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水柔目光坚定的望着朝她不断飞驰而来的黑衣人头领,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其实是谁很重要么?并不重要的,自己在仙界惹的人很有限,无非就是紫冰,再就是以前的王家罢了,除了这两家,仙界她还真没再得罪谁了仙福龙缘。
头一次她意识到有些问题她真的错了,不是我不去招惹别人就可以的,是别人看我不顺眼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我。
呼延水柔看了看白沫沉,轻轻的将他从法杖上放了下来,拿出泉水,掏出五个流水符化进泉水中,给他喂了进去,希望能够减轻他的伤势。
面对黑衣人她的修为还差太多,就连强悍的白沫沉都败了,成了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黑衣人的,可她却没了退路。
连累了朋友受了重伤,她已经好后悔了,白沫沉为了保护自己才成了现在这样,她不能让他连命都丢了。
轻轻的拿起法杖准备迎接战斗,就是死也得死的有尊严!我呼延水柔就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求饶!
这时一双大手有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响起,“扶我起来,准备血祭仪式!”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自信。
呼延水柔愣愣的看着白沫沉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紧紧的握着短剑,目视前方,一双黑色的眸子深邃平静,浑身上下似乎积蓄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那认真的样子让人有些心悸!
下意识的她点点头,举起了法杖,身体缓缓的腾空而起,咬破指尖,快速的在虚空之中绘画着繁复玄墨的图案。
金色的图文在虚空迎风而立,法杖中的龙珠开始幽幽的转动。于此同时龙珠射出了一股纯白色的纯净灵力,径直打进了白沫沉的身体之内。
“以我的修为只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你我都会浑身无力,任人宰割了!”呼延水柔此时面色淡定,神情中带着一股坚毅不屈的美丽。
白沫沉唇角微微勾起,“一盏茶的时间够了,高手对决只有一刹那罢了,生死对决也只需要一招足以!”
他白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衣袂飘飘,将脸庞衬托的更加刚毅大气。
而赶到此地的黑衣头领显然注意到了这里不同寻常的情况仙福龙缘。他此时眼里只剩下了白沫沉,能和旗鼓相当的对手战一场,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虚空之中的呼延水柔气息悠长。气度高贵清华,手紧紧的握着法杖,手指上金色鲜血孜孜不断地流进龙珠,为血祭提供强大而稳定的力量。
是的,血祭是以祭师的鲜血在提供能量。从而让战士们在短时间内达到超出自己修为一倍的力量去对战,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仅仅是结束后的虚软无力,还有祭师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
黑衣头领微微笑了,“没想到圣龙珠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功能,能让你的修为一瞬间提升到和我并列的程度,怪不得每个人都想杀了呼延水柔呢!”他桀桀怪笑两声。
白沫沉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不会让对方如愿的拖延时间的。
他一句不说先一步动了,手中的短剑平平的刺了过去。看似平淡无奇。而这一剑却蕴含了他全部的剑意,和对天道所有的理解和感悟。
黑衣头领此时目光也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了,他没有料到龙珠会有如此大用。也不知道这个仪式能坚持多久,不过他要做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呼延水柔,这是一个杀手的任务,任务一出,必须完成!
黑衣头领主动迎上了这一剑,作为剑客不进则退,他没有理由躲避也必须迎接挑战!
白沫沉的剑好似一头从沉睡中醒来的伏虎,张开了狰狞的獠牙,带着一股披靡天下的霸气,磅礴的剑气朝着敌人狠狠的扑了上去。
黑衣头领的剑意带着一股锐意进取的味道,撕裂了空间呼啸着冲了上去,竟然将空间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两柄剑,两股不同的剑意好无花招的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地轰鸣声,那是金戈铁马的嚎叫,那是男人于男人最强的巅峰对决!
