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泉哪能做这个亏本买卖,图纸在他手上,又有一门手艺在手。再多做几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倒也是不难的。
自己再多加研究一番,兴许就能……
“喏,给你,给你,钱可得和我算清楚,一分不能少的。”杨泉最后还不放心的提醒。
“嗯,明天给你送去,但……”知晓两眼眯着看向他,“你们今天可别忘了去帮我把气出了,慕天刚才可是和你们说了吧,不然……”知晓不说,她想这个杨泉也是懂的。
“明白,明白。”经知晓一提醒,杨泉才想起来女儿还在家等着和他一起去李大壮家“窜门子”呢,本是靠她一个人也行,但人多力量大嘛。
看这杨泉兴匆匆跑下山赚钱,她无不感慨,这人财迷,但也是有着些原则的,掂了掂手上拿起两个一模一样的手环,互相比较一番,随手给了一个腆着脸凑上来的慕天。
这两个孩子边笑闹一边往回走。
回到山上的屋子,院子里的汹摇着短尾,兴奋的围了上来,朝他们两人又蹦又跳。
“今天表现不错,等会喂你吃一块兔子肉。”知晓弯,朝地上的汹模了一下它身上光滑的皮毛,夸赞着这欢蹦摇尾摆臀的小狗。
二妮刚才就提早回来了,现在正在里头的灶上端饭菜出来。
知晓有些着急的翻出了二妮的绣花针,取出了其中两根,放到灶上去烤,自己又翻身去寻出了件衣服,剪成了布条缠在食指上。
二妮看了眼也明白了,和慕天在一旁打下手。
脚边的一团软乎乎的肉球蹭来蹭去,知晓缠着左手上的布带,低头看了眼它。
汹更是露出了两只圆圆泛着黑光的小眼,露出最会蒙骗众人的表情。见知晓低头下去看它,更加显得乖巧,小小的短尾不停摇,它是在等着知晓刚才的允诺它的奖赏。
可是知晓现在没空搭理它。汹有些个失望,在桌下呜咽。
少顷,烧的通红的针被二妮用夹子钳了出来,没花多少功夫,两个成形的搭扣完成。
知晓真想试试看,看见这正在饭桌下刚才二妮听到它呜咽的叫给了它一块兔子肉的汹,正在下面埋头苦吃,知晓有脸上带上了些贼笑。
……
次日,城中。
知晓抽出空,在街上选了一家针线铺子。怀揣着几钱碎银,走进一家店里后,没稍一会就出来了,手上掂着一小包东西,拿在手掌上。
“哎呦。我怎么没瞧出,你还是个会做针线活的丫头?”很是突兀的在这家针线铺子门口遇上了这个骤然冒出的柳言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知晓对突然凑近的笑脸惊了一下,推开这张近在咫尺坏笑的脸,“这有何奇怪,我是女子啊,这是应该再正常不过的了。”知晓笑脸斜斜的看向他。
“呵呵呵。”柳言青抹着嘴偷笑。
在刚才知晓从自己的摊位前离开起。他就一直偷偷在后跟着,盯着她到现在,他想看看,这昨日给他惊讶的小丫头,要去干嘛。
她身上总好像有一团谜,更因她今天有反常的举动。原因是这丫头骗说他爹说是去买酒酿,可居然跑到针线铺子里去买针线,不得不让他更怀疑了。
“干嘛老跟着我,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知晓朝他摆摆手,挥赶他走开。
“我这不是跟着你。路这么大,我爱走哪就走哪去,只是在这正好碰上了,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太自恋,想的多了。”柳言青一干不承认,低头瞅着她。
“嘶……”知晓磨牙,咬牙瞪他。又瞅了他一眼,瞪眼也赶不走他。
现在的情况是她往前走一步,他就凑前一步,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知晓踌躇了,瞄了眼那后头紧跟不放的人影,朝前面不远处的药铺子又瞅了眼,低头悄悄模了模手上的护环,还是放弃了。
这柳言青的好奇心是自己的麻烦,何况他又是一只嗅觉敏锐的狐狸,不然在这几天也不会把她盯的这般紧,就是那天自己对他说了静月小姐的东珠一事的猜测开使的。
在路边的摊位上随便买了坛酒酿,拎着略有辛的坛子往回走这是桂花酒酿,偶尔换个口味喝喝看也不错,知晓提着沉沉地坛子往回走。
知晓回到摊位前,却看到叫方华的管事每天必会派来买地瓜的小厮,站在他们摊位一旁,手里提着食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前对峙的几个人,而且看得十分起劲,他对面的人哪一方说上一句话,他的头颅就朝哪个方向转动一下。
知晓就见到自己的爹对面迎面有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就是王义,还有的就是今天这个王义还带了人过来。上次的教训难道这王义忘了,还是上次他根本没被管教,现在又放了出来,这是为何,知晓略显惊讶,因为这人也是足有半个月没见过了。
自从方华听了他主子的话帮他们解决这麻烦精,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但这半月一直都相安无事,今天这人却是找上门来,绝无好事,会和方华那主子有关吗?是因为自己家里没有卖给他地瓜,因而想要报复自己家?会吗?
