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直接扑入他怀里,哪知梁少华身手敏捷地躲开,她又用力过猛飞出了窗户。
“啊!”惊天动地的惨叫,不用说也是吴晗发出来的。
三楼啊,这砸下去还得了!
砰!一声。
重物坠地的声音。鲜红的血液向地上漫开……
七嘴八舌,轰杂吵闹。
吴晗觉得很吵。有坠楼八卦可看,那些警花警弟警靓哥肯定全跑来看热闹。
该死的表哥,窗帘拉着,窗户怎么是开着的?害她直接掠过窗帘华丽丽做了人肉飞弹。
“她还没死呢?快看,睫毛动了……”有一道女声惊奇了起来。
没死不是很正常嘛?吴晗心里嘀咕,她一向也算人缘还不错,哪位大婶那么巴不得她嗝屁?
“真没死,还在喘气……”又一道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
吴晗睁开了眼。
古典气派的大厅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筵席数桌,满堂宾客。怎么看都像电视里演的古人结婚的场面。
神马状况?做梦呢吧?
眨了眨眼。
所见现像没有消失。
额头好痛啊,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古代新娘的那种霞帔,凤冠掉在一旁,头发散乱,长度及腰。
这哪是自己的头发?抬手,手形极度好看,却不是自个的手。
陌生的记忆悉数涌入脑海。是一个叫君无菲的女子,芳龄二十一,出身于天启国京城的君家,长相美丽,性格懦弱,经常受人嘲笑欺负,与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自幼订亲,君府家道中落,面临破产……
像看客一样走马灯似地读过脑中的思想。
世人都说君无菲爱惨了魏子溪,却想不起魏子溪长得什么模样。也就是说,关于魏子溪本人或与他相处与否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
吴晗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坠楼后挂了,灵魂穿越附在了一个叫君无菲的古代女子身上。
Shit!
刚想对天咆哮,老天摆的什么破乌龙?一笺纸迎面砸来,吴晗下意识地拿起来看,“这……是什么?”一开口才发现嗓音破碎,估计是哭多了的缘故。
“白纸黑字——休书!”一位打扮得像贾宝玉一样高贵帅气的古代男子鼻孔朝天,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
看他一身大红的新郎袍,记忆中,今天是君无菲与魏子溪大婚的日子,不用说,面前这位拽男就是魏子溪本尊了。
“君无菲,别以为你撞柱自杀,我就不会休你。”魏子溪冷哼,“一个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只会让人更嫌恶。”
先前说她没死的女子又嘲讽地出声了,“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吴晗认得,她是沈尚书之女沈雁荷。
至于在场那么多人,基本都是婚礼上的宾客了。
颤颤巍巍地拿下额上的休书,吴晗倒抽一口气,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该死的魏子溪,哪里不好砸,砸她撞破了的额头,纸粘在伤口上撕下来很痛的吔。
魏子溪却看成她是被休了气得哭,“收起你的眼泪。你这个没用的草包,挂着我未婚妻的名声十一年,就害我被世人耻笑了十一年,今日,本公子只不过一雪前耻。”
“姑爷为免太过份了!怎么说君家曾经帮过魏家,你怎能如此待我家小姐!”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得脸色发青。
吴晗瞟一眼,知道这男子是君府管家姜河。
魏子溪神色浮起鄙夷,“回去告诉君佑廷,曾经他借过一万两白银给魏家,定下君无菲与我的婚事,为了还曾经的恩,我才在双亲过世后,依然按约定娶君无菲这个草包过门。我那已故的爹娘可没说不许休妻。这么多年来,我陆续支助了君家十万两白银,已经十倍奉还了。君佑廷想嫁个女儿就让我帮他收拾君府那个烂摊子,如意算盘拨错了。”
“姑爷……”姜河还想说什么。
魏子溪身边的小厮冷喝,“请姜总管说话注意些,我家公子才不是你们君府的姑爷。”
“把君无菲与姜河轰出去!”魏子溪无情地下命令。
“是。”几名魏府家丁架走姜河,才要找君无菲,却发现厅里没她的踪影。
众人定睛一看,见穿着新娘霞帔的君无菲不知何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那虚浮不稳的身影,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受了天大的打击。
在场的宾客们个别的生出了怜悯之心,更多的则是落井下石,“君家也太不要脸了,以为仗着您魏公子的势,就能无法无天,现在竹篮打水,简直是咎由自取……”
“魏公子总算还娶过君无菲,要是我,这种草包,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魏府家财万贯,难怪君家惦记……”
沈雁荷似不经意地问,“君家就快破产了,指不准君无菲明天就会流落街头,魏公子,您会帮她么?”
魏子溪眼里尽是冷嘲,“就算君无菲饿死冻死,也与我无干。”
此话一出,君无菲摔了一跤,趔趄地爬起,一把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初到古代,不习惯穿那么长的裙子,额上的伤又流了她满脸血阻挡了视线,没看清楚才摔了。
子溪却当她是受不了这么重的打击,讥诮地勾起了唇角。更认为休了这么个没用的草包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可怜的君无菲,碰到这么个倒灶的男人,吴晗在心中叹息。既然住了她的身子,从此以后她吴晗就是君无菲了。
没时间与魏子溪废话,君无菲以最快的速度向魏府外头走,药店、药店在哪里?额上的伤不轻,要快点敷药,免得留下疤痕。有啥米比女人的容貌更重要?
只是古代新娘大婚当天要到晚上洞房时才可以与老公一起吃东西,现在傍晚了,无菲一天没吃东西,又受伤,手软脚软,在一众贺客眼里,还是走得很慢很惨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