兵器发出了嘶鸣之声,两个男人双眸赤红将彼此的剑盯着对方,所有的力量全部用来彼此推搡,将全身的灵力都用在了最后的一击上。
刚才那一招已经是双方最强的攻击了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余力再来一次了,所以他们都没有放手,而是死死的瞪着对方。
此时只要其中的某一方稍微再用一丝余力推桑过去,那么另一方就可以跟阎王爷报到去了!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停滞了一般,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已然凝成了实质,让人有如针刺般刺痛的感觉,这是两股剑意对碰交汇融合一系列的过程。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先放手,先放手的那一个意味着死亡,对峙就这么焦灼在一起了。
而此时的呼延水柔却开始陷入了半昏迷,大量的精血源源不断的被龙珠吸收,进而转化成能量传输给白沫沉,这个时候她已经毫无自保之力了。
呼延水柔在混沌之际,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道:“我已祭师之名,召唤我的朋友!”
右手再度被咬破,快速的绘画着一个小型的图文,一道白光好似星辰一般射向天空,在天空发出一道灿烂的烟花后炸开,白色的光点好似无数的星星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这一刻黑衣首领忽然眼中发出一道灼热的亮光,口中大吼一声,“啊!”
他浑身上下忽然不知为什么爆发了一股巨大地能量,一瞬间将还在对峙中的白沫沉,推搡的不断地朝后推了十几步之远。
右手的袖子忽然诡异的抬手一扬,一道黑色的飞针朝着呼延水柔的方向激射而去。
在同一时刻的白沫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伸出左手狠狠的一掌对着黑衣首领的胸口拍了上去。
黑衣首领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整个人口喷鲜血摔飞了出去。
而呼延水柔惨呼一声。“嗯!”
整个人忽然从空中摔了下来,气息全无,白沫沉大惊之下急忙跳起来抱住她的身体,将仅剩的一点可怜的灵力送进她的身体里,将射中她胸口的毒针逼了出来,毒针飞了出去,带出一股黑色的鲜血,浸染了白色的纱裙。
此时虚空之中的金色图文缓缓地消散,化作无数的灵气散于空中不复存在。
血祭消失了,能量也断了。白沫沉刹那间软倒在地上,紧紧的护着呼延水柔,尽量不让她再次被摔伤。
此刻白沫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像被人抽干了血似的,难过极了。
这是血祭之后的副作用,此刻他二人真的是走不动了,不过好在刚才呼延水柔已经动用了祭师之力召唤了附近的妖修。
只要是看到这股力量的妖修。但凡愿意承认祭师的都会赶过来的,起码皇月和玄墨,呼延宇凡端木磊他们会过来解救他们的。
白沫沉看看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微微摇头苦笑,“你这丫头,早跟你说了不该心软,不要顾忌那么多,这回长见识了吧!哎呦疼死我了!”
虽是一个劲的喊疼,但是抱着呼延水柔的手却不肯松开半分。此时若是呼延水柔醒过来一定会大囧。她被白沫沉抱在怀里,自己半坐在他的怀中,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这个姿势看上去有些暖味。
而在呼延水柔发出呼唤的那一刻,整个兽族都被惊动了,龙族内呼延灼,影魔,呼延浩都在祠堂内仙福龙缘。
“族长,您就让我去看看吧!”呼延浩焦急的在祠堂里转着圈。
呼延灼也有些坐不住了在祠堂里来回的走动着,将祠堂的地面都快瓷掉好几层了。
只有影墨八面不动的坐在那里,神情不变,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谁都不许去,孩子们的事孩子们自己解决,让羽凡和端木磊去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女儿受委屈不管吧!”呼延浩急的的眼睛都红了。
呼延灼也点头,急切的说道:“要不我去吧,我是孩子的师傅,我出面最正当!”
“我说了谁都不能去!”影墨闭着眼,就是不许他们离开祠堂。
“可是,孩子有危险了,我感应到她的护身符再发烫啊!”呼延浩扯着嗓子怒吼。
“急什么?”影墨忽然睁开了眼。
慢慢的踱步出了祠堂来到院子中,仰起头一张口,吐出了一颗蓝色的龙珠,几道细细的白线顺着龙珠钻了出来,不断地朝着四面八方像游蛇一样飞了出去。
这也是同样的召唤,但是可比呼延水柔那个要高级的多了,这个可是带着真正的详细命令而去的。
而呼延水柔那个只是一个呼救信号罢了,功力的高低差距也就在此了!
同一时刻森林中不少沉睡中的大妖纷纷醒了过来,“嗯,这个老东西有传人了啊!咱么地咱们也得给孩子帮帮场子啊!传令下去让挑个利索的小子去看看吧!”
