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以为这并不是很重要,毕竟当初是有两个丫鬟的陪着知晓这丫头的,理应是不会走丢或者被人捋起,何况这又是在王府里。”
小叶子已经料到了,方总管即将想要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一般,于是连忙的解释说道。
“哼。”方华嘴里冷哼。
方华从面前的侍卫身上把目光收回,他拧紧了眉毛,如果照这样说来的话,那两个丫头就……
“方总管,王嬷嬷在外想见一见总管。”突然的又一个声音插入,硬生生的打断了方华的猜测。
“叫她进来。”方华吩咐。看了眼那还在此地的侍卫小叶,“这样,你站到里面去。没我的叫你,你别出声。”
方华让他避开。小叶进了里面的隔间。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什么事?”方总管问道。
“总管,打扰了。老妇是有一事想禀告与王爷,可又不知如何的启口,所以老妇想,还是先与总管说一下。都是老妇的错。”
王嬷嬷说了一半,突然地在方华面前跪了下来,王嬷嬷眼露担忧,面色惶惶。
“老妇,都是老妇的错,老妇把凌盾居里面的那枚王爷让老奴保管的夫人的玉佩给弄丢了,今天老妇去打扫才发现,想必是与那逃走了的丫头有关。”
方华眯眼,看着这个突然也来自己面前禀事的老奴。
方华站在那,静静地开口道:“那里是你让那丫头进去的?”方华不声不响,凝视这老妇。
“是那丫头非要进去看看究竟,那天那两个丫头拦也拦不住,所以最后也没有架住她的死缠烂打……”
方华冷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挥退了这个今天来特意禀明事情的老奴。在她走了出去后,小叶子被叫出来。
“那天,你可听错了。这丫头是在凌盾居里面囔的?”
侍卫抬头,看了一眼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管事。“属下是在荣禄居外围的院子里头听到这声音的。那里可是离凌盾居可是很远,如果安着那丫头的性子,发现了必然是要立刻的藏起来,不会过了这么一长段时间还这么大声的囔囔的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这个小叶对这狡猾的丫头,还是很了解的,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方华瞟了他一眼,不可否认,他也承认的确以着那丫头的性子是有这个可能。
何况这个老奴才也不会傻的能随便的让人进去。那凌盾居里面难道没有人看守?哼哼,他可记得,上次自己想要进去,都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孔武有力的老头给拦了下来。
“去查一查那天那两个丫头带着这丫头走过的地方。”方华低声对这个小叶子吩咐。
“是,属下明白。”
过了一个时辰后,全部的到岗的侍卫,包括了侍卫头头,所有人都经过再次把所有俘虏来的奴仆问了一遍,让他们把那丫头走过的路线报了上来。
可是居然没有一条路线是能连在一起的,每一个点都太散。都分散在府里的个个角落,众说纷纭。
“打扫香菱居的两个丫鬟说是当时见过这个丫头从这里走过。”
“荣禄居的人也说那个点的,那个时辰。在园子里面见到了她。”另一个侍卫马上过来反驳,想要立正自己说的去查的才是真。
两个互相上下,盯视了对方一眼,才默默低下头去。
方华越听越感觉不对,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掌控着这一切的感觉一般。这样的兹事体大,让方华蹙眉,厚唇抿的死紧。
这已经不是一个两个的侍卫误说,这次经过自己又让人去查问府里当天当班的下人。居然这样的南辕北辙,那臭丫头能同时之间出现在府里的两个相邻这么远的地方?
王府有多大。方华不是不知道。
这些府里扯慌的人,看来都是特意被人给吩咐过了。只有这个可能性。
但能做到这地步。几乎等于一手遮天的人,王府里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还有刚回来的那个刘群福,她是不是起到了些作用?
