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盛宠狂千金 第一百三十一章:背后的主谋

作者 : 流染

“哟呵——”男人尖锐的吹了一记口哨,像是在嘲讽她此刻所言,手已经不客气地伸了过去触碰到了她精致的锁骨,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来,“老子马上就让你尝尝这滋味,等你尝了这滋味,或许就会迷上老子呢哈哈哈……”说着男人露出婬~邪笑容,大笑着说着放浪不堪的话语,手扒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一点雪白,在幽暗的灯光下仿佛还有莹润的光泽在闪烁,让人看得血脉喷张,难以忍受。

就在那双手要探进去触模她的雪峰时,突然暗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乔之晴猛地睁开了闭紧的眼,真的是心里的祈祷实现了么?是他来了么?惊喜地回望过去,但是首先进来的人却不是她心心念念所想见到的人,而是原先在红桂坊里遇到的神秘男子井少篱。

他此时手里转着一把纯黑色手枪,眼似刀锋,像是能够将眼前一切割裂,而一对薄唇抿得紧紧的,透出一股冷酷无情的味道。幽黑的瞳孔比这灰暗的暗室还要森冷沉暗,像是地狱里的鬼火那般让人腿脚发软。

井少篱盯着那双刚刚碰了她的手,忽而冷冷一笑,“都杀了!”话音刚才落罢,后面跟上来的几个持枪人立刻蜂拥而至,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而井少篱则只盯着那首领,一步步朝他走去。

那领头男子一时慌张,待他冷静下来就要挟持眼前的乔之晴做人质时,却被井少篱抬手一颗子弹碰的擦过他的衣袖。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射中自己,领头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井少篱这种做法的原因,这个男人……是想要慢慢地折磨他。但他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迹多年的流亡者,也见过不少人物,所以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寻找机会想要逃出去。

说不要命,但真的到了那一步,会有那个傻缺会拱手把命送上去?就算是他这种亡命之徒也一样。

乔之晴在这混乱之刻却也没有慌张,她声音平稳地道:“帮我解开。”

井少篱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眼中露出一丝讶异,他虽然从夜狼口中听过和她之间的感情,也早已想象过她是怎样的女子,但是在红桂坊的时候她令自己很失望,但无论如何她却是不能不救的。但此时此刻她异常冷静乃至寒酷的声调却让井少篱一下子就有了些改观,这个看似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或许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脆弱吧。

一步步走近她,一只手仍是拿着枪指着站在乔之晴身前的男子,似乎只要男人一动,那枪里的子弹就会射穿他的脑门,井少篱走到了椅子背后,稍微弯下了腰,用另一只空余的手解开她被绑着的双手。就在这个刚刚替她松绑后,乔之晴面前的男人却突然间动了,井少篱顾不得乔之晴,直接冲那个男人扑了过去。

男人的动作虽然也很敏捷,但是比起从小到大在顶级精英军校培育出来的井少篱却无法相比,所以他只挣扎了一下,就被井少篱强悍的力量给按倒在地上。冰凉的枪械狠狠压着男人的脑颅,让男人再也不敢动弹,只要枪支里的子弹穿过他的大脑,立刻就会迸溅出血花,也会当场丧命,他当然是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了。

“想要跑?往哪里跑?”井少篱恶狠狠地低喝,然后从地上拽起了他,带来的几个人已经把人都肃清了,井少篱让他们把人都捆起来放到一边,自己则拉着男子的后领拎到了乔之晴的面前。仍是灰暗的暗室里,只不过这一次却完全换了一个立场。

乔之晴揉了揉被绑得酸疼的手,低着头俯瞰着被强迫跪在地上的男人,看他一脸灰败面色,但一对眼却似是老鼠似的敏感闪烁,仿佛还没有丧失求生的意念,正在寻找机会随时冲破障碍逃离。

