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在第一时间给唐朝回复了话,他按照登陆讯息去查,对方为怕别人找上门,每次登陆地点都是在不同地区的网吧点,调出的网吧监视器内,对方都是做了伪装的,只能从身型看出是个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按照网吧上网登记排查身份证,在附近小镇上找到名做餐厅经理的女人,据她说,她这张身份证早在半年前就掉了,并把自己一早补办好的拿出来看。
而她的体型偏胖,与视屏中的女人不同,也有不在场证据。
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
唐朝抿了下舌尖,这是要跟他玩猫捉老鼠么?
他勾起唇弧,只要他想找一个人出来,就算挖地三尺,她也插翅难飞!
在蒙水市个把星期后,唐朝接到陈桂云电话,说是黄老爷子高寿,让他拿着邀请函去参加寿宴。
黄老爷子在蒙水市名望颇高,比唐宏还要年长,改革开放前曾是骁勇善战的抗日将军,如今90大寿,许多人都要卖给这个老将军面子,唐家自然也少不了。
唐朝携妻子出席寿宴,这是唐氏夫妇婚后首次公开亮相,施以默穿了身黑色裹身晚礼服,脖子上戴了串钻石项链,墨黑的长发被全部束成个马尾高高扎在脑后,配上耳垂上那对镶钻的圆形耳环,精神且气质。
唐朝一身纯白色西装,嘴旁照例是面对外人时那种优雅而尊贵的笑容,两道身影相携步入帝都酒店正门,施以默挽在他左手边,高挑身材被一双尖细高跟鞋修饰的更美,两人身高不差半寸,看起来如此绝配。
他们踩上红地毯,施以默放下曳地裙摆,记者虽被保安拦在角落,但他们丝毫不放过任何抓拍的机会。施以默随男人脚步走向高台,特意搭建起的寿椅上,那位老人已满头白发,他杵着根拐杖,能一眼扫到台下。
她群尾拖着台阶往上走,寿宴上如此多的名门淑女,却独独比不上她的气质与耀眼。
唐朝优雅停在他跟前,“黄老,许久不见,真是越活越年轻。”
黄老爷子被他逗得裂开嘴,他食指在空中比划,“你小子。”
虽上了年纪,但他身子骨看起来还十分硬朗,黄老爷子目光继而转向施以默这边,“眼光真不错。”
施以默莞尔,“还好早就晓得黄老今日90高寿,若就这么让我走进来,误以为黄老60大寿,那可就闹笑话了。”
黄老爷子被施以默一番话逗得呵呵直乐,他不忘转过头揶揄唐朝,“你媳妇这张嘴真甜,怕是平日里把你哄得服服帖帖吧?”
唐朝薄唇浅弯,同黄老爷子简单聊上几句后,他把贺礼送了就领着施以默下台。
这种场合他本就不喜欢,要不是正好在蒙水市,唐朝是懒得来的。
酒店内宾客逐渐增多,有不断赶来祝贺的,唐朝从侍者托盘内端了两杯红酒,习惯性走向角落座位。
施以默眼扫着宴会上一张张脸,坐她跟旁的男人突然凑近她耳边,“还是在家里跟老婆过二人世界舒服。”她余光瞄见有记者偷偷冲他们摄像,施以默轻拒开他“这两天家务全是我做的,你当然舒服。”
唐朝顺势拥住她,“为了咱儿子,我晚上不也累死累活么?”
施以默双颊微红,男人逸起股浅笑,“老婆,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事?”她微侧过脸,对上他绝俊的脸。
唐朝挑了挑眉,温热的薄唇管她耳膜凑来,“昨晚在床上你喊的太大声,今早被隔壁房的人投诉了。”
施以默脸色骤变,抬手就往他胸前打,“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他嘴角蓄起道邪魅,“昨晚你*的时候叫的真厉害。”
施以默真恨不得撕烂他的嘴,这样的场合他居然都不放在眼里,还当家里呢?