这个怀疑不是没有的,上次这个方华的管事可是被自己气跑的,能借机报复自己家不是没有可能,那他就有可能放了这个王义出来,找自己家里的人算账,自己不用出面的躲在后头,只是派个小厮过来探探这里的情况,好让他这个小厮等会好回去报告。
知晓快步走到他爹旁,看了眼这今天肆意张扬的王义,及他身旁今天带来的两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的爹呢!
八成肯定是了,不然为什么前几天没来找他们家事,偏偏就在他们回绝了不卖给他们地瓜时,就让这王义来伺机报复了呢!
心中愤然,站在王义斜对面,嘟小脸瞪视。连同那在旁边平日看着挺好的小厮也被知晓狠狠剜了几眼,责怪起他来,主子如此,何况那这看似憨傻的小厮也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何况偏偏这时候来这里。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心态,知晓不用多想,已明白这各中原委,对那他背后的主子更是愤恨上几分,不卖他地瓜苗,他就能用如此腌脏的手段来对付他们,真卑鄙。
王义今天没穿那身官服,着一身深棕长袍,行为举止更是比那日嚣张跋扈几分,虎背熊腰站在那。虽然个子不高,但他们有三个人站在那,气场已经有了,围观的人也不敢多靠近,有路过的也是远远的绕道走。
王义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身:“怎的,不认识我,哼,我可没把你们这家给忘了。”用仇视的目光盯向这他面前的刘坚,上次就是这家伙踢了自己一脚。
因今天他骑马过来,手上拿着细长的马鞭,独自拍打着自己的左手。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不善的衙差,让旁人看来其威吓之意再明显不过。
旁边的小摊小贩早已让出一块空地,有的是吓的,有的是不想伤了自家拿出来摆着卖的货物,还是躲远点的好,对这又来找茬的王义他们痛恨也没有用。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街上行人见这有热闹可瞧也围成一个圈,看起热闹来。场子又摆上了。不知道这回这对父女逃不逃的过。
知晓过来之时,也正是王义刚来。
刘坚见此人今天不怀好意而来,收拾起卖完的几个筐栏,没卖掉的也不打算卖了。因着上次乔正的提醒,他也不想一没忍住把事情给闹大。
王义见刘坚收摊要走,立马上前:“怎么的,怕了吗,要躲,今天可没这么的容易让你们过关。”
王义今天是有备而来,半月前因方华派人把他押回府衙,在那他见着他爹就立马从被拎着来时的被动,到双眼发精光,从死气沉沉又恢复到了精神无比生龙活虎的状态。
王义的脚一着地,就忙着指挥着旁边府衙里的一干差丛,要把那押他回来的俩人给收拾掉,在路上他可没受这两人像皮球一样抛来抛去,在俩人中不断转手被互换的命运。
只因押送他来的有一个人比较懒,不愿多干活,所以其中这人就见不得那个走在前头的脚步轻盈的人那般快活,因此就和前面那个人商量了决定,两个人谁也别吃亏,一个提着他走50步,就换一次手。那个人也就勉强的同意了下来。
可以想象,王义在那段距离府衙不远的道路上,经历了多少的罪,问题是这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来这县城,路还不认识,他本想开口跟他们这两个大汉指条明路,他也好少受一点的罪,可他被点了哑穴了,口不能言,他有多苦。
好不容易到了府衙,当他着地后,王义发现也能说话了,王义就马不停蹄的暗想,这回下足了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人的心思。
王义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这府衙里现在所有在岗的一干衙差,上前去帮他拿人。
让王义吃惊且意外的是,众多听令上前的衙差反被这两个押送他回来的人,给三下五除二给轻易给制服不说,且只是眨眼之间,让王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这踌乱局面。
