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子盯着秦峄城,陷入花痴地陶醉中,“他是谁啊?长得这么帅,身材这么性感,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我丈夫!”
“呃……”她的表情瞬间僵化,“有这么一位丈夫,你还要出去招牛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本来以为安小鱼是无理取闹,菜把人放走。可事实是她被逼无奈,而他,不仅帮不了她,而一味的责怪她、训斥她,令她对他彻底失去了信心,说出离婚这样的气话,可是他居然同意了,肯定是伤透她的心了。
“正如你所愿。”秦峄城弯下腰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难道这段时间跟我一起生活,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秦少将,这里有一封你的信。上面写着紧急,我就送过来了。”顾连鑫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安小鱼依旧背对着他,不言一语,瘦削的肩膀微微轻颤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不在乎什么真相了。所有的委屈就让她一个人忍受,所有的痛苦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她瘦弱的肩头可以抗下着一切。
在他转身的瞬间,凝蓄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悲恸重量,从苍白的脸颊上,簌簌滑落下来,泪痕悄然爬满了脸颊,止都止不住。
她考虑的只有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令她满意了,而没有考虑他的存在,他还没有驻进她的心里,所以她的个人世界中,将他病除在外了。
安小鱼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清婉的脸上硬是挂上比哭还难看我笑容,眼底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我终于解月兑了……”混乱的思绪已经无法组织言语,水润莹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深怕现在不看够,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结婚证书是你一个人去办的,离婚证你一个人应该也办得下来!”
“难!”安小鱼深吸一口寒气,拳头攫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我们离婚吧!”盘旋在脑海中良久了,今天终于有勇气说了出来,如释重负一般,迟早要面对,还不如抓住这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一旦说出,覆水难收,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懂了,只要你觉得舒坦,随便你选择何种生活方式,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峄城勉强了她一次,但留不住她,给予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与其让她压抑着生活,还不如放手。
安小鱼立即捂住她的嘴,冲着秦峄城干笑两声,“她瞎说八道的。”
“啪!”秦峄城将一叠文件丢了进去,“签个名。”言简意赅,似乎对她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多讲几个字都不愿的地步。
秦峄城翻看一眼那封普通的信封,撕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打印了一排字,“谢谢你可爱的老婆,叶千寻在北戴河鸽子窝公园的停车场。”落款居然是“夜狼”!
“在你的眼里,是不是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哽咽地声音带着微凉的味道,还有淡淡地疏离和冷漠。
咸涩的泪水如鲜血一般,滴滴落在心头。
他的手抬了起来,渐渐地靠近她的肩膀,悬在空中,不敢触碰她一下。安小鱼的肩膀突然抖动了一下,他倏地一下收回了手。
安小鱼转过身,冷漠地用背对着他,肆意的泪水簌簌滑落,她一遍一遍抹去,可是仍由她怎么擦,就是干不了,仿佛心的堤坝有了一个缺口,再怎么填补,洪水依旧会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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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寻找到叶千寻的时候,她被绑在车里,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身体非常虚弱。
“我的信?哪里寄来的?”
秦峄城蹲,凝视着她纤瘦的后背,“抱歉,这件事我错怪你了。”
“小鱼你今天怪怪的?”
“很奇怪,上面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
微润的凝眸闪动着破碎的光泽,轻飘飘的声音沁入她的心里,如硫酸一般酸涩,急速腐蚀着她的心脏,一点一点溶解、消散、糜烂……
警察打开了铁门,秦峄城弯腰走了进去,浓眉紧拧,“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叶千寻被夜狼绑架了,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一意孤行!你知不道他有多危险……”
“安!小!鱼!”他骤然提高了嗓门,削冷的目光射向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思玩乐,她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狼心狗肺?秦峄城薄凉的唇瓣微启,飘出冰冷的字眼,“我对你太失望了!”
