将这茶喝进了肚子中,男子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还是老样子啊,就是不知道是你先死于毒药之中,还是那些下药的人先死于你的手上。”玄月看着男子的模样,最终如是感慨了一句转身离去。喜欢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喜欢为他做事。不为所谓的缘分,更不为了所谓的喜欢。

毕竟两个大男人说喜欢未免太过恶心了些。看着太子殿下如此淡漠的可以喝下毒药,他总是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很想知道为什么。寻找他的原因,最终却渐渐的被他处事风格给迷住,这样的人,若是不当君主,真是浪费了人才。

当今,北越的皇帝没有野心,而且一心沉迷于,在这样下去的话北越迟早会亡国,倒是那北辰夜,越来越精明,他一直希望建造的国家,是所有君主都会想,但是都不敢的。北辰夜其人,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就是,别人将那些事当做是想象,而他,却想要将想象变成现实。

好似天真的在做梦,可是仔细看过去却发现,这个梦,竟然在逐渐被呈现。现在的北越和天野王朝似乎是平等状态,可是不出三年,哪怕是一年,就会发现,北越和天野之间差了多少。北越无法和天野相比,因为天野现在有北辰夜,而北越的帝王,依旧是那个老不死。

一直以来,心怀大志的人,要么在三王手中,要么在太子手下。自己看中太子的便是他的处变不惊,身为太子却从来不会想要谋杀皇帝,哪怕是到了皇帝要死的时候,最终他还是选择要救活他,起初看起来很惊讶,可是仔细想过去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并非是最适合他做皇帝的时间。

现在的北越,内忧外患,而皇帝则是被架住的空壳子,谁坐上那个位子,谁会被枷锁束缚,他只是想要在旁侧将朝野清理干净,然后再登上大位,至于曾经的心狠手辣?抱歉,当年作为太子的时候,年少不经事,只是这样一句话,便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才是适合他北越王朝的君王。不想要被家族约束,想要按照自己的心去走,自己的心中想着什么,大概也只有太子殿下才会清楚,自己视他为知己,而他视自己为军师,两个人之间,也许有些不同,可是却让他舒服。

若是哪一日,太子殿下娶了皇妃,也希望皇妃会和太子殿下一样的通情达理才是。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自己所想象中的走,对于云桥来说如此,对于无雪来说也如此,而对于北辰夜来说,更是如此。

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他最讨厌的事情,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他最讨厌的人,此刻正坐在对面对着他哭诉。

“丞相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家中的时候,夫人忽然发病要您切洋葱之类的?”北辰夜狐疑,满朝文武,谁都知道他夫人忽然之间变得疯疯癫癫,当然,具体猜测的话,大致和云桥也月兑不了干系。只不过,他到底来这儿是哭什么的?

不耐的抱着暖炉,北辰夜的凤眸中划过一丝不满。若非因为他是云桥的父亲,真想将他赶出去。若他不是天野的丞相,真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老不死的!

“皇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臣家中的儿女,着实是不让臣好过了,一个一个的都在惹人生气,桥儿那孩子为最,竟然将男人带回家了,这这这,这可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放啊。”云臣哭诉着,但是老眼中却闪着精光。北辰家的小子喜欢他的闺女,这一点他太清楚了,所以就算是自己不将那个神秘的被女儿看上的男人赶走,也会有人帮助,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云臣想的很好,但是殊不知,此时的北辰夜还有比这更加生气的事情,故而只是冷冷对一旁想要偷笑的德兰道:“德兰,送丞相出去,顺便的,去库房中找些好东西,送给云桥姑娘,就说朕希望她有情人终成眷属。”想要他做棋子?休想!

更何况……还有更加让人期待着的存在,自己又何必动手?

那个凤凰令是叫无雪吧?真不知道若是他发现被云桥姑娘看上的男人真实身份之后,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淡定。

北辰夜想了一下之前禅月的报告,脸上勾起一抹坏笑。而德兰,则是很听话的将想要哭诉的云臣给请了出去。

屋子中,北辰夜喝着香茶,皱着眉头,看着手上刚刚传来的讯息,万分的头疼。竟然又出现这种事!北越太子果然来了他天野,只是,和玄天一族的人在一起……这算是什么组合?玄天一族终于选择要帮助太子殿下了吗?

