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不去理她,又转向李肖逵,正视他,如今她的身量上没有那么吃亏,她暗喜,知晓又挺了挺小腰,道:“掌柜啊,你也说了,她是你的丫鬟,可不是我的?”知晓一顿,看向那李肖逵瞬间不快的脸,心里计较一番道:“我是知道,这玉碎的是和你没任何关系,但撞我的却又是你丫头,这是改不掉,你也赖不掉的,何况你们俩刚才这番的……”
知晓想用“亲密”二字,想想还是算了,省得更加激怒他,“这样吧,掌柜,你要把她交给我,我可不敢要的,我只要她这三年来的工钱,来抵掉这块玉,你看好吧?”
“那你还不如去抢!你休想,我没钱给你!再说,我才在这里做了一年不到,你怎么能让我陪你三年的工钱啊?!”
金铃也不是好相处的,尤其在钱方面,来这一年多,京城的每处繁华都让她看迷了眼,暗恨自己当个丫鬟钱太少,根本就不够花,原本还想着从另外的渠道发展发展。百度:本名+
她用眼去瞟那处伙计旁边的人影,现在她是甭想再想了。这知晓从来就是自己的克星,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也来了京城,就在这里给碰上了,一碰上就给自己寻事,找麻烦,她真是倒着八辈子的霉了。
“嗯哼。”知晓从喉咙底处发出这一声咳嗽,“那也好,掌柜刚才你也说了,是让我找她陪,既然她不愿意,那就请你把她的卖身契给我吧?由我带她去卖个好价,毕竟她长的看似还是不错的。”
知晓凑上前,用手在自己的下颌处作出一副正在思量,该拿眼前的人。卖个什么价钱的样子来。
这让明眼人一瞧,就看到这丫头在打的坏主意是什么。
“你这灾星,你要敢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去。我不会放过你的。”金铃气得跳脚,一手颤抖的指着知晓。恨声嘹亮的囔着。
“你敢再给我说一遍?”知晓举起手,就又要去教训她,真是欠揍。
“好了,你们俩也闹够了吧?”李肖逵见这两个丫头都野性十足,让人没法驯化的模样,在她自己的店里给他闹开了,气得大吼,这一大声的叫喊。立马就怔住了他们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个想要干上一架的人。
“听话,乖乖跟我走,我保你以后天天吃香喝辣。”
知晓不由得又这么来上一句,想要气气她,气死她最好。敢跟我斗,敢暗害我,敢逼我到山上住,敢说你爹那贾秀才是我给害死的,又趁人不备寻仇,打伤我。她决不能绕过她!
庆幸自己今天遇上她,让她知道事情经过,不用她再说。她也很肯定了。
“掌柜,把她的卖身契拿来给我,我就吃点亏好了。”知晓打眼示意,那横散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玉。
“毕竟你是见过的,知道这个价的,不是吗?”。知晓嘻嘻笑着问。
李肖逵听得了这句话后,就有了动作,他转身欲要对自己的店里伙计吩咐,他要尽快把这件事给处理了去。
……
“不要。不要啊,掌柜。掌柜你不能把我留给她啊?”金铃哭丧着脸哀求,突然又跑上前去。扯着李肖逵的衣袖不放。
“放手,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李肖逵用力扒开她那紧抓不放的食指,急得冒火,李肖逵此时频频示意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伙计上前来帮忙拉开她。
“我不放,我可不能放,掌柜你可不能答应啊?”金铃没有一点的退让,不管上来帮忙的伙计如何劝,都不成,死死抓住李肖逵的手不放。
今天选择如果放手,那她就真的要被卖掉,到那种地方,那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她不要!
知晓任由他们三人在那处拉扯,角力,事情是总归顺着那方向进行下去的,不是吗?想要不被卖掉,那你可要自己努力啊……
何况自己的本意也并非想要卖掉她,毕竟知晓自认为还没有那么的话,不像有些人。
过了一会,这三人还在那里拉扯,已经足有一番功夫了,知晓不耐了,这金铃的牛皮糖功夫看来是已经到家了,那就好:
“我是拎人走,还是拿钱?”知晓站在一旁闲闲的问。
“知晓是吧?”李肖逵走上两步,神情与刚才被金铃纠缠的尴尬和恼意不同,“你手上的玉确定是你的?”