唇边泛开了一丝冷笑,她最近是被白简城反复不定的态度给折腾得有些松懈了,之前去牛郎店也好,去夜店里也好,都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举动,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有些明白过来,先前的自己因为感情而变得失去了理智,行为幼稚,反而让人有机可趁。白简城不让自己来是有他的道理,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硬装着不认识自己,却又派那么多人保护自己,还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说明他在乎自己……这样,就够了。

她,也该清醒了。

见她在暗光里面色平静的样子,井少篱的心中震动了一下,他猜不到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就像是之前在夜店里也同样不懂她反复无常的态度,可现在……井少篱觉得这才是她,一个冷静睿智,却又在无声间充满了风情的魅力女人。而那头桀骜不驯的夜狼迷上的,也正是这样的女子。

“把你的枪借我一下。”乔之晴转头对井少篱说道。

井少篱没说什么就把枪递给了她,虽然家族里出过几代军官,他的父亲也正是鼎鼎有名的上尉,他很可能也会即将走上这条路,但是对于正义和道德观念,井少篱从小就不强,甚至是很无所谓。杀人越货这种事情,他在欧洲遇到夜狼和他的几个同伙时也一起干过,所以只要出去都会随身带枪的习惯也是让他们在几年前养成的。只不过他有点小小惊讶的是,这个女人也会用枪么?

这一点井少篱肯定是不知道了,在那次受伤以后,乔之晴就明白不会用枪是很可怕的,她在病床上的那几天不断的拆卸枪械,读一些书,也有模拟实战过。虽然没有正式地使用过枪支,但照她此刻已经彻底恢复过来的强大的心理素质,克服这一点还不成问题。而且当乔之晴手里握住了那枪支后,僵硬冰凉的触感传达到心里头,却让乔之晴感到莫名的激动亢奋。

是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乔之晴用枪口轻轻地抵住男人的额头,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恐和害怕,唇角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是的,她更喜欢这种表情。

“刚才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她微微弯下腰,低声道,像是幽灵的声音在飘荡一样。

男人瞧着她不复刚才那阴冷模样,反倒唇角带着调侃,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逗弄一条不听话的猫咪一样,可越是这样男人越是觉得心惊胆寒,脑袋里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是在问什么了。

“我说过……如果我有机会活着离开,你们在我身上所做的我会千万倍的还给你们。”声音顿了一下,唇角的笑弧扩大了几分,“这句话……不会忘记了吧?不过忘记了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你想起来吧。”

话音刚落,乔之晴握着手枪朝他的肩膀上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后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可刚想要翻滚的时候,后脑勺却又被一把冰冷的枪械抵着,

井少篱毫无感情起伏的音线让男人就算再痛也只能强自忍住了。

“敢动一下,就崩了你的脑袋。”那只流氓气质瞬间显露无疑,然而井少篱却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但他的几个下属却是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能让老大变成这样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呢,看来这个强势可怕的女人真的是老大在意的人啊……

不过两个人前后一把枪,这阵仗瞧着也是配合默契,和谐万分哪……这么说,他们可以开始叫她嫂子了吗?

一帮子人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但当事人乔之晴却看着男人痛苦万分的表情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亡命之徒……所以这点伤痛你还是忍得了的,可是接下来……如果是在这里呢?”邪恶地语调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而那致命的枪口此时恰好就碰到了男人的小月复,只要往下继续滑,就会触碰到男人的命根子。

“你说这枪支如果一不小心走火了……或者说我没注意按到了……啪!”她模拟地发出声音来,却把男人吓得浑身一颤,牵扯了肩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疼得脸上都渗出了细汗来。

“呵呵……”乔之晴开心地笑了,幽幽的光线下她的笑容宛若恶魔一般,背后也仿佛长大了黑色双翅,狰狞而扭曲。

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就像是一旦触发就无法收拾,胸腔里难以控制的激流涌入血液里面,连带着血液也一起沸腾燃烧起来。真正握住了这能够致命的手枪,也就掌握了一条性命,只要自己愿意,顷刻间这个男人就会死在自己手里面,刚才的屈辱也会让这场血祭洗刷干净。