那个几乎不会现世的家族,和柳家人有的一拼,他们来了,那么就算是自己不去请,柳家也很快会出现吧,毕竟,两家可是死对头。、

说起这件事,倒是更奇怪,柳家一向不问世事,而玄天一族也是如此,偏生两族竟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只要有一方出现另一方很快也会过来。京城快要乱了。而接下来自己需要做的,便是继续自己的计划,让所有人平等,没有痛苦,充满欢笑的世界。

将由他来创造。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北辰夜透过窗子,在窗子上扣了个洞,抱着暖炉看着窗外,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淡笑,而眼前,似乎晃过了多年前的光景。

那年,自己还生活在那个比冷宫还可怕的地方,在那里的自己,也依旧没有欢笑。每日只能看到以泪洗面的宫女,娘亲留下过很多的书籍,但是却没有一本不在表现她对这个国家的向往。逐渐的,潜移默化,也许是骨子里带来的,他渴望看到和平,平等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不公平的,女子们在皇宫中,便一辈子不能出宫门,最终只能很悲哀的留在这里一辈子,这个国家是过于悲伤的,永远不要祈祷着所谓的幸福,更不要祈祷着不会有战乱。在这里,贵族杀了人,也许只需要稍作赔偿,看习惯了受宠的皇子们欺负不受宠的,看惯了那些皇妃们互相争斗,互相陷害,最终,只能让他冷眼旁观,也许一切和他想象中的都差了太遥远。

雪花纷飞,那年,傲雪寒梅,屹立在风中。他看着院子里的梅花树,最终笑了,笑的很淡,梅花尚且能够在寒冬之中开花,那么他为何不能在这不公平的国家中,建立出公平?

他希望女子们可以和男子一样,活在当下,不需要依附别人,最终他如是的颁布了律法,顶住了所有的压力,但是最终却发现,原来一切,还是要看人心。若是人心不被解放,那么纵然是做了再多,也只会适得其反。文武科举允许女子参加,在现在看来,简直快成了自己最大的笑话,每年都会有人赞美他,可是却很少会有人来参加,纵然是参加了,女子的前途也是一片昏暗。

在这样的当下,自己的计划,是否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当男子们和女子们真正对等,从孩子抓起,也许改革的路还很远,也许他的未来也只有一片昏暗,但是……依旧很想看,很想看男子女子可以和平共处,可以看到女子们大胆的在草地之上,街道之中欢笑。笼中鸟,不过只能看看罢了。

“皇上,天气凉了,您还是莫要站在窗边的好。”外面,德兰将云臣送走之后,很担忧的给北辰夜披上了披风,看着此时一脸严肃的皇帝,最终叹了口气。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皇上的心仁慈,可是却隐藏的很深,他说他并不在意任何东西,额可是却没有发现吗?他的计划,便是真正的大爱啊。

“德兰,朕问你,你是否喜欢现在的天野?”北辰夜转身,看着还来不及退下的德兰,轻声相问。

“皇上,奴才喜欢任何时候的天野王朝,因为这里是生养奴才的地方。”德兰的回答很圆润,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不能说,而这件事便是不能说起的,皇上问出这种话的时候,唯一一个敢说实话的人,只有禅月公子。

还记得,当年禅月公子的回答,那么的干脆:“我讨厌这个国家,更不会希望这个国家一成不变,这个国家太死板了。这样下去的话,只会是灭亡。”

一个动乱的国家,也许很危险,但是在之后会很繁华,但是天野王朝和平了太久,这样下去的确会很糟糕,这件事谁都知道,但是谁也不会说出来,大家早出晚归,时间久了之后,也都会觉得寂寞,可是寂寞的同时,谁也不会去想那么深层的东西。

最终,禅月公子赢得了皇上的信赖,以及皇上的赞赏,但是……这些话却并非是所有人能够说出口的,帝王心难测啊。

“德兰还是老样子,永远都不会对朕说实话,不过算了。朕不在意。”北辰夜无奈的笑着,对于德兰的态度不以为意。、

反正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从德兰的口中听到所谓的真话,他的心中,也许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是当年宫门之外的那一抹红。

所以说,这个皇宫自身,便是一种悲剧,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只能伺候着万岁的人、

“德兰,明天朕放你一天的假,回去看看吧。”去看看你那已经等待了你十年的女人。、

“不必了皇上,她已经去了。”德兰的语气很淡然,似乎连悲痛都没有,可是北辰夜却清楚,这是已经悲痛过了头的。

原来已经去了吗?在自己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秘密。德兰曾经很幸福,或许该说,他的经历很让人羡慕。当年,他是一个穷小子,暗恋着大家闺秀,他在那女子的家中做长工,久而久之的,因为德兰会讨人喜欢,女子也喜欢上了他,并且说要与他私奔。

当年年轻,所以两个人约定好了,月上柳梢头,可是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不是每一份爱情都会得到圆满的结局,最终德兰被抓住了,而女子也被常年关在家中,在三年之后,两人再次约定要离开,结果这次被发现之后,女子的家人因为愤怒,将德兰送入了敬事房,而女子,也因为被刺激的关系,疯了。