知晓一怔,退了一步,抬头去再看他,好家伙,这掌柜想要倒打一耙。
这玉说真的,还真不是自己的,也就怪自己这性子,看到地上有点值钱的在地上,总想捡了归自己。也就刚才她才知道这玉是不一般,连金店的掌柜都不敢收,她也就知道,这玉就有问题,那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到她手上,是有人设计了让她给正好的捡到的。
“掌柜,我敢保证,这玉绝对不是她的,她最多也个混子,你再看她的穿着,一定是她偷的,肯定是,以前在村子里时,她就这事没少干过,我就记得她曾偷过一个婆子的金耳钉,这事准没错。”
那个和伙计正纠缠的金铃,一口定音的说。
金铃现在是一改刚才委屈的小样,小脸变得得意张狂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最重要的事呢,就凭这个知晓,她哪能有钱,有这个能力,有这样高档的玉佩?这玉是什么,玉可是要比金子还值钱呢?
金铃完全可以肯定,这丫头手里的刚才这快玉佩,是来历不明的,即使不是,那这玉就更加有问题,也许是假的,这丫头想找人讹钱,才是她真正的本意吧。
金铃脑子里想的很快,越想越觉着这个知晓,就是这个意思。想到最后那就是完全已经肯定了下来,只是让自己这么倒霉的被自己给遇上了而已。
如果那时,正巧的有一个人过来,想必这丫头是也会那么去做的。
金铃想明白了这点。一怕她自己的额头。她悔恨不已,自己真是太倒霉了,不但在这个京城里又遇上了她。还让自己给摊上了这事。
当初自己与娘千辛万苦的逃离了那个山沟沟里的刘家村,本是想要回去自己的村子的。可是在她们好不容易母女两个回去的时候,她们家的房子,早就被她的叔伯给卖掉了,卖掉了还不打紧,只要留她们一个安身的地方就成,可是却也是没有。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她们母女两个只得慢慢的走,最后打算还是来到这最繁华的京城。这里毕竟有钱人是最多的,因而也就才做起了这个府里的小姐丫鬟来。
可是好景不常,又给自己遇上了这个臭丫头。
金铃咬牙,跺脚的往前冲去。
“你这个灾星,为什么死缠烂打的追着我不放。我绝不会放过了你去。”这个叫金铃的丫头跑上前来这样的说着。
“掌柜,这丫头的这块玉,绝对是有问题的,你刚才就是见过的,你快去报官,让人把她给抓走了去。这样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掌柜啊,你可要快点的去!”
知晓迅速的看向她,原来这两家伙在那一处并非商量怎么让自己领人走还是给自己钱。原来是要反攻自己。
可是这一点的,她的确还不了嘴,突然觉着自己变被动了。
知晓抬头盯向掌柜,这人的眼里已没有刚才见自己被他家丫鬟,硬推倒地后质问他的尴尬和不安,现在是强硬的带着像是刚刚被提醒后想到的恼意。
“这玉可不一般,小姑娘你从哪里弄来的,你从实招来。”李肖逵站挺了身,悠闲的捋起他的胡子来。带着笑意的这般逼问。
知晓被突然凑来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往外看去。此时要走是要越过这几人,刚才的志得意满。瞬间好似烟消云散,这下看来,呃……,要糟糕了。
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暗怪自己不该多事,自己悄悄把这玉给处理了就是,可那样自己还是会被撞倒,玉还是会碎,只是程度有些不同罢了。
“对的,知晓,你可要先给我们慢慢地说清楚,我们才好从轻发落了你。”这个金铃见此时已经把这知晓丫头,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她的七寸,不免和刚才知晓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来了个颠倒,这回是换成了她高兴了。
知晓再瞟了眼地上早已是不见原形的玉佩,她干脆想要堵上一把,这玉和自己有没有关系,都是在这个店里发生的。随便他们去说好了。
“掌柜,这玉……”
“爹爹,这是怎么了?”突然的走进来一个妙龄女子。
此女子一色桃红对襟棉夹褙子,淡绿薄缎面裙子,头上都是同色的兰花髻,戴着一只攒珠累丝金兰花,不是特别的华丽的装扮,可却是让人感觉清新舒爽的,再见她神容,更显端庄,沉稳。
“女儿,你怎么来了。没事,没事,别让这里的事污了你的眼。快快进去,喝一盏热茶暖暖身才是要紧的。”
李肖逵脸上的神色变得和颜悦色,忙着上前招呼这难的来自己店里的自己亲闺女。
“爹爹,我又不是娇养的花,哪里需要你这样,小心让我的学里同伴看见了,要被人笑话了去的。”李蓉拿着手里的帕子,把嘴轻轻捂上,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的这个爹爹。
“他们谁敢,咱家的女儿这么出色,又怎么可能比得不过她们去呢?好,好,爹爹,这就快点的把事办好了陪你一同的回去。”李肖逵打算快刀斩乱麻,速速解决此时的这件事,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污去她的眼,让她眼里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爹爹,你还没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金铃对面这丫头我从没见过……,这个小姑娘,还这般的虎眼相瞪呢?”