只要她按下去。

可乔之晴却没有,她恐吓完了后把手枪递给了井少篱,后者微微睁大了黑色瞳眸,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一定会把这个男人给杀了呢,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处决这个男人了?不过既然她不这么做……井少篱撇了撇嘴,消音手枪毫不犹豫地射穿了男人的后脑,男人本因为乔之晴的举动而显出喜色的脸部表情一下子就僵凝了。然后那身躯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血从后脑勺迟来的流了出来,湿了一地,艳红的仿佛地狱里盛绽的曼陀罗。

对于井少篱这种干脆的杀人手法,乔之晴没有丝毫惊讶,恐怕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不足为奇。而她……仿佛也已经适应了,如果换做还未重生前从来没有经受过风雨的乔家大小姐,此刻恐怕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失声尖叫了吧。而现在的乔之晴,是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了。

她忽然觉得好累,身子里的气力仿佛猛然间就被人给抽了出去,每一寸都疲乏到了极致,再也支撑不了她,一下就瘫软下来。若非井少篱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她柔软的身躯,恐怕此刻她就会跌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

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的疲惫面孔,井少篱又是新奇又是惊讶,心里却还升上一丝他自己也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他一向心如铁石坚硬,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曾经还一度怀疑自己的性向是不是有问题。可现在……在他的生活里面,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可以这样肆意妄为,可以这样鲜活明亮,又可以这样如暗夜天使般充斥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人格魅力。想起自己虽然在夜狼口中听到过她很多事迹,可是真正跟她见面也只不过是今天。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对他而言竟是意义不同的。

简直就是疯了吧。

或许是因为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所以才总会在他脑海里萦绕,如今这个形象变得鲜活起来,才更加令他记忆深刻了吧。

井少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别墅里面,本来是要打电话让他过来的,可是最终他并没有那样做,仿佛心里带了一种隐秘的私念让他鬼使神差般没有那样做。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让她倒下后一直到夜间都还未醒来。他心里明白很快就会有人寻找她,而那个人也马上就会知道她失踪的消息,可是他莫名地竟想要再多藏一会儿,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特质令井少篱不禁地想要多研究一会儿。

只不过他以为会睡很久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睡了那么长的时间,反而不过几个小时后就睁开了眼,一对美眸惺忪迷离,看向井少篱时也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动物般的眼神让人心里忍不住一软。

井少篱来到她身边,抛却心里那股因她醒来时看着自己那眼神带来的悸动,尽量平声道:“醒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里……是哪里?”

“你刚才昏倒了,这里是我家里。放心,你睡的很香,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井少篱像是刻意在澄清什么,让乔之晴看过去一眼,见她脸色显得很是苍白,井少篱就吩咐了女佣下去把方才已经熬好的粥从微波炉里面取了出来,因为怕她随时会醒就一直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保温。

女佣用一个盆子装着把皮蛋瘦肉粥的短了上来,放到了桌子旁边后就离开了房间,而井少篱用手先试了下温度,感觉手上的温度正好,就端起了清粥递到了她面前,“你先吃一点。”

乔之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被井少篱这种略带亲昵的举动给惊了下,记忆一下子回溯当方才的场景里面去,眼眸不由地冷了一下,“刚才那个人……?”

井少篱听她提及刚才那个被他一枪崩了头的男人,同样也是眸光泛冷,“已经死了,被我处理了。”

“那么其他人呢?”

“我已经让人下去拷问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井少篱如是回答,见她脸色里有几分僵冷之色,便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刚才那些男人对她的侮辱,井少篱不明白的是既然她当时可以选择杀了他,并且不会有任何负担,可为什么最终并没有那么做呢?