方华攥紧拳头,越发的感到事情不简单,这两个老妇,如若真如此,自己当初就该极力的去阻止这刘群福回来才对。
方华觉着这事有必要要让王爷晓得了。
“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一干的亲卫,慢慢走出去,方华最后也走出了房间。他缓慢走在这府里的园内小道上面,看着在他身旁走过,来往的仆妇,小厮,他悄悄打眼过去,居然并未能在他们的面上,神色上面,见到什么特别异样之处,神情都是很正常。他们都是在扯了慌后,还这样的神情自若。
而他在王府里面查事,在这里受到如此这般大的阻力,这的确是很可笑,还有一层也就是说明了,这王语嫣和她那个好姐妹的手是越发的伸的长了。
这几年自己不去告发她,只是看着她是王爷亲娘身旁留下来的,又是王爷乳娘的身份,虽然也知道看上去不大的小事。她掌管好王府内的一应所需,自己从不会干涉过去,他只做好王爷让吩咐的外面的事,可是如今呢?
看来这些年,自己真的是太放纵了这个王语嫣去了。
并没有想到,如今却已到了她可以让一手遮天的地步。在这个王府里,她都可以如此这般的肆意妄为了!
她想要干什么?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也值得她动用府里这么多的人,让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她值得吗?
不过也是,如果没有那侍卫来与自己说,在府里听到这丫头的囔声,再加上对这丫头性子的了解,恐怕真的大家都要以为,是如这老妇所说的。那丫头偷了玉佩逃了出去。
她怎么没买通了看门的人,说是亲眼看到她走出去的呢?
方华边走边冷笑。
至于这一点,估计也是谁也没有愿意担这个责任的吧?谁愿意呢?这样一来。如果真查到,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到时她们也不能料到。这看门的人,会不会把真相给说出来。
所以看门的人都说没有见着出去。
如果连门卫都被这个老妇控制住的话,那事情就已经比他所预期的要大上不止几倍了。
方华想明白了这点,阴阴冷笑,这回他势必让这两个老妇永远翻不出身,永绝后患了去。
他一个总管居然还被人如此的玩弄于鼓掌的耍弄,从他面前走过的扯谎的仆人,居然没有一个是神情上面有异样的。
这件事。他势必要立马的就做。
方华匆匆赶往王爷此时的书房,希望他此时还没有去上早朝。
……
而此时的同一时间,在王府外面逍遥逃跑的知晓,正惬意的换上了一身从刘全那里借来的小号男子衣裳,大步走在京城最值钱的坊间里头。
她经过了自己刚才多方打探。
得知了欧阳赋如今位居高位,现居当朝二品大员,他的府邸如今可是位于京城建康寸土寸金的地界,在城东西南一侧,就是此时她所站立的脚下。
只要朝上面仰望一下,就会发现。这里亭台楼阙,玉砌雕阑比比皆是,好一番的繁丽景象。
知晓站在了这个坊间里头。她又抬头,再远远望过去,在坊间旁边不远处的,就是京城里面最大的建所皇宫。
这里的坊间与那宏伟的屹立在那的皇宫,离的非常的之近。就在皇宫的东南边。
“真是有钱。”
知晓提溜着手里的两个大肉馍饼子,边吃边转头四处的看着这坊间里头高大围墙,朱漆铜门,外加各种摆设在外面震慑威武的石狮。
这左雄右雌的石狮子,每家每户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它们神态各异而已。
此时还早。知晓也没料到,居然一问。就问出这家伙老巢在这里。她只是随便的在路上寻一个人随便问问,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都纷纷的举起他们的手来,为她一路轻松指路过来。
“呵呵,真没看出来,这个衣冠禽兽,这般的道貌岸然,家伙,居然把所有的人都给蒙骗了去。”知晓又愤恨的咬下手里的肉馍,就好比此时咬着的是他欧阳赋的肉一般的大块淋漓,她吃的格外兴奋。
两旁不时有轿舆,肩舆从她的身旁路过。个个都是官威十足,坐在上面,抬头挺胸,藐视前方,气势凌然的目空一切的在自己的面前。
显然此时就是大家都是忙着去上早朝的呢?