李蓉站在那里微微蹙眉,神情甚是疑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这个丫头刚才想要讹我,不想没有成,被我和掌柜的都看穿了。你放心,我们很快的就把这件事给解决掉。”金铃见到自己的小姐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于是急于解释。
“哦。”李蓉微微点了点头。神情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她再去看这个知晓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许多。
李蓉站离开了一些,好让自己的爹爹和自己的丫鬟好办事。
“什么乱七八糟。掌柜,这玉碎了,你说是不是你的丫鬟推了我,让我倒地的摔倒后摔碎的?”
知晓走了两步,到了那片碎玉面前,用脚指着地上的碎尸。
李肖逵此时可不愿意多停留,他要快点的把这事处理了去。
“小姑娘。这话可没有错?但你手上的玉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应该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咬住我们不放,只要你当今天的这事没有发生,我也不会把这事给弄大了去,你说这么样?”
李肖逵的意思,就是如果知晓不同意,他就要去官府那里告她一状了。
知晓咬牙,她又怎么会听不懂这话。
可知晓现在唯一的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这块王府里的小丫头设计自己捡来的玉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她怎么活啊。刚才从王府里面逃出来,她可是打听了个清楚。这个京城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要比自己以前的那个县城便宜的。
如果不把损失给捞回来,那她非饿死不可。
知晓料在到了那般的情况之下,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这个掌柜与自己说的这番要求呢。
“掌柜,你说这玉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知晓朝上翻白眼,“你有什么证据?”知晓直接问。
李肖逵眯眼看了看眼前仰着脖子,完全就是一副地痞样的女孩,这样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只是,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身上。到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自己是谁,又怎么可能让人在自己的身上讹钱了去呢。李肖逵不吱声。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小脸鼓起的臭丫头,再看自己刚才就感觉已经不满意,让她再呆在自己的女儿身边的这丫鬟。
李肖逵下定了决心。
“这样,刚我也说了,你把这肇事的丫鬟给带走,她犯的事,你没道理来扯我要钱的对吧,本就与我店里没有关系。”
李肖逵摇晃着头,扭着脖子,在那这样说。
“那好,掌柜爽快,就把卖身契给我拿来,我也好给她去寻个好买家啊。”知晓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知晓伸出手,她马上就要。
刚才就是这掌柜似乎就是已经要吩咐了伙计去拿的,可是就是被人给打断了去。
李肖逵瞟了这个与地痞一样的丫头,转头就去吩咐自己的店里伙计,让他快点的回去,问自己的夫人要一张这个丫头的卖身契过来。
伙计得令马上就走了。
李肖逵的女儿李蓉站在那里微蹙眉,走了两步到了自己父亲的身旁:
“爹爹,金铃这是怎么了,只是撞了一下人而已,这也没有什么,何必要把她给赶了去?”李蓉感觉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处事,是把事情弄的大了。
李蓉略有的不满的看了眼那个此时嚣张的丫头,毕竟这金铃还是自己身边的,服侍了也有段时日了。
“小姐,救救我,我不要被卖掉啊。”金铃听到了小姐为自己的求情,才回过神来。
刚才明明掌柜已经是强硬的想要拿下这丫头来,可是这掌柜,却是最后还是选则了让她来牺牲掉,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李肖逵板着脸,一点都不理会这个乱叫喊的丫鬟,他转头只是与自己的女儿道:“女儿,这丫头不合适呆在你的身边,爹会给你再寻一个来的。”