困惑的眸光一直在她脸上徘徊,让乔之晴不得不正视,“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井少篱挪开了眸光,当下就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她,可是心里头的不解没有消除,就会像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心上,所以井少篱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刚才……你问我要枪,可最后……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个男人?你不是应该很恨他……对你那样。”

乔之晴听出他语气里的一点尴尬,此时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她很平静地回答:“没为什么,就是突然间不想要取他的性命了。或许你会认为很不可思议,当时我的确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是我一想到一条生命会在我手里面结束,心底里的恨就没有那么强烈了。我并不是一个杀人犯,也不习惯取人性命,而且……我不是已经给了他一枪么,剩下的……你也不是已经做了。”

“照你这么说……我就是个杀人犯了?”井少篱听了她的一番话后顿时笑出了声,虽然他的确如她所说一般习惯性地把人的生命当做蝼蚁般处理。当然,要排除他在意的人。

乔之晴也笑了笑,虽然遭此一劫后还很虚弱,但是那一笑却也让她的双眸瞬间溢满光彩,显得美丽动人。

井少篱不由地看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的心跳似乎在加速,他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禁忌,朋友妻不可欺,可他居然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情感来的快而急,让从来都没有经受过这种感情折磨的井少篱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乔之晴见他忽然低下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可她也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反而道:“对于你是不是一个杀人犯的问题,我想我还没有那个资格来置喙,真的有这个权利的人,应该是警察和法官才对。当然了……前提是你会被逮捕。既然这个前提不会成立,所以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听了她这种拐弯式的幽默风趣,井少篱难以自抑地笑出了声,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板着脸的,就算是照顾着牛郎店的生意时也没什么表情,那里纯粹是一个掩饰,也是他恶趣味之下的玩耍罢了。可现在眼前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让他破了戒,这种接二连三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井少篱在警觉时就已经无法再挽回了。

原来,对一个人产生兴趣,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有了兴趣,被吸引了注意,就会一步步沦陷。

他有些后悔了,当初自己就不该充当那个男人的解花语,听他反复说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反复说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而如今自己居然也陷了进去。井少篱做人的原则里面,就有一条是绝对不可能对兄弟的女人产生邪念,可他现在……但是感情的事情岂是自己想要压抑就能压抑得了呢?他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端起了粥道:“先吃点东西吧。”

因为和他只是第一次见面,虽然这个男人和他有关系,可是乔之晴还是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照顾,伸手想要从他手里把清粥拿过去自己吃,可男人却避开了,眼神里带着一丝坚持。

“医生说过了,你现在身体很弱,还是我喂你吧。还是说你很在意我喂你?因为简城?”井少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可是就是控制不了的。

果然,因为这句话,乔之晴顿时脸色黯淡,没了声音。

井少篱以为是触及到了她的痛处,抿起薄唇也不再出声。

过了半会儿乔之晴才抬起眼笑道:“我和简城之间只是闹了点别扭而已,对了……你通知他了么,我在你这里?”

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在红桂坊冲他大声吼叫的女人,几个小时之后却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这种平静里却让人能够感受到一丝坚强,不由自主地就令人觉得心疼。

井少篱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喂粥的动作也十分贴心,就像是丈夫喂妻子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乔之晴稍微有一些不自然,但是她总不会自恋到以为别人对她有意思吧,所以她尽量表现的随意一些,自然地享受他的服侍不是更好?这么想到,乔之晴就不再自我纠结了。

喝完了粥以后,井少篱拿出一块方巾递给她,幸好他没有亲自动手给她来擦,不然乔之晴真的会被惊吓住的,用温热湿润的毛巾擦干净了脸蛋后,乔之晴顿时觉得自己又像是重生了一次,通体舒畅,话说井少篱家里女佣做的粥还真的很好吃呢。

有了力气,乔之晴就想要下床了,毕竟一个女人住在一个大男人家里总归不太好,而且她离开前还没看到露颜,她很担心。还因为此时此刻……她格外地想要见他。

“你要做什么和我说就可以了,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井少篱有些不忍她身体还虚弱就想要下床,便带着一丝强势说道。

乔之晴有些无可奈何,看了他一眼道:“我包包在哪里,我打个电话。”

井少篱把她的包拿了过来,乔之晴一把就接了过去,急急忙忙地掏出里面的手机然后拨通露颜的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后那边有人接了起来,遂立刻响起那熟悉而带着焦虑的声音,“之晴,之晴你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白大哥现在就我身边……”

“你和他在一起吗?”