知晓又咬下一口肉馍,走到了欧阳赋的大门外头。
同样,这里也是有两尊石狮子矗立在门口,辟邪纳吉,彰显权贵。
“模模石狮头,一生不用愁;模模石狮背,好活一辈辈;模模石狮嘴,夫妻不吵嘴;模模石狮腚,永远不生病,从头模到尾,财源广进如流水。”
知晓伸出她满手都是油腻的肥手,把上面的油腻腻的肉馍里面的油汁,都擦在了这两只石狮子身上,她用力的涂抹着,好不快活,她的嘴里还念叨着刚从别人嘴里学来的儿歌。
“大功告成!”经过短暂快速的一番涂抹,知晓十分的满意,偷瞄了一眼,此时还紧闭的门扉,独自呵呵笑的好不欢颜。
她转身就往旁边走了去,她要实行她的寻找狗洞的计划了。因为她发现,就是连在王府里头都是有狗洞的,那么这个二品大员的府院家里,也自然是应该有的才对。
知晓对此很有信心,她满怀期待的在浪费了剩下的一个半的肉馍后,于是就满心欢喜的去走上了她的探寻狗洞的伟大计划之路。
而在知晓走后不久,这刚刚还紧闭着的大门,就徐徐打开了。
“老爷,你小心脚下,昨夜听着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小,想不到。老天爷今早就不下了,大概也是知道,老爷是要上早朝过去的。老爷你慢点,可也别滑倒了。”
李依如瞧着眼前健步如飞的欧阳赋。在他的身后提醒着。
闻着这雨后的空气中自然清新的味道,和着她殷切的目光流连在欧阳赋此时正值壮年的伟岸身上,让她痴迷的看着。
他们大家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个夫人当年的表妹和欧阳赋的关系。此时又是事隔多年,谁也不会再说两人什么闲话了。
管事走在欧阳赋的前面,此时从一旁侧门内,就像平常一样,几个人抬来了轿舆。快步的停到了门前两步远的地方,等着刚欧阳赋。
管事回头过去,欲要请老爷上轿舆。可却是发现,老爷的目光盯着那两座此时脏污不堪的大石狮子前面。
“呀,这,这是谁弄的!”李依如顺着欧阳赋看去,也是自然就发现了症状所在。
李依如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责自己府门外头的两座石狮子上面油腻的油污,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是真的。这是谁给的胆子,居然在当朝大员门前!这不是**luo的羞辱是什么?
“老爷,你看。这是谁?!哪个胆大的,居然敢跑来我们府门外头,寻这糟心事来。这不是让外面今天路过此地的上朝的人要笑话了老爷去吗?人家会怎么以为老爷,老爷不是一向都是持政有道,爱明如子吗,如果万一他们把这事宣扬出去,老爷……”
李依如很快的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嘴里不停迭的说着。
欧阳赋站在她的一旁,轻轻瞟了一眼过去,这个女的现在自己是越发的让自己感觉呱噪。这些年,自己对她难道还没有让她明白。自己不喜欢有人喋喋不休的在自己的耳畔这样的囔囔着。
欧阳赋盯看了一会,就转身对那也是刚发现的管事:“去查。”
短短的两个字落音后。欧阳赋坐上了轿舆,他去上朝了。
留下了满头都是汗水的管事。
……
谁会在这一大早的过来他们府院的门前。干下这缺德的事。
“老钱,你可要查清楚了。查到后,如果老爷没回来,你就先来回报我,知道了吗?”。李依如这样的命令着。
管事老钱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个府里呆了这么久,能从钱景蓉的时候,一直跟谁到现在,以着他的资历现如今跟着欧阳赋办差,不是没有点看人苗头的。
李依如没去注意,此时的这个低眉垂目管事是否已经答应了自己下来。
“快点寻人来弄干净。”李依如说完这话,就转身进了里屋。
留下了姓钱管事,和另一个下人。
“老钱,这估计是刚弄上去不久,上面的油腻都没有干透。”一个也是在以前的钱府留下来的背叛过钱府的老随从,走过了到近前,细细看了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呵呵,真是少有的。”姓钱管事,在李依如走后,见到这里上面的油腻手印子后,闷声的笑了起来。
“老钱,你这副模样,当心被人瞧见了。你这老家伙,就是这样。”说出的话语带的埋怨,同时看了眼周围。
“呸。你去找个小厮过来随便弄干净就是。”姓钱管事,重重往地上啐了口痰,覆着手,转身往前面走去。
“喂,老钱,你就是发什么脾气,人前人后两张的脸,喂,你这是去哪里?”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看着这个老家伙,躬捶着腰,慢慢踱步往前面似乎是要溜达的模样,不禁出声询问。
“你废话这么多是做什么?我不是去办老爷让办的事吗?不出去找人,难道那在这门口做下这祸事的家伙,会自己乖乖的回到原地,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吗?”。
姓钱管事,慢慢往前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与后面的自己的老伙计说着这话。
“这老家伙,真是的,你快点回来,找不到就找不到,我给你去把早饭热一热,你快点的回来吃,记得吗?别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逞什么能啊?”