让王义惊讶的是有一人把手伸进衣兜里,从身上拿出来的一块令牌。
当时在一旁的他爹王秋盛看清令牌后,脸色就徒然大变,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王义开始不知所措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幕,他爹跑上前,对着这群属于自己人的衙差一通大骂,“你们这群饭桶,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王义脸色也太好看起来,是他把人给叫来的,自己的爹这样子的骂,虽没明着骂他,可他还是听出来了点味道,且周围的听令他过来的衙差都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王义深觉自己在这府衙里的威信受到了挑战,以后他可不难想象自己被他们背后暗说是非,王义正要过去拉他爹的衣袖说一说。
王秋盛哪里能让他有这个机会,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是什么德行吗。
王秋盛快速的走到这两个站立的笔挺,手交叉在胸前的两个人面前,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躬背垂立,满头大汗的上前,慌慌张张道:“这两位大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犬子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你们尽管和我说,我绝对不会姑息。”说完就又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
之后等他们走了,王义知道了,押他回来的这是皇族亲卫,这是代表他们身份的令牌,紧接着他爹就命令他站在原地不准动,他爹自己却急急忙忙跑去后堂,找他的叔叔去商量事情去了。
从那天开始,王义在家被禁足了。
这半个月中他才又陆续弄明白。他把谁给得罪,是个小商贩,可压他回来的人他可万万得罪不起,就是他爹和他叔都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人只是一跺脚。就能把他给弄的尸骨无存的。
王义在家“养身体”这段时间,偷偷暗地里不是没有后怕的,毕竟其实他是举过刀朝那个管事劈过去的。
所以近来王义都按着他爹的指示,乖乖呆在家里。
可王义却暗中每天派人盯牢那摊位,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马来报他听。
在得知前日他们这家和方华关系闹僵,而且这家主子手下叫方华的至今也是去过他们那摊位一次。且还是不欢而散。
王义的心就又开始泛活了,那他就认为机会来了。
本就王义也查过,这家人根本就和这皇子府里的叫方华的管事一点关系都无,家里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背景,他原本就想着等了他们走了再动手不迟,可既然有了前日的事。那他就放开了,胆子也大了。
今天可不就是来了吗?
在王义今天又嚣张的过来找他们的茬,还朝往他们面前的地上啐了口痰后,知晓终于也是忍不下这口子的恶气了。
在知晓看来,这站着看热闹的小厮和这恶霸是一伙的。
这阵子村里那群人没少对她这般做。她可以忍耐一下子,可她万万不能让他爹陪着自己受人这般欺辱,没看到她爹都要收摊子走了吗。就为了避开这人,这人为何这般得理不饶人,自己家里可从没正面和他起过冲突,都是他自己找上来的。
她知道她爹并非是今天怕了他,他只为她不想把事弄大,才忍着此人这般挑衅不还手,所以光这一点,就让她更是对此人异常恼恨,对他背后的人更是痛恨厌恶。
她当然是知道这个是大人物,自己是得罪不得的,可你既然给自己家里使阴招,知晓就不能容忍了。
知晓掰开爹按在她肩膀的手,眼中冷光乍现,怒火冲天对向今天来挑事的王义道:“怎么,堂堂衙差又要来欺负我们了吗?”
王义瞧见首先站出来的居然是这个丫头,嘟着嘴指责他,王义不削的又看了眼刘坚,这男人今天怎的,让自己女儿先打头阵,以为他会怜惜幼小,手下留情?