施以默瞪他眼,“我去下洗手间。”她将手拿包放在桌前。
唐朝睨着那抹瘦消的背影,执起高脚杯压入唇肉轻允,眼锋内灌起浓浓的玩味,他似乎有些爱上她脸红的样子,否则也不会每次都想方设法逗她。
想来,男人抿开唇角,笑得越发深了。
施以默将双手放入感应池内揉搓,旁侧一堵身影靠过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施以默抬眼,镜子内,梁月兮正站在她跟旁的洗手台,她俏脸微垂,视线直勾勾落在放在洗手池内的双手上。
这么久不见,施以默都快不记得这张脸了。
施以默笑了下,梁月兮扬起双眸正好瞅见她淡如清风的面容,那抹笑仿若也只是被柳条拂过般,不落痕迹。
施以默抽出旁侧纸巾擦了下手,她折身正往外走,梁月兮的声线在后头扬起,“唐家大少女乃女乃,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她并未回头,就势牵起冷笑,“我想我同梁小姐之间,没什么能说起的话题。”
本不是一路人,何必奉承谁?
女人抬起脚跟,优雅步出洗手间大门,只留下梁月兮呆愣在身后。与上官夜的那场订婚宴,是她期待许久的,没想到竟被两个女人轻而易举破坏,换做谁,这口恶气都是咽不下去的。
女人不由收紧五指。
施以默穿过人群走向唐朝那边,拜寿过后都是些年轻人的节目,舞池内这会已有几双人在那起舞,她走在人群中,那股气质很难被旁人压倒。
“小姐,能请你跳支舞么?”
施以默看了看眼前这位颇具绅士的男人,她目光转到五米开外的唐朝身上,男人正叠起双腿,慵懒的枕在沙发上,他摇曳着指尖高脚杯,正饶有兴致的朝她打来道视线。
不就是想看她如何拒绝这个男人么?
施以默收回目光,冲男子嫣然一笑,她修长右指抬起后落向男子大手中,“好啊。”
唐朝上身挺起,眼锋内嗖地裂开道逼仄,施以默余光瞄见他阴沉的黑脸,心底偷偷笑起。
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她提起些裙角,同男子一块步入舞池。
早前在皇廷,她曾做过舞台佳丽,很多舞蹈都不在话下。
男子瞅向她时,眼睛里那道盈亮与贪婪波光四射,施以默心知肚明却不做声。唐朝眼见男子将手贴在施以默腰际,他舌尖轻抵嘴角,狭长的瞳孔内划过冷冽凝露。
还真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音乐开始时,舞池周围又聚集起不少人,施以默感觉到男子落向她腰际的手在缓缓游抚,动作不大,故而旁人难以察觉。
施以默勾起唇瓣,绝色的容颜迷得男子七荤八素,表面上却装成一副绅士优雅的表情。
“小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哦?”施以默笑靥如花,“是吗?”
“你真像我下一任女朋友。”
女人噗嗤笑出声来,“我有老公的,你不介意么?”
“他能有我好么?跟着你老公岂不是太浪费自己青春?”
施以默扬起眉宇,翘起唇角的邪魅“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渐起舞步,男子明显想借由跳舞在她身上为非作歹,施以默完美的身段在灯光下翩然起舞,男子刚要模她臀部,施以默踩着步伐一个旋转出去。
在众人鼓掌声中,女人展开双唇,男子牵着她的手臂一收,她十五厘米高跟鞋顺势漂亮的旋转回去,纤长马尾由甩力浮起后打在男子脸上,在男子眯眼的刹那,施以默尖细的鞋跟猛地踩到他鞋面上。
男子痛呼一声,捧着腿便单脚跳起来,她给的那种力度,绝不仅有的强烈,饶是再厉害的人也忍受不住。
施以默稳住脚跟后,略带歉疚的看着男子,“对不起啊,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不太会跳舞。”
“老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唐朝单手插兜,慵懒的走入人群,所有人将视线打在他迷倒众生的脸上,他扫了眼疼得拧起脸部肌肉的男子,嘴角轻勾起抹弧度,“这不是又要让我破费笔医药费么?”
