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么是你?”原本呆在锦瑟所在阁楼,睹物思人的萧蝶儿见到萧寒渊先是一惊随即高喊出声,蕭蝶兒因為连日的思念与内心的愧疚,脸色憔悴了不少,原本水汪汪的大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怪不得萧寒渊会没有认出她来燕归锦瑟鸣40章节。
“你怎么会在这里?”认清是萧蝶儿后,萧寒渊心中的不安更是加重了几分,以往锦瑟跟萧蝶儿走得最近,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现在只有萧蝶儿呆在阁楼,那锦瑟去了哪里?
“我,我,我。”萧蝶儿一连说了三个我字也没说出什么来,这下萧寒渊急了,一把揪过萧蝶儿恶狠狠道:“赶紧把话给我讲好,要是锦瑟受到一点伤害,我饶不了你。”
自从看到锦瑟的身体被斯钦布赫带走后,萧蝶儿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中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精神似乎也出现了恍惚,心里除了内疚以外,更多的是在怀念跟锦瑟过去在一起的种种。
“则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萧蝶儿撕心裂肺地喊道。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萧寒渊的心就像是被万剑刺穿了一般,疼得不能呼吸,手中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一下,丢下萧蝶儿颓然地坐在地上。
受伤的左腿碰到冰凉的地板,刺骨的痛意从腿间传来,但是跟心疼相比,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给我讲清楚,从始至终,一字不差。”萧寒渊看着远处的天空,冷静地说道,原本没有一丝感情的话更加没了人气。
萧蝶儿哽咽着从锦瑟