李肖逵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去。
事情已经代表无法挽回了。这个丫鬟,他是一定要舍弃的。不单单是自己被胁迫,还有看了这丫头今天的表现,也实在是不能再让这样的不知分寸的丫头,再让她呆在自己的女儿身旁。
……
知晓拎着被自己绑了手的金铃,牵着从她那手上拽扯出的一根绳子,此时走在了京城里的大街上。
路人无不纷纷驻足,感觉这一幕十分的有趣。
知晓一概不理,天都快黑了,她要赶快的出手。带着这身后,自己控制住的丫头去卖钱,这是当下最主要的大事。
“呵呵。瞧瞧,这一幕好不有趣。老妇在这京城生活了几十年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的事。”一个老妇挽着从晚市上面抢购来的今天最后一批的菜,兴致盎然的跟着在后面走着看。
“这事在演的哪一出,怎么一个穿戴的像是小姐的人,反被自己的丫鬟,给这样的绑了,这是要干嘛啊?”众人也无不好奇之极。
只因知晓的这一身穿戴实在是拿不出去。而金铃的穿戴,这一年左右。实在在京城里面受到的熏陶不小,品位已经接近了她的小姐不少,如今,这样的一出,自然就是让人容易误会了去,也增加了正好下工回去吃饭的人的好奇之心。
“走,快走。别想停下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之心。我是不会允许的。”知晓紧抓手上的一根绳子一拉扯,就带了这屁.股撅着高高的金铃往前带。她的花花心思知晓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呀,小姑娘。你这是要作何呢?”一个老妇终于是好奇之极的抢步上前拦下了知晓。
“卖人。怎么,你要不要买?”知晓问。
“卖,卖人啊……”老妇张大了嘴巴。有些的合不拢,吃惊后带着磕巴的说。她原道还最多是带着这个小姐的在游街,意思意思什么警告的,原来居然是这样子。
老妇惊讶不已。见那个带头手里还抓着一根绳子的丫头,已经跃过了她走了,老妇急忙跟上。
“我,我买,我买给我家儿子做媳妇!”京城里的这个在街上遇到的老妇,满脸通红的。又外加焦急的说。
要知道,如果是到京城里的外来人。在京城里如若要讨一门媳妇的,可也是不容易的。非常之难,光是嫁妆就要比自己原本的老家,多上好几倍。
因此,有许多的人,随着自己的爹娘来到这京城后,在到了适婚年纪,却是很难再找到对象的。
今天的机会难得,这个老妇不想原是自己的好奇之心,就让自己得了这个便宜,于是就急急忙忙的开口这样子的说。
“买?你可有钱?”知晓十分的怀疑,转头看了眼被自己用在金店里面随便寻来的一块伙计用来抹桌子的抹布,塞住嘴的在后面啃不了声的丫头金铃。
“有钱!有钱!”老妇一口定音,转头从这个漂亮的脸蛋上收回审视,与知晓对上眼。
“不过你可要与我说,这小姐,可是有什么来历?要是我买了回去,人家有人来上门闹事,可怎么办?”
“小姐?”知晓听了好笑:“她哪里是小姐?她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
知晓一口定音,“我还有她的卖身契呢?你要买,我就都给了你。”
知晓怕怕自己的胸脯里面当宝贝一样揣着的一张薄纸。
“什么?这可是真的?”老妇两眼发光,立马的来了兴趣。
“什么真的假的,但不过,你可要有钱才成,没钱就别来耽搁了我去赚钱。”知晓对于这个害死自己前身原主的金铃没有一点好气。完全就是把她当场货物一般的急于想要出手。
“有钱,你这就随我回去拿就是了。”老妇听了立马的放下心悬,笑开了眼。
此时在一旁听到此处的许多的人,到是也有些人心动了起来,却是没有这个老妇的手脚快,站在原地惋惜着今天在自己眼前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了去。
此时在场的有许多下工会来的男丁,也都是还没有寻到婆子呢?
眨巴着嘴巴,只得在后面流口水,眼红的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与自己失之交臂。
“到了,到了,就是在这里。”老妇热情无比的领着知晓到了一条城北的小巷子里。
知晓也一点都没有那个意识,她这样的唐突的跟着人家的走,会不会有个什么意外,人家会不会对她有个企图,此时的她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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