“去让七少爷看看吧!”
“去叫敖丙少爷过去看看吧!”
“去让小姐跟着玩玩吧!”
“……”
同一时刻森林中出现了好几个年轻男女的身影,大家在森林中碰到,眼神只是淡淡的一交汇,彼此都看到了一抹兴奋和期待!
影墨再次回到了祠堂中,看了呼延浩和呼延灼一眼,不满的训斥道:“柔儿还没怎样呢?我看你俩就要乱了方寸,这样装不住事,我还能指望你们辅佐柔儿么?”
呼延灼和呼延浩都低下了头,乖乖的挨老爷子的训斥,不敢回嘴。
“哼!去看看都有几家去了,回来告诉我结果,派影卫过去看着点,只许看不许搭手!”影墨毫不犹豫的下令。
“是!”呼延浩掌管着影卫,他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呼延灼留了下来。“爹,王家的人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森林里这么大动静,要是这些老家伙再不知道,那哪天被人掐死在梦里,死了都不冤了。
影墨微微一笑,“王家是我故意没有弄干净留下来的,难得有这么好的磨刀石,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一双老眼迸射出一抹精光。
呼延灼暗自吞了下口水,心中叹息,徒弟啊。不是师傅不帮你啊,是你爷爷他老谋深算啊!你可要撑住啊!
王家在一开始打呼延水柔主意的时候真的是无意中遇到的,但是后来的追杀则是蓄意的。趁势而为的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呼延水柔会那样厉害,竟然生生的赔上了自己的嫡系孙子,还是最有前途的弟子,不得不说偷鸡不成反倒舍把米,真真是活该!
后来影墨让人除掉了王家嫡系一脉。但是却没有弄干净,还是留下了尾巴,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孙女做磨刀石!
孩子大了,一味的留在身边看管是不正确的,适当的时候要让她搏击长空,在风雨中成长,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杰!
要做一个种族的祭师,甚至是整个兽族都有影响力的祭师,岂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呼延水柔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领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多时的功夫好几个人就赶到了出事的地方,看到的是白沫沉浑身是血,而呼延水柔则昏迷不醒。
来的人很多。有皇月,玄墨,艾罗,呼延宇凡,端木磊,貔貅一族敖丙,红狐一族红绍,麒麟一族麒铭,甚至还有不少是白沫沉得朋友,有些则是端木磊和呼延宇凡的朋友。
“你们来了!”白沫沉虚弱的笑笑,样子有点狼狈,不过精神头还是挺好的,这让大家送了口气。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黄月咋呼着问道。
看到呼延水柔成了这个样子,呼延宇凡气都不打一处来了,二话不说上前扶起呼延水柔,将一壶泉水小心的给她灌了一点进去。
此时呼延水柔很虚弱,不能承受大量的灵气,只能慢慢的一点点进补和恢复。
没过一会她醒了过来,转转了眼珠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她微微得露出苍白虚弱的笑容,“你们都来了,谢谢大家能给我龙族这个面子,我呼延水柔记得今天,记得朋友们的这份情谊!”
“你先别说这些了,我扶你回去疗伤吧!”皇月赶紧跑过来抱着呼延水柔,眼里很是心疼。
呼延水柔倔强的摇摇头,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之色,“玄墨,搜那具尸体的魂,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是谁指使他的仙福龙缘。”
“好!”玄墨什么都没说,将尸体拉过来,右手放在黑衣头领尸体上开始进行搜魂。
人死后一段时间内,脑海中的记忆并不会消失的那么快,所以可以进行搜魂知道生前的一些事情。
“是王家指使的,他们用一座灵石矿交换你的命,至于沫沉么他是添头!”玄墨憋着笑说完事实。
白沫沉啐了一口,“他女乃女乃的,小爷什么时候成别人的添头了!我要搓平了这个王家!”一听自己不过是个倒霉的搭头,登时怒了,这不是小看我么!
“呵呵呵!好个王家,好个紫冰!除恶务尽,后患无穷,是我错了!”呼延水柔怒极反笑,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眼泪滑出了眼角。
“水柔,你想怎么做,你说话,这个场子我们一定帮你找回来!”皇月认识呼延水柔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进这个模样,这样的悲愤,这样的冷嘲,这样的尖锐。
她一向给人都是温柔如水,好脾气很亲和,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你占她一点便宜也没关系的,她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能退可以退,能让的可以让!心中却有自己坚持的底线和守护。
呼延水柔撑着皇月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扫视了全场所有的人,眼中露出一抹坚定!