施以默走过来挽住他右肘,“对不起啊老公,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唐朝领着女人走向舞池中央,笑的极坏“踩坏别人是要赔钱的,可自己的男人随便踩。”
施以默挽起朱唇,唐朝温柔的大掌贴合在她腰际,两人随音乐步伐交错,现在换成首快节奏劲爆歌曲,他们默契的选择了段爵士舞,施以默妖娆的身躯围在唐朝身边扭动,五彩斑斓的灯光不断自他们身上交织错开,两抹魅到极致的身影配合的天衣无缝,女人踩着那双高跟鞋,行步自如。
这,哪是不太会跳舞的?
她如条水蛇在他周遭挑衅,涂过唇彩的双唇被灯光打得梦幻晶莹,唐朝单薄的唇峰抿起条浅弧,举手投足间的舞姿帅气冷酷,旁侧的掌声尖叫一波高过一波。
方才那个妄想吃她豆腐的男子,似是被狠狠扇了个耳光,只能灰头土脸一瘸一拐挥开人群逃走。
施以默余光瞟向那袭狼狈的身影,她轻扬起眼角,唐朝单臂横在她腰间,女人一个下腰,挺身起来时,尖叫声已经被推至*。
黄老爷子坐在席上瞅着这些年轻人,自已也被气氛感染的直乐,这寿宴是他孙子非要这么安排的,也正好遂了他们年轻人的愿。
一曲舞毕,施以默提起裙角向众人欠了,唐朝则如一尊王般双手送入裤兜,在众人喝彩后要求再来一段时,他们相携退下舞池。
男人这会的脸色逐渐阴沉,“他模到你哪儿了?”
跳了支那么劲爆的舞曲,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施以默也不免佩服他。
“没模哪儿。”
她以手做扇给自己发热的脸部减压,唐朝回到沙发前坐下,施以默弯腰在跟前桌上端了杯果汁喝下肚,“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跳舞呢。”
她想,依唐朝这样的性子,哪能特意去学这些?
唐朝的脸依旧不见起色,“之前看阿赫跳过几次。”
施以默含在嘴里的那口冰冷果汁差点喷出来,她抽出张纸巾捂住嘴吞咽下喉咙,“这样你就会跳了?你水平明明很专业的。”
男人如狼般的眸子落向她,“别岔开话题,谁让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原来还吃醋呢。
施以默笑了笑,搁下空杯子,鼻子在他周围嗅了嗅,“好酸啊,哪来的醋啊?”她坐在男人跟旁,鼻尖凑向他颈间,“赶紧让我闻闻,出门前不是才洗过澡么?”
唐朝那张俊脸更氤氲。
舞池那边又换了几首音乐,男人这会哪还有心思去赏阅,他薄凉的唇瓣抿紧,声音渐冷,“谁吃醋了?”
“装。”
唐朝眼锋藏匿道戾气,“往后要再有男人敢对你动手动脚,我把他手给剁了。”
施以默眯了眯眼角,“瞅瞅气的那样儿。”她带着男人落向自己腰间,“除了这,他还能有本事模哪儿呢?”
男人一张脸黑得能挤出水来,他大手一把扣向她臀部,“这呢?”
施以默拍了下他手背,“这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这话,让他得意的翘起薄唇间的浅弧。
还好他们留在角落呢,记者先前偷拍太严重,这会正被保安抵死拦住,否则这一幕要传播出去,明天头条指不定是不是:唐家大少与妻子在黄老寿宴无视旁人偷偷*。
“老婆,你方才跳的真勾人。”
施以默眯起眼角管他假笑了下,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他还有下半句。
“晚上我们在床上试试。”
看吧,看吧。
真是越来越色了。
施以默心底暗骂,这男人对外人怎么就没见这副德行?在旁人跟前总是一副优雅高贵的绅士模样。
怎么到她这里,就成货真价实的流氓了?
“唐朝,你嘴巴能再坏点么?”
男人薄唇浅漾,狭长的眸子升起袭凌厉的光圈。
“我身体还能更坏,现在要试试么?”
天!
施以默抬手无力拍向脑门。
她怎么把这色胚子给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