刘坚知道王义眼里的含义,虽然今天他想息事宁人,可显然人家是不肯不让了,刘坚觑了眼筐中地瓜,家里所剩也不多,再进城三四回也就能卖完,不卖也不所谓,这厮要再来找他们麻烦,那也是明年的事了。
只要今天这一关过了再说,以后呆在村子里,量他们要找到他们家也难了。
何况自己的女儿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外人不了解,村里那些受过她调皮祸及的人有深刻体会,论吵架,口才,女儿可是能者不让,也是凶悍的很。
但眼前三人看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不敢小觑,如让她受伤回去第一个岚娘就不饶他。
刘坚心里盘算如果到那时真动起手来,他再出手也不迟。
刘坚想好后,就呆在那,不理王义那挑衅的眼神。
王义低着头颅,好笑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替自己爹出头的丫头,“野丫头,你年纪小,但今天我也不会饶你。”
“那你这是想怎么样,来砸我们摊?来关我们进囚牢?”知晓看着王义眼底亮光一闪而逝,看来他还真打算这般做。
“那给我看看可有逮捕我们的行文?你今天又凭的是哪条理?”知晓挑眉一问,笑着问。
“臭丫头,行文用来抓你们也配,你们想也别想。”
王义怒了。要对付这种人,哪有这般费事,先抓了回去再说,哪有这般跟人废话不清的。
王义斜眼挥手向身旁两个与他同来的衙役示意。那俩人早已在一旁不愿等待,跨步上前,就要拎人。
“大家快来看啊,要出大事了,我们家又要被欺负了。“知晓大声的喊着要吸引更多的围观。
知晓一边囔囔,一边躲避,在这仅有的空间里,还看见一脸懵懂,装傻充愣的那家小厮,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跑去,拽着他的胳膊,推到中央。
“说,是不是那家主子让你做的?你家主子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之极。这般的行为都做的出来,我呸,那们这群披着羊皮的狼,装傻充愣的最在行是吧?”
知晓因怒气不平,不时还在这观看的起劲的小厮身上狠踢了几脚,以泄心中愤怒。
“不是啊,知晓小妹。你不能这般说的,我家主子要生气的。”小厮一边躲闪,一边看向这平日对他都有说有笑,关系处的不错的知晓解释。
“谁是你的小妹,滚回去告诉你家那个躲着不敢出来见人的主子,有种做就要有种出来承认。派个小猫小狗就想来对付我们,你太小瞧我知晓了,哼。”
知晓一把推开抓着自己的手,使劲往他身上一推,把人推倒几步。又转头瞪向那三个衙役,王义三人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的好好的又扯进另外一人,这人是谁?
王义朝那急的脸红脖子粗的仆差身上扫去,难道故弄玄虚,转移视线,想逃避开,这怎么行,没门。
王义急的跺脚,“速速上前,快把人拿下。”
刘坚这时有些站不住脚了,这女儿可打不过两个成年人,骂骂还成,急忙护上前。
今天的事可大可小,闹开身份暴露不值,这十年白躲了,瞄了眼那同女儿一起回来的,也站在一旁看女儿与人对骂的柳言青,这厮正还看的津津有味呢。
从刚跟着知晓回来就是这般满脸兴味,不错过他们在场挣扎之人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刘坚心中叹了口气,还得防着这狐狸,怕他看出他的身手,费劲。
“小丫头,这怎么又在开打比武?”乔正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也是一脸兴味盎然,视线在知晓,刘坚身上看去询问。
“真是,全凑齐了。”刘坚心中哀叹。
“呵呵,开打比武?”知晓见在乔正走了进来,既然他这样问自己,那她就也问问他:“乔叔你认为我可打的过他们三人?”知晓眼眸含笑,向他眨眨眼。
“打的过!打的过!这还有我跟你爹呢?”乔正凑上前,一脸肯定,搓着双手,准备上阵。
“不,不是你们,是我。”知晓收回乔正身上的视线,用根芊芊手指指向自己。
只见接下来知晓冷眸一扫,在场周围一圈,对这又围上来的许多人流,知晓算计开来,怎么样对自己最有利,知晓再对上那正对面三人时,已有了一番的计较。
在知晓有了计较后,又看了眼躲站在一旁,正看的起劲的柳言青那瞄了一眼。
知晓走到正当中:“官差即来拿我们,就得有理由不是,无理无由无凭就可以乱抓?那要国法何用,这样不是要你们像一群逞凶行私的不法之徒有一般吗?”
乔正对这番言论有些一滞,感觉知晓这丫头身上有些不一样了,疑惑的看向站在她旁边护着她的刘坚。
知晓手指向这三个衙差,朗声说与围观群众听,既然人家要抓,那凭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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