“恩,我一见你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就立刻通知白大哥了……我们都急死了,白大哥已经派人去找你了,你现在在哪里?”

乔之晴心里一阵感动,想到那个男人,心下又是酸楚不已,“你先把电话给他。”

“恩。”

“现在……好么?”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女声变成了低沉暗哑的男声,从那略显得沙哑的语调里就能听出他此刻有多疲倦劳累,这样的声音让乔之晴的心里一紧,内心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酸涩的涟漪,“我没事……挺好的。”

“在哪儿?”

“就要回去了。”

那边沉默了下来,两个人一对话明明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偏偏真正能够倾诉的时候,却俱都寡言无语了。

那边沉寂了半天后才迟迟传来伶仃几个字眼,“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出来。”

乔之晴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也有好多疑惑想要问他,更想要投入他的怀抱里,可是那么多渴望,他不在眼前,通过这电话里,却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也是沉默了好久,才回道:“知道了。”

“那好。”

“挂了。”

“恩。”

那边说完却没有挂,而这边乔之晴也只是紧握着手机,唇紧咬着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井少篱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折磨,心里也同样不是滋味,以前还没有特别深的感觉,现在是因为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所以心境也起了变化么?他觉得自己处于的位置很危险,只要跨出一步就会不可收拾。

他强迫自己回过头,不要去看她痛苦的样子,那样子……让他也觉得心里竟疼了起来。

乔之晴捏得手指都渐渐发白,可是那边的人也不先挂电话,而光是听着那一头轻微的呼吸声传来,乔之晴都跟毒瘾发作了一般上了瘾地去偷听着,一点点,一点点都可以,她就想要此刻感受到他的存在,鲜活地就像是他就在自己身边那样的存在感。

“之晴。”

忽然,那边的人叫了她的名字,乔之晴蓦然心里一紧。

“挂了吧。”

半晌才传来这三个字眼,让乔之晴顿时失望极了,可是她没有继续强撑下去,再不舍也只能够挂了电话,而在挂电话以后她的表情也像是经历了一场马拉松式赛跑般疲倦乏力。

他的声音就这么消失了,心里一声感叹,乔之晴的面色显得很是落寞,她和他较真的这几天以来只是苦了自己而已,他如果真的存心想要隐瞒自己的话,她无论派多少人力都不可能查到的。但让她就这样放弃,心里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可是能如何呢?能怎么样呢?乔之晴最后这样问自己,是要继续折磨还是就此停手,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脸上的平静也似乎表达出了她此刻的决心,井少篱不知道折磨短的时间里这个小女人都想了些什么,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总让他看的津津有味,难以挪开眸光,直到见她回过头来看自己,井少篱才瞬间收起那略带痴迷的眼色,恢复了平常里较为坚硬冷酷的一张脸色。

“我已经和我朋友通过话了,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了。”

“没关系。”井少篱回道,虽然不想要现在就把她送回去,但是见她语气执意便也不再勉强,生怕她到时候会察觉出什么来。

给她装备了一套衣服穿好,井少篱亲自护送她下楼上车,还负责地充当起司机这个职责,让乔之晴破感到几分受宠若惊,就好像是公主的待遇似的。想到先前自己对他的无礼行径,乔之晴顿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乔之晴酝酿了好久,她并不擅长道歉,所以车开到半路上的时候乔之晴才鼓足了勇气对坐在身边的井少篱开口道:“我在红桂坊对你说的那些话……抱歉了。”

井少篱本因她坐在身边就心跳加速,而她这句带着几分羞涩的言辞立刻打破车内沉默窒闷的气氛,他暗笑自己太过紧张,此时听得她羞赧的道歉,唇角泛起了一丝笑意,令他的脸庞显出几分柔意。