“朋友们,我呼延水柔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大家都齐聚在这里,今日大家能来我感激不尽,我呼延水柔欠大家一个人情!我今日要去血洗王家。讨回血债!为我自己,也为了无辜受难的白沫沉,如果大家觉得有困难,现在可以离开,我不会记恨任何人,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不管怎样,你们能来就已经给足了我面子,我谢谢大家了!”她郑重其事的给所有人鞠了个躬。
场面一瞬间陷入了沉寂,在场的人那个不是家族长辈教养出来的人精。这一刻他们立即就明白了呼延水柔这是要敲山震虎,是为自己,更是为白沫沉讨回一个公道。
没错就是讨回公道。若是她自己也许不会有这个想法,但是她不能让白沫沉也跟一起倒霉受冤,她自己倒霉就算了,凭什么让她的朋友也跟着她去死啊!
更何况有了这一次,若是没有动静和反应。那么下一次还会有二次三次的暗杀,她不能再心软下去了,别人的命很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么,我就因为有了一颗不一样的龙珠所以就活该倒霉,就得被人追着后面砍我么!凭什么啊?
呼延宇凡这时候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龙形玉牌,脸上凝重的说道:“我出来是祭师说了,此事交由呼延水柔全权处置,他是我将来的传人。也该给大家透个风了!”他复述了也有交给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没有差错。
众人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老祭师要拿王家做磨刀石给呼延水柔立威呢!
大家对呼延水柔多了一抹深思,心中有了结交的打算。就算是为了她刚才愿意为白沫沉出头的决定,这也是个值得结交的人,起码是个知道好歹,懂得感恩的主,这样的人跟着她混不会吃亏啊!但凡她有了好处,也不会少了朋友们的。
有人立即打定了注意,毫不犹豫的开口了,“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听你的!”
说话的人是敖丙,大家立即点头附和,来这里就是帮忙的,如今更是名正言顺的了,何况这人也是值得结交的人,不是那种不知道好赖,只进不出的人。
呼延水柔浑身都因为虚软而颤抖,靠在皇月的身上,“我要王家从仙界消失,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要拔掉紫冰的灵根,打碎她的经脉跟骨头,我要她知道什么是疼!”她狠戾的笑道,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和明悟。
“我们从哪家先开始!王家的那个长老好像是什么门派的是吧!”玄墨满不在意的笑笑。
“就从王家先开始,姥姥的,敢把小爷当搭头,小爷要把他的头打破!”白沫沉气的是哇哇直叫。
众人立即围在一起商议了具体的作战计划,为可能出现的情况作了一番评估,要去紫家就必须要准备好了,不仅要打还要打得光明正大,阴招子我们是不屑用的,我们做人的理念和你们这些小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光明正大一样能打的你哭爹喊娘,一样能打出自己的威风来!
众人做了两个担架,抬着呼延水柔和白沫沉一起前往王家,先锋人物则是玄墨和端木磊,还有呼延羽凡,他们两个作为龙族的人是必须打头阵的,要去叫门去。
而剩下的人则分批出动,一部分去堵住王家的大门后门所有能逃跑的地方,另一部分则负责在可能出现的要道上拦截,防止万一有人的跑掉了,漏网之鱼是要清理干净的。
最后还有一部分人去打听紫家和紫冰的消息,务必要求准确无误,包括紫家有几个出入的落脚点,有什么狗屁遭遭的事最好一股脑都打听清楚。
一定要找到王家和紫冰勾搭的证据,好给紫家一个措手不及,堵住紫冰给她一个教训,决不能让这个女人跑掉了!
既然都来了,咱们就拉杆架势干场大的,轰动一把,反正开水是不怕死猪烫,还就坐一回滚刀肉了。
黄月和艾罗留下来照顾两个人,白沫沉的伤势还需要时间恢复,呼延水柔也需要人在身边保护,以免出现问题,他们这一行人随后赶到。
一场杀戮的饕餮盛宴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