安小鱼做了一份笔录,交代了所有的事,就被释放了。她没有回家,害怕面对他,她的情绪会崩溃,就到医院陪叶千寻。
“最后一张,最下面!”zVXC。
安小鱼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她,“你喝不喝?”
“原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好!依你,我马上就去办!”秦峄城愤怒地斜睇了她一眼,蓦然转身,全身笼罩着一层愠愠然的阴霾,仿佛地狱般阴森恐怖。
“你没有错,是我处理事情不理智,欠考虑。”安小鱼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虽然在脑海中重重复复排演好多遍了,她自认为已经痛得麻木了,不会再有感觉了。可是刚刚真真切切就在眼前发生了,疼痛依旧如滔天巨浪般翻涌而来,瞬间将她湮没。我难传呃。
无法给你完整的人生,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爱你?还有什么资格可以继续霸占着你?
不是不爱你,而是爱不起……
秦峄城冷峻的脸上寒了一层冰霜,似乎肌肉被冰冻住了,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幽黑的眼眸中堆积着厚重的失望,“在这里过得这么惬意舒坦,是不是准备定居下来了?”
安小鱼咬了咬唇,“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难道你第一天才认识我吗?抱歉了,辜负你的希望了。”这样,应该就会对她彻底绝望了吧?这样,应该就可以彻彻底底离开了吧?这样,应该就不会拖泥带水了吧?可是,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都快停止跳动了。
“有啤酒已经不错了,你就不要嫌好嫌坏了。”安小鱼自顾自灌着酒。
如果她的任性、调皮、偏执,可以让他彻底失望,那么就保持着这份对于她的愤怒,放手。这样,他就不会心痛了。
“你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做这么多事,原来就是为了和我离婚?”秦峄城嘴角不自然地扬起,挤出几丝薄凉的淡笑,“好!我答应你!省点你的力气,不用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了。”
“如果能搬张床进来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才可以不让我们操心?”
“给你!”安小鱼将那份文件潇洒地丢了出去,“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钥匙呢?小顾,快通知北戴河的警察去停车场救人,还有,叫人来开门!”“对于离婚这件事上,我太冲动了,还欠考虑……”
“等一下!我先给她们画完乌龟再说。”安小鱼在她们三个人的手臂上一人画一个大乌龟。她不敢直视秦峄城的眼睛,低垂着头,从地上将那份文件捡了起来,轻笑道:“不愧是军人,行动就是快。”好不容易泪干的眼眸瞬间又被一层水洇晕染,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文件上究竟写了什么字,“签在哪里?”
安小鱼握笔的手微微轻颤着,心一横,快速落下自己的签名,每一笔画的线条都在发抖,一滴清泪坠落下来,正好落在签名上,将黑色的线条渲染地更加模糊了。
“虚月兑输什么液,喝几杯酒不就好了。”叶千寻豪爽地结果她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这啤的是不是掺水了?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能不能换白的?”
“你见过夜狼?他是不是绑架了叶千寻,胁迫你帮他救人?你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对不对?”秦峄城急切地追问她。
她胡乱地擦擦眼泪,水润的脸颊上绽放出悲凉的假笑,“我们继续玩,接下来轮到谁出了?”一边笑,一边流着泪,不是她的心不痛,而是用拙劣的演技来伪装,似乎这样她的内心就会变得强大,似乎这样就可以忽视痛楚了。
“新鲜感一过,觉得太压抑我的个性了。”
“不是!过程是错了,但结果是对的。这段时间的相处,算是磨合期,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根本不合适。我是神经大条的冲动派,先做事,再考虑后果。而你,深思熟虑,心思细腻,不会有丝毫的行差踏错,我们根本就是两种轨迹的生活方式,难以交集。”
“哪里怪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叶千寻凑近她,细细打量,好像侦探一样,寻找蛛丝马迹,“你是不是哭过了?眼睛怎么会这么红肿。”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哭过!电脑盯久了,眼睛有点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