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可有大碍?”纳兰烨华站了起来,瞅着大夫便问出声来。
“暂且是无碍了,幸好这位姨娘闻的麝香不多,不然怕是孩子也保不住了,若是老爷府上有人喜爱这麝香的味道,请不要离这位姨娘太近,这东西孕妇沾得!”大夫俯着身子,按照二姨娘吩咐的一一答来。
“好,下去吧,见赏!”纳兰烨华挥了挥手,让大夫退了下去,不自觉拿着那封信又看了起来。
“哼!给我搜身!”纳兰烨华突然大怒,指着五姨娘便骂了出来,众人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纳兰烨华。
“老爷!下人从五姨娘身上舀了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包出来。”大夫还没有走远,快些让他瞧瞧!“纳兰烨华冷着脸,众人见得纳兰烨华的脸色这般难堪,都不敢去屋里看看二姨娘。”老爷,大夫说这里面放着麝香!“过了一会,一个丫头拿了荷包进来回了纳兰烨华。”老爷,妾冤枉啊!“五姨娘跪在地上,到底还是流出了眼泪。”你再看看这个!“纳兰烨华将手里的信件扔在了五姨娘的面上,纳兰静瞧见了一惊,上面的字体,虽然是有人故意不按着自己平常的字形写,可那笔风,若是细看,到底是能瞧出梅花小字的字体,且五姨娘写字是有个习性的,每句话的第一个字都会大一些,这些若是熟识的人是知道的,纳兰静是从醒来后,便打听府里各主子的习性。”老爷,妾冤枉啊!“五姨娘身子一颤,脸色尤为那看。”把这荷包和信件一会送到侍郎府,这五姨娘留不得!“纳兰烨华说着,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老爷,妾冤枉啊!“五姨娘还想说什么,。却被进来的家丁给拉走了。
五姨娘边走边喊,可纳兰静确依稀能瞧见她眼底的笑意,没错,是笑意,即便她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纳兰静瞧见了。
老太太杵在一边不敢说话,这信是吩咐二姨娘差人送出去的,可是绝不是送给赵六,可如今人也变了,连信也变了。老太太一想到这后背就有些发麻,想到刚才血腥的一面,身子更是险些站不住。
纳兰静皱了皱眉,她是不怕刚才的那一幕,那不过是纳兰烨华故意震慑人心的手段,只是这老太太差人送的信是她给换了人,可是会是谁将信掉包呢?二姨娘身上的麝香又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五姨娘做的么?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离开?她猛地想到五姨娘藏在眼底的笑意,难道?
纳兰烨华站了一会,只是命人好好伺候二姨娘,便甩袖子离开了,临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只消是一眼,老太太心里便蹬蹬的跳的厉害,她甚至在想,若是纳兰烨华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会不会也命人也那般的砍了自己的脚?想到这头皮也一片发麻。
众人都受了惊吓,静内屋象征性的安慰了安慰二姨娘,便都散了出去,出了院子,众人的手心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欲速则不达!“有人轻轻的在纳兰静耳边说了几个字,纳兰静猛的一转头,正巧看见三姨娘从她身边走过,只是三姨娘面无表情,脸色有些苍白,却也不像与纳兰静说过话的一般,仿佛刚才紧紧是纳兰静的一个错觉。”小姐,进门的时候要抬高脚,越过火盆!“到了纳兰静院子的门口,樱桃小心的扶着纳兰静,见过血腥的人是要迈火盆除除晦气的。”你们有心了!“纳兰静心里装着事,无心应答,说了句便走进了院子。”小姐,别急,还有一道呢!“樱桃扶着纳兰静,流翠从屋里端了一碗放了雪梨的清水,用手指轻轻的沾一下水,弹落在纳兰静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血离,血离!“”好了小姐,快些进屋吧,外面冷!“流翠一笑,将水递给了旁边的丫头,与樱桃一起扶着纳兰静进屋。
纳兰静脑子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冲而出。
水,水,晨露,纳兰静脑子里反复就只有这几个,”流翠去拿我的医书来。“纳兰静净了手,赶紧翻开医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麝香大多是被了闻久了才会滑胎,而无姨娘只佩戴了一个极小的荷包,与二姨娘更是离的很远,便是麝香不利于胎儿,二姨娘也只会月复痛难忍,不至于见红这般严重,唯一的答案便是五姨娘身上的荷包并不是麝香唯一的来源。或是在别人身上,活着在什么地方。
会在什么地方,纳兰静放下医书,眼瞅着外面的花景,一个念想便附在脑中,高!真是高啊!
二姨娘出了事,五姨娘身上的荷包,便可以使她顺利的出府,再则是从流珠房里出了事,便是有人故意陷害流珠,是的纳兰烨华对流珠心生愧疚,对流珠更加怜惜。
而赵六是老太太身边张妈妈的儿子,他今日这般胆大妄为,想来也是与老太太平日纵容下人有关系。而二姨娘的丫头平儿更可以让人联想到二姨娘故意让平儿给流珠送去脆子。让流珠误食了放了药的脆子,再让纳兰烨华进去捉奸。可不巧流珠不在,平儿嘴馋便偷食了几粒,便落了个这般的下场。
让人想到五姨娘的荷包不过是凑巧,又或者是与二姨娘演的苦肉计,她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可如今纳兰烨华便是想到了这些,也不过把吴姨娘逐出府去,不愿再生别的事端。
纳兰静叹了口气,这些自己都可以想到,而且也并非是平儿偷吃了脆子,是她进屋的时候被人打晕了放在床上的。只是自己唯独没有安排五姨娘与麝香一事,只是这两件事来的恰到好处,自己设计了二姨娘,平儿一死便再难追究,纳兰烨华为了平息此事,自然会将它压了下来,如今这般,可以让纳兰烨华对老太太二姨娘生了间隙,又可以让老太太与二姨娘生了隔阂,更重要的是这二姨娘的胎怕是休想再平安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