此时他的身旁也没有其他的人,因此他说话也带着随意,不怕有人偷听了去。
前面的姓钱管事并没回头,只是点了点头,应声说了声好。人还是慢慢往前面走着。
知晓围着这个偌大的高大围墙转了大半天。就是没一个鸟能钻进去的洞。蚂蚁能钻的倒是挺多的。可想而知,她瞧着有多仔细。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根竹木棍,一边走。一边还是在继续苦力的翻看着围墙外围。
“喂,前面的臭小子。你在那干嘛呢?”姓钱管事正好溜达到这里,发现了这个可疑的人物。
虽然他也并没有多大的原意真的去查这事,可是如此这般的大张旗鼓的在他眼前上演这样的一出,能不让他感到奇怪,那就怪了,于是就出声上前。这般的,这个姓钱的管事就叫出了声来。
“呃……”正在埋头苦寻,又是苦苦无果的知晓。还是保持低头弯腰,背对着他,撅屁.股,她僵硬着不动了。
知晓恼火,人家干着正起劲呢,怎么回事,听着这声音,还是个老家伙呢?他这是在干什么?发现自己的可疑了?知晓不太敢肯定,但还是不敢回头去看。
“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对。就这样,让我慢慢过来,抓着你。把你交给上面去。”姓钱管事,也不知道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腿脚的不灵活,他还是以着那样的慢慢前行的速度往前走来。
背对着他的知晓,听着这话,歪着嘴角,心里默默念着,一,二。三。
“不跑是傻瓜!”知晓不但动作迅速的逃跑,还丢下这句气人的话来。气死后面听着声音还没见到她人的老家伙。
知晓动作不可谓不迅速,想她在山上可是经常与慕天比赛奔跑来着。一向都是野惯了的她,对于这点的脚力还是有的,只要给她这个机会就成。
可就是问题出在这个机会上面了。
那刚留下嚣张言论的知晓,眨眼见眼看着已经是跑出了安全距离远的范围了。可她眼前突然的一黑,那个原本还是在后头,慢慢往前走来的姓钱管事,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到了知晓的前头,拦了知晓的去路。他双手叉腰的在那里等着自己。
知晓差点的一个跟头就往他的身上撞上去,幸好她及时的刹住了脚步。
“你这个老家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知晓为了避免撞到他,不得不紧急的停下,可本是直着往前冲的人,是有惯性的,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好心的不愿意撞到人的知晓,摔了个仰头朝天。
看着这个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小子,姓钱管事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他只是突然的像是怔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僵着身子不动了。两只眼使劲的盯着眼前的臭小子看,眼也不眨一下的看。
他看的正确点说,是看这个臭小子的脸蛋,忽略掉他两只灵动的眼睛转个不停。
“你叫什么?”姓钱管事突然开口这样问。
“知晓。”知晓老实回答。
“我问你叫什么?你知晓个屁啊,你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还知晓,学着别人,文绉绉的说这酸话。”
姓钱管事,听了这两个字,说她知晓,火气的立马冒起来,一通的对着这眼前这臭小子一顿大骂,可最后还是缓和了一下来,轻轻的问:
“说说,你叫什么?”
“你这个笨蛋,我告诉你了,我就是叫知晓,我的名字就是叫知晓。我就是知晓,你怎么这么的笨的呢?”
“哦……”姓钱管事这才明白,他一怕脑袋,直起了身子,见着原本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臭小子,一个翻身的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府里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上的油腻污垢,是不是你弄上去的的?”管事公事公办的口气,双手背负在身后,这样的问道。
“什么?你说的什么?”知晓眨了两下眼,暗叫一声倒霉,这么快的就被人给逮住了去。
“少给我装算,我一看你的眼,就感觉到不对了。是不是你,你给我老实招来。”姓钱管事,眯起眼,两眼寒光直冒,盯向这个站在他眼前的臭小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知晓的性子,一向都是死不承认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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