自打那之后,总是会有宫人在说,皇宫外,有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喜欢站在门口看着宫门,说着对不起,然后默默流泪。大家都觉得她是疯子,可是碍于这女子的父亲是朝中官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已经死了吗?很可惜啊。

西陵家竟然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给她。

“皇上,她去年便已经去了。其实,奴才觉得,对于她来说能够死去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再也不需要为了奴才的事情感到抱歉。当年,是奴才痴心妄想了不该想的人,才会害了她,也……”

最后的那一句害了自己德兰没有说出口,一如之前北辰夜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国家一样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很讨厌这个国家,讨厌带走了她的国家。但是自己是子民,最终只能服从。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么能耐去改变,就算是有了能耐,也不一定会有勇气。

“西陵家的三公子似乎已经入仕,改日你去见见吧,听说和她姑姑当年有几分相似,颇有当年她姑姑的风姿。”

北辰夜的声音很淡,似乎突然想起来一样,淡淡的说道。

“是,皇上。”德兰恭敬,但是眼底却滑过了一丝悲哀。西陵家的三公子,比她漂亮,也比她阴狠,是当朝年纪最小的大理寺卿。

传闻中,他性情乖张,而且不喜欢有人亲近于他,曾经偷偷的看过他一眼,只有那眉眼和那女子有几分相似,其余的,皆是比女子要美上三分,说那公子是整个天野最美的少年,也不为过。

故人已去,终究是找不回来当年的感情,找不回当年的影子,若是能找到,也只不过是徐徐幻象罢了。一如自己的年纪,已经不似开始一般、

北辰夜在批阅奏折,但是心却一直放在了刚刚说的西陵家的问题。西陵家,南浔王,这两者之间走的太近了,南浔王意在造反,那么西陵家呢?

是否是想做所谓的开国功臣?

这天下,终究不如同自己想象中的,纸上谈兵啊。大概禅月总是说他很天真也便是这种概念吧?若是,她会怎样?

北辰夜心中想着,已经有了动作,站起身,胡乱的将早已备好的血液喝下肚子之后,强忍着血腥味,离开了屋子中。

出宫吧,出宫看看。哪怕不会遇到她,也很想站在和她一样的土地之上,感受着那一丝属于自由的气息。皇宫终究不是人呆的地方。

“主人,我们真的要这样吗?”云雪楼中,无雪面色绯红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女装,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笑容邪恶的云桥,又看了看助纣为虐的月萝郡主,恨不得马上撞死在这儿。

主人的温柔永远都是建立在残忍之上,这一点是不变的真相。而更多的真相则是,不管是怎样的残忍,他都愿意去忍受,因为总是想要得到那一丝温柔。

现在也是如此。无奈的叹着气,看着手中极为露骨的衣服,这衣服听说是主人亲手缝制的,火红色的女人服饰,这腰间颇为宽松,似乎不是现在京城中的风格,上方,是用珠子穿成的,而在珠子的中央,锁着一块白玉佩,用主人的话说是珠联璧合。

所以,为什么会是这个完全不搭边的成语?

主人的话都是对的,不能多想。

“无雪,穿上吧,你也知道我们这儿没有比你更加漂亮的美人儿了。今天飞雪楼的分楼要开张,若是没有一个漂亮的美人,怕是我可能要自己上了。”

云桥笑呵呵的看着此时还在郁闷之中的无雪,话语中带了一丝可怜的意味在其中。而也正是这一丝意味,让无雪的耳朵忍不住冒了出来,抖了抖,最终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坚定:“我穿!”

说哇,已经消失在了屏风中。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看着离开的无雪,月萝表示很惊讶,随后看了眼云桥,她清楚的记得,之前自己说过想要美女的话,自己可以帮忙。所以,只是她自己的恶趣味,很想看看她自己的宠物穿上女装的样子吧?

不敢恭维云桥的恶趣味,可是却也不敢去打扰她的好心情,难得的能够来见她一次,若是和她闹翻了,日后躲着禅月可就真的没处躲了。

“郡主殿下,你的身上还穿着里衣呢。”云桥好笑的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上官月萝,如是提醒着,而女子闻言,则是面色一红:“还不是禅月那个家伙!没事儿了总是……”

女子的话说到一半儿,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样,而云桥闻言,却不以为然的笑着,对于她的心思表示无所谓。

禅月和她之间的感情已经很稳定了吧?否则的话,以这位郡主殿下的精明,怎么会成亲之前便已经将自己交给他?

倒是禅月,看他风度翩翩,好似神仙公子的模样,没想到做起事儿来真是不含糊,让郡主殿下吓得穿着里衣跑到她这儿来,啧啧!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呢?”

