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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了——”男人的气焰灭了下来,柔声安慰。
雍桦也为自己反常的举动感到窘迫。她这样当着他的面哭出来,该会给他怎样的误解呢?他会不会以为她还是爱着他的?然后他们之间更加纠缠不清呢?
想到这些,她忽然一下子忍住泪水,恨自己的没出息!父亲重病生死未卜,她却在这里为个人感情痛哭流涕,为一个不是自己的男人伤心绝望……
不自然的躲开他温柔的手,雍桦微弱的拒绝:“你不要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我出去了。”
出去?
陈少皇眸光一沉,面色又冷硬下来。这个女人,明明该死的在乎,可为什么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伪装不在乎?!
他愣了一下,雍桦便以为他是好心放行了,转身便去开洗手间的门锁。可是手才放上去,身子忽然被一股蛮力扯着转身,她本能的想要训斥,可刚开口,眼前一黑,下一刻男人的气息已经已经灌进了她的唇齿之间。
雍桦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长长的睫毛失去频率的乱颤,眼前是男人硬挺宽阔的额头,还有浓密乌黑的短发,她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顿时气上心头,狠狠一把推开男人,接着——
“啪!”的一巴掌甩上去!
女人重重的喘息,胸胸脯起伏不断,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靠在门板上,双手僵硬的在身体两侧纠结,一双眸瞪得圆圆的,看着脑袋歪向一边的男人,惊恐未定。
男人还在回味着那短暂而甜蜜的滋味,那种久违的幸福之感……脸边麻麻的木木的痛感迟钝的传来,让他渐渐清醒。
回过头来,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像是兴奋,又像是愤怒,伸手模一下嘴角,他不冷不热的道,“五年不见,你脾气真长了不少——以前,不是求着我疼爱你的么?”
他脸上的情绪复杂,可雍桦看到最多的却是哀伤,一种无法掌控的绝望——难道他真的还爱着自己?所以才会失去控制的吻她?所以才会在被拒绝后露出这样伤痛的表情?
可是,他们之间回不去的,他那样的家庭,哪里是她可以高攀的?
不错,他们当年分开的原因很简单——同每一个言情里男女主被迫分手的原因一样——门不当户不对,麻雀无法做凤凰。
愤怒不能解决事情,雍桦想了想,还是决定好声好气的说清楚。
“少皇……对不起——可是,我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请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举动,让我们双方都为难!”停顿了半晌,雍桦终于艰难的说出这番话。
原以为陈少皇会更加憎恨,更加愤怒,谁知他只是愣了一下,定定的抬头,眸光清晰的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的道,“如果你刚才没有哭,我可以装作我们什么都不是了,放你走……可是,雍桦,你明明心里还有我的——所以,这一次,你别想逃!”
呵——雍桦被他笃定的宣言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眸看着他。
陈少皇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开了门自己率先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的仿佛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她愣愣的站了半晌,忽然又打开水龙头,匆匆的又洗把脸。
水流划过受伤的肌肤,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感,可是那疼痛出奇的缓解了心里的悲伤。雍桦自虐的想:痛吧,痛吧……反正没有什么痛苦能抵过五年前的重生之痛。
回到了座位,雍桦还是一语不发怔怔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像是有什么动静,她懒得理会,直到又过了几秒,一只温热的手掌径自拉过她的手,她才倏然一惊,猛的回头!
看着她明显被惊吓住的眼神,陈少皇倒是云淡风轻,“想什么这么入神?莫非是在回味刚才的吻?”
雍桦皱眉,不喜欢他这样轻浮的模样。
她不说话,陈少皇也不说话了,只是将她的手放在扶手上,拿了药膏又像昨天一样轻轻的涂抹。
凉凉的触感让那种火辣辣的痛疼很快消散,雍桦的心也像是被什么熨帖过一一样,慢慢的归于平静。他看着男人温柔的动作,情不自禁的问出口:“……你特意带着药?”
陈少皇不答反问:“怎么了?是不是很感动?”
女人皱眉,又不说话了。
陈少皇冷哼一声,也沉默不语,只是为她抹药膏的动作更加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