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苟且偷生,我就把你女儿卖去南亚妓院,卖给细菌试验基地……”
南亚妓院且不去说它,单是细菌基地,他曾听得一些地下的小道消息,说许多流浪汉、流浪儿,乞丐之类的,经常莫名其妙失踪。究其原因,就是被一些打着“试验新药”的国际公司神秘逮走。
谁知道“试药人”会被弄成什么白痴或者怪物?
小麦!
自己唯一的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难道,自己忍心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不!
绝对不能!!!
刚拿到绝症的医学报告时,他最大的惊恐并不是自己不久于人世,而是担心可怜的小麦——除了老父亲,以后,这世界上还有谁还能真心诚意的关心她,惦记她?
所以,才那么期待她快点嫁人——哪怕没有事业基础,也先有婚姻再说。
岂不料,原来,婚姻也没有。
不但没有,连人生都不知变成了什么可怕样子——甚至生命,人身,都会遭遇到极大的威胁。
小麦,可怜的小麦!
江一行竟然也辜负了你?他也不信任你?以后,你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办?
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皱纹横生的脸庞缓缓滑下……
他原以为此生最大的恐惧便是绝症垂危,死神降临。殊不料,还有许多比死神更加可怕的事情。
一念至此,他缓缓地伸出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自己除下了氧气罩……
…………
刚过午后,乔小麦就觉得眼皮一阵一阵的狂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捂住右眼,可还是心惊肉跳。终于,她熬不住了,转身就冲出去。别墅的大门依旧锁着。
她拼命地拍门,大声地呐喊,可是,无济于事,独栋的房间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无人应答。不一会儿,传来车子的声音,她喜出望外,大喊大叫:“易向西……易向西……”
易向西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黑色衬衣,面容沉得如水。
但是,她根本无心看他的任何表情,只是拼命地呐喊:“开门,开门……我要出去……”
大门开了。
她正要奔出去,他将她拉住:“你要去哪里?”
她的眼皮跳得更加厉害。
“我要去看我爸爸……我爸……他……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爸爸病危了……我必须去看他……易向西,你说了,我可以放假了……”
他的手一松,神色非常冷淡,“你走吧。”
她忽然反手将他拉住,急不可耐:“易向西,你答应过我把支票给我……先给我……快点……”
“我说了明天给你!”
“不行,你必须今天给我。”
她等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拿到支票,不然,谁耐烦耗在这鬼屋里?
他忽然不耐烦起来,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冷冷道:“我说明日就是明日,你慌什么?”
她警惕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非常干脆,将手上的扳指取下来。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权且拿着,明日我必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