云桥狐疑。

而月萝郡主闻言,漂亮的脸蛋儿上划过一丝羞红,咬咬牙道:“莫要胡说,不过……大致也应该是这样吧。男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既然不是好东西的话,郡主干脆去找女的好了。说起来,我家无雪就不错。”云桥笑的越发灿烂,推销起来。

“这个课不敢说,我可不敢要已经有了主人的,再说,就算是我想要,那无雪公子也未必愿意娶我啊。他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喜欢你喜欢到如此露骨的地步如果说不懂,绝对会伤人心!

额似乎无雪公子不是人?

“的确不太懂,应该因为我是他的主人吧。郡主殿下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用爱情的眼光去看,那东西是奢侈品,不是所有人都会有。”

也不知道,现在红玉过的怎么样了。

“对对,奢侈品,我们都是俗人,才不会理解这个呢,倒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和夜哥哥见一面:?”所以,夜哥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啊!

上官月萝很郁闷,她在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让她去见一见北辰夜。结果岂料却被她马上否决,而一旁的无雪更是脸色发黑,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云桥适当的出来调节气氛,她甚至都要怀疑其实无雪公子是想要去刺杀皇帝的。

“主人……”正当月萝还在郁闷的时候,只听到无雪的声音响起,含羞带着,最终带了哭腔,耳朵耷拉着,一脸哀怨的走了出来。

这衣服是云桥设计的,一片大红,用的不了却是极少,几乎是镂空花纹,花纹之上,绣着凤凰。无雪一头金发,配上这个一件衣服,倒是绝美。

“哈哈,没想到这无雪公子美到可以不分男女的境地了。放出去的话,还不让一群大男人看丢了魂儿?”月萝笑了,并且毫不吝啬的赞美。、

一旁,云桥更不给面子,直接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而无雪。脸色发黑的看着这一幕,最终所有的委屈累计在一起,爆发了。、

愤愤的看着云桥道:“主人最讨厌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本来正笑着的云桥一见此,愣住了,随后急忙抓起无雪的男装,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好歹也要把她的衣服放下啊。

也许只要让主人开心,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好。无雪低着头,泡在人群之中,无法想象刚刚自己鼓起勇气出来,结果主人却在嘲笑的一幕,果然,自己还是有自己的心情啊,不管在怎样只想做主人的狗,也还是会生气。主人,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无雪真正在渴望的东西吗?

“无雪!无雪!”云桥追着无雪的脚步,看着他先是一愣而后依旧不停住脚步的态度,最终清楚,这无雪是闹别扭了。不管是为了什么闹别扭,别扭了总是要哄好啊。

不能让宠物乖乖听话都是她的错!

怀着这样的心情,云桥锲而不舍的在追,而无雪,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开心,开心云桥会来追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着。

于是,彻底成了这条街道上的一大景观。、

红衣金发的怪异美人儿正一脸委屈的跑在前面,唇角微微上扬,而身后,紫衣少女则是一脸不悦,焦急的追着她,手中还拿着一件男装。

当北辰夜来到了传闻中云桥开了店铺的街道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无法回神。

云桥也会这么疯狂吗?也会当街玩闹?虽然说很焦急,可是她眼里的那一丝无奈和宠溺,还是看得清楚,而前方,那笑容诡异有着猫耳朵的貌似女子的无雪,他也是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这对主仆,在玩什么?

满心狐疑,北辰夜最终拦下了云桥。

“让开,没看到我在忙吗?”云桥没有抬头,想要冲过去。倒是北辰夜,直接将人拽到了怀里,语气玩味道:“云桥姑娘在玩,朕看到了。只不过是否可以对朕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游戏?”

北辰夜的声音很淡,云桥闻言之后,稍稍一愣,急忙推开了男子,打量着身前身体似乎好了很多的人,明白了一件事:“你真的喝了自己亲人的血液?啧!”

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会让他如此,活着当真如此重要吗?重要到情愿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啊,说起来,还要多谢云桥姑娘,若不是因为你给我的方法,怕是永远也无法这样站在这儿了吧?日后若是有能力,会报答你。”

“你是帝王,自然会有能力,不要说的这么无奈啊。”云桥有些好笑。

北辰夜闻言,浅笑摇头,最终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感慨道:“就算我是帝王,也并不代表什么都可以办到,权利也许可以办到很多事,但是却无法办到云桥姑娘所期待的事情。”

“在你的眼中我如此贪婪?”云桥好笑,但是却表示的确如此。自己不在意权利能得到的。

听到云桥相问,北辰夜笑意加深,然后笃定道:“啊,的确是。贪婪而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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