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杨国公出的动静,侍卫赶紧跑了进来,瞧着苏公公扶着皇帝,而二皇子却也是倒在地上,旁边掉着一个酒壶,一时间,他们倒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德海,还不快去将凶手抓住?”杨国公冷冷的一笑,手却是指着纳兰静与二皇子,眼中带着几分的得意!
“这!”带头的于德海虽然不知道谁才是凶手,可皇帝终究是早就倒下的,杨国公刚刚进来,定然不是杨国公动的手,剩下的便只有二皇子才是最有嫌疑的!
“放肆,本王倒是瞧瞧谁敢?”二皇子倒在地上,靠在纳兰静的身子,瞧着于德海似乎被说动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到底是怕纳兰静会吃亏的!
“我敢,刺杀皇上便是逆反知罪,任何人都可以将你诛之!”杨国公不由的抬了抬声音,宫骜只顾得忧心宫府之事,现在根本没有在宫中,韵宁也被太子关了起来,现在,他到是不信还有谁能救他们!
杨国公从旁边的侍卫跟前,猛的抽出长剑,眼中的杀意却是更浓了,他心中默念,泽儿浩儿,为父今日为你们报仇了!杨国公走的很稳,那刀尖上的寒冷,冷气扑面!
苏公公只顾着扶着皇帝,却不开口解释什么,眼神在空中与杨国公交汇,有什么稍纵即逝,纳兰静的眉头轻轻的皱着,瞧着杨国公走的越来越近的步伐,唇间带着几分的嘲弄!
“放肆,杨国公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的你御前带刀的权利!”杨国公的刀离纳兰静越来越近,眼瞧着大仇可报,却不想听到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他的身子一顿,只见太后被人扶着,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而身后跟的竟然是庆国公与聂阁!
杨国公紧紧的咬着牙,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断不能这般轻易的丢了去,他索性当做没有却瞧见,杨国公倒是是个厉害的,挥起剑来虎虎生风,隔的很远纳兰静便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砰,杨国公的剑已经靠纳兰静很近了,却听见一声清楚的声响,杨国公的手腕一松,那剑便是掉在了地上,纳兰静松了一口气,却才发现她耳边的秀发已经散落了下来,若是刚才出手再慢些,即便没有生命威胁,可这脸怕也是毁了!
“杨国公,太后跟前岂容许你放肆!”聂阁收回手臂,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他的声音很冷,却是带着几分的不屑!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跪了下来,杨国公艰难的起身,狠狠的盯着聂阁,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可以报仇了!
“皇儿?”太后斜了一眼杨国公,却是赶紧的走上前唤了皇帝一句,瞧着没有动静,微微的皱着眉头,“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太后到底是个厉害的,即便是略显憔悴,身上的威仪始终不容小窥!
于德海赶紧退了下去,太后虽然退居慈宁宫,好久没有出来了,可是太后的威严,还没有任何人敢触犯!
“太后娘娘,如今杀害皇上的真凶就在这里,劳烦太后娘娘为皇上做主!”杨国公的手臂还是麻的很,他不知道聂阁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可现在却是不服气的很,断然不会让二皇子轻易逃月兑了去!
“放肆,太后跟前岂容你放肆!”太后还未答言,站在一旁的庆国公便是冷斥了他一句,庆国公红光满面,许是因为许久不参与这朝堂斗争,面上倒是比杨国公硬朗的很!
“这不过是事实罢了!”杨国公因为只能用一只手,便是有些跪不稳,他强撑着身子,即便是跪着,也不愿意低了庆国公半分去,“倒是庆国公,许久不问朝政,如今突然来这养心殿,不知是何居心!”这庆国公因为太后坐上高位后,便慢慢的淡出朝政,手上其实没有什么实权,如今手握兵权的杨国公自然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
“放肆,这养心殿如何能与你胡言!”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薄怒,冷冷的撇了杨国公一眼,“还不快将皇帝扶进去!”她摆了摆手,着吩咐几个宫人,却是让苏公公留在养心殿!
“说,哀家倒是要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说着,便让人搬了椅子放在龙椅的旁边,华嬷嬷小心的扶着,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如今若非是出了大事,断不会轻易出了慈宁宫!
“启禀皇祖母,苏公公他,他起了歹意,皇孙无能,为力救驾!”二皇子似乎虚弱的很,说这一句话却是断断续续,似乎没有力气一次性说完!
“老奴冤枉啊,太后娘娘明鉴,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苏公公一惊,没想到二皇子却是反咬了他一口,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启禀皇祖母,他将洒在地上的迷药便是证据,先是将我们迷倒,然后再杀害我们!”二皇子说完便赶紧的靠在纳兰静的伸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口的呼吸!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的审视,却是给聂阁使了个眼色,毕竟聂阁是刑部出声,对于查案可是有一套的,聂阁领命,却是走到前头细细的瞧了瞧,良久才对着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人拖下去赐死!”太后瞧见了聂阁的眼色,冷声的斥了出口,她摆了摆宽大的衣袖,不多问一句,马上着人将苏公公拉了下去,任凭苏公公如何的求饶却也不为所动!这韵宁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主,做事狠历,想来却是也是与太后学的,毕竟韵宁小的时候,却是常常被太后带在身边!不过,太后现在的举动,却是有一股子想要息事宁人的感觉,赐死一个奴才,便想要此事不了了之!
“启禀太后娘娘,一个奴才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心思,定然是有人幕后主使!”聂阁微微的扶着身子,眼神却是盯在杨国公的面上,“敢问杨国公为何会出现在养心殿!”聂阁到底是在刑部呆过的问,这问话便是带着几分审问的意味!
“聂尚书这是何意,这来养心殿自然是有要事禀报皇上,倒是聂尚书如何与太后娘娘一同过来的?”杨国公听着聂阁之言,脸上便带着浓浓的怒意,毕竟聂阁不过是一部的尚书,如何能逼问手握兵权的他,更何况,皇帝如今出了事,太子身为储君,这登基是迟早的事情!
“够了,瞧着你身子也不利索,还不先退下!”太后冷了声,却是将目光放在二皇子的身上,饶是纳兰静知晓太后不喜二皇子,可听到太后这般的说二皇子心中却也是愤愤不平,到是二皇子捏着纳兰静的手心,不让她发怒,太后对他一直是这个态度,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眼瞧着二皇子他们便要离开,杨国公心中着实的不甘,“太后娘娘,断然不能纵容凶手逍遥法外!”杨国公还在试图劝说太后!
“放肆,哀家做的决定岂容你在这里质疑,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中如何做的盘算,聂尚书前来禀报事务却是被侍卫阻挡在门外,如何偏偏让你进来了?刚刚哀家不拆穿不过是在小辈们面前留你几分颜面罢了,这些年你与静嫔做的事情,哀家心如明镜!”太后突然冷了声,根本不似刚才的平静,脸上也因为动怒而红了面!
“太后娘娘老臣冤枉啊,老臣一心可只是为了大庸的江山啊!”杨国公面上一惊,如今皇上倒下,太后可是权利大的很,即便是她要提出垂帘听政,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一心为了大庸的江山,哀家瞧着你只为你自己,你从并不领了多少军饷,招揽了多少兵马,哀家清楚的很,既然你不知悔改,哀家没有权利夺了你的爵位,此事等皇帝醒来定要做个定论,来人将杨国公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太后猛的将衣袖甩在身后,以前兵部尚书与杨国公勾结,她早就有耳闻,后来兵部尚书出事,这尚书一位一直闲置,如今聂阁新上任,却是查出了这么多不对的地方,皇帝在养心殿闭而不见,这聂阁才斗胆去慈宁宫,禀报了太后,若非如此,太后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出面!
“太后娘娘!”杨国公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太后带来的人给拉了下去,即便是他在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在皇族的跟前,始终什么都不是!
“都退下吧!”太后的声音这时候才露出了几分的疲倦,聂阁他们弯着腰,行了个礼便赶紧退出宫门外,这杨国公到底年岁大了,这三十板子听起来少的很,可也能让他好久起不得榻!
瞧着众人都离开了,太后才让华嬷嬷扶着去瞧瞧皇帝,孙太医瞧着太后过来,赶紧见了礼,“皇上,他早就中毒,如今能不能醒来,微臣却还没有把握!”孙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由他说这般的话,便是更可信,虽然这说不准便是杀头的大罪,可终究还是要如实禀报的!
饶是太后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可听见这个消息,身子还是不由的一颤,“全力救治!”良久她才艰难的开口,无论以前闹过多少的别扭,无论皇帝对她多么的绝情,可到底是她的亲子,等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担忧皇帝的安危!
太后坐在皇帝的床沿,她记得上一次见面皇帝还好好的,如今这脸色怎变的这般的苍白,太后带着花甲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皇帝的额头,仿佛又想起皇帝小的时候,虽不曾与镶平王一般腻在她的跟前,可太后的心里也是有这个大儿子的,世人只知道她受尽先帝荣宠,可是又有谁知道,先帝的心从来都不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将希望都放在皇帝的身上,平日里要求也比对镶平王严格一些!
“传哀家懿旨,皇帝龙体有恙,着令三皇子博翰王监国!”只一会太后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皇家的人最容不得便是这所谓的情感,如今外头怕已经传来皇帝身子不适,想要压是压制不住的,便只能大方的承认,太子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二皇子是个厉害的,太后心中其实已然有数,可偏偏这大庸的江山断不能放在他的手上,如此只能让三皇子出面了,索性他有平尚书一党,监国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太后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华嬷嬷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是知晓太后的不易,如今身子还没有大好,便出了这般的事情,也只有不住的安慰,希望太后能放宽心!
“华嬷嬷着马上给试儿写信,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回京!”太后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却是用最快的时间做出最有利大庸的决定,如今杨国公手握兵权,她还不能轻易的处死,毕竟楚国虎视眈眈,但若是将宫府召回,皇家的颜面何在,此时,也只有将镶平王召回,然后夺了杨国公的兵权,将这些个权利真正的握在朝廷的手中!
这厢,二皇子靠在纳兰静的身上,出了养心殿,眼里一片的清明,哪里还有半分柔弱的样子,“静儿,让你受惊了!”二皇子轻轻的在纳兰静的耳边说了一句,皇帝自认为很是了解自己,可却不知道自己每一次顶撞他,都是自己在演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所以这一次也是,他早就做了防备!
“只要你无碍便好!”纳兰静摇了摇头,虽然二皇子刚才也将她骗了,可一想到二皇子亲手射出那银针,便不忍心怪他,到底是怕二皇子难受,便将话题转到别处,轻轻的说了几句,“如今太后定然是要宣镶平王入宫的,这个时候倒是要闹出些个动静!”纳兰静说着,眼中闪着浓浓的算计,太后如今想息事宁人,自己便不会如她的愿,她今日没有处置静嫔,自己倒可以给她们之间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