“我还没那么小心眼,会跟一个女孩子计较这些。”

乔之晴的脸有点发红,他这么说反倒更显得自己先前的举止幼稚可笑了,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犯了错,他的父母只觉得这是小孩子任性举止习以为常,所以才不在乎。这个设想令乔之晴有那么点不自在,不觉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夜色下穿梭不停的外景,一边压低了声音极轻地道:“……谢谢。”

井少篱的侧脸因她的话而在夜色下变得温和许多,就像是月光的光晕撒在脸上那般柔软,“应该的。”

作为那个男人的铁哥们这么做也好,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堆女人起了兴趣那么做也好,井少篱觉得自己救了她的行为,是最佳的选择。

车内又恢复了沉默的气氛,但却没有刚才那样的沉闷,乔之晴还是有点累,所以就靠着车窗小憩。

井少篱注意到了,就打开了靠枕装置,“你这样更舒服一点。”如此贴心让乔之晴也不禁地有些动容。

“谢谢。”

又是一声谢谢,看她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井少篱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只不过这个笑容乔之晴并没有看到,因为她已经就势躺了下去,果然柔软的靠枕靠着是很舒服,不像刚刚用手撑着脑袋贴着坚硬车窗的那么难受了。

一会儿功夫后,井少篱将她送回了公寓,露颜已经在公寓外头等候,见有辆车开了过来,又是一辆豪华跑车,下意识地就猜到可能是之晴会来了,等车子停下了以后立刻就跑了上去。果然见乔之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想要扑上去抱住她,可却被一双手给拿住了后领。

露颜愤怒了,是哪个男人这么混蛋居然敢揪住淑女的后领!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黑青色的井少篱,双手挥舞着拍掉他的手掌,然后小脑瓜子立刻看向了乔之晴,“这个男的是谁?”

“是他救了我,我待会儿跟你说。”乔之晴给露颜打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太过火了。

露兔子立刻心领神会,伸出手笑咪咪地道:“你好,我是露颜,是之晴最好的没有之一的好朋友。之晴说是你救了之晴,还要劳烦您这么晚吧我们家之晴送回来,真是太麻烦了……”

井少篱哭笑不得,但也还是伸了手跟她握了握。

握完手意思了以后,露颜就立刻露出了本性,拽起了乔之晴的手臂就道:“那就请您好走了,这么晚就不送了,我们家之晴也要上床睡觉了,拜拜!”那挥手的姿势要有多激动就多激动,言下之意就是在赶人呢。

井少篱顿时无言了,自己好心救了人,怎么还反被当做瘟疫一样地给赶走了?

“这边有了消息我会叫人传达给你的。”

乔之晴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买通这些亡命之徒欲要对她不轨的人,眼里微冷,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回去路上小心。”无意识地关切的话语却让井少篱笑容展开。

他道了一声好,却被在乔之晴身边那古灵精怪的少女的眸光看得发麻,看着这个有点搞怪的女孩子,又看看此刻文静温和的她,井少篱顿时觉得自己看过那么多绝世美女,个性也都无一不有,可独独就缺少类似于这种鲜活的力量,而他也是渴望上了这种鲜明璀璨的魅力。与乔之晴告别开车回去途中,突然有人打来了电话。

将接听线接入,就听到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

“我在店里面等你。”

井少篱听那男声里带着沉重语音,不由地心底一沉,“现在么?”

“现在。”

“你不想要查是谁聚集今天这伙人侮辱她么?”

“今天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那边的男声显得极其冷厉,带着刀锋般锋锐的寒意,“我会加强人手,另外欧洲那边要来人了……你注意一点。”

井少篱恩了一声,然后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那个老家伙?”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需要那么急,还有人需要他,暂时还不能动。”

井少篱笑了下,有些冷,“也不知道那个人护着这只老狐狸是为了什么,总不可是为了一个乔氏吧?”

“乔氏还引不起他的注意。”那边的人似乎也思考,“或许这老狐狸知道些什么……”

“所以你假意跟他合作?打算合作到什么时候,你这么瞒着她伤害她……又准备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井少篱说完就立刻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乔之晴的事情他本不该用这种语气去置喙的,可他想着刚才她脸上那脆弱痛苦的表情,一对莹莹发亮的眼眸,心里立刻就起了不一样的感觉,一时间竟冲动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简城,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她是你最爱的人,你就也不忍心她受伤吧?”

“就是不忍心她受伤……所以必须这样做。”他的声音里也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色和落寞,语峰在下一秒又猛然变得冷冽起来,“你也知道那个男人不用与这只老狐狸,老狐狸有弱点还有所顾忌,可是他不同……”

是的,那个男人毫无弱点,且凶残无比,井少篱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正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要更加小心,就算此刻会让她受伤,也必须忍住心中的强烈不舍。这份爱那么深沉,深沉到井少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看得心疼。

井少篱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慎重:“放心吧,我也会替你多照顾着她。那个人……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跟我说,我可以让我父亲……”

“不用麻烦上尉他老人家,再说不是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还是让他安心养老吧。”

“若是为了你,老人家还是愿意出山的。”

那边传了一声笑,“今天的事情是真的谢你了,这份人情我欠着。”

“兄弟之间哪来什么人情,好了,你目前也多加小心。”

“恩。”

嘟一声忙音传来,井少篱拔掉了接听线,打开靠枕装置,有些闲散地看着车,想到他们二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有自己突如其来对她的情感,不免有些晃神。迷离的眼色里带着压抑的光芒,而绚丽的豪华跑车在夜色下孤独的行驶着,也仿佛正是井少篱此刻内心的写照。

是因为太孤独了,太寂寞了,所以被她一瞬间触动心弦,所以才一发不可收拾,连拦截也已经晚了。

井少篱勾着略带讽然的笑,心里想着,这样的自己,就不是被称作阎罗王的井少了。

夜色下豪车继续行驶着,而另一边被夜幕笼罩着的寂静公寓里,却有两个人并肩走着。

“之晴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受什么伤?”

“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人已经都处理了,正放在他那里调查中。虽然不知道是谁找来那些人,可是我似乎隐约看到了一抹黑色的什么,像是短裙的那种。”乔之晴眯起眼想到她刚睁开眼时看到的一抹黑色短裙的款式,是个女人,必定还是和她结仇很深的女人,不然不会有哪个人会想出这种方式来。

因为乔之晴曾经好几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是这一次差点就要成功,所以把乔之晴吓得不轻,不过现在缓过劲来已经没有那种惊吓感,反而还能够冷静地思考。

露颜从她的话中大抵是察觉到了刚才她发生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愤愤表情,语气痛恨地道:“这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才对,大家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这种恶心的办法呢!”说到这里,露颜想到她们的作为貌似也不是太光彩,轻咳了一声,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猛地伸手抓住了乔之晴的手臂,“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不是和秦莹莹见过面么,我记得她不是穿着一套黑色短裙么?可是她看样子不是已经彻底和我们和解了么……不应该啊……”

秦莹莹?乔之晴听露颜这么说起,才觉得自己隐约看到的款式似乎真的和秦莹莹穿的那一套十分相似,这么一想来心底里顿时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秦莹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按理说她并没有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更加觉得奇怪啊……除非是她发现了那些事情是我们做的才会那样做才对……”露颜无意识地低声一句却仿佛一个惊雷顿时敲响在了乔之晴的脑海中,一瞬间就令乔之晴茅塞顿开,所有的事情也仿佛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见乔之晴猛然睁大了眼,露颜眼中却满是困惑,歪着头不解地瞧着她,却因为她仿佛醒悟般的脸色而也惊觉出了一丝蛛丝马迹来,瞬间和乔之晴的双眸对上了眼,露颜失声道:“你是说……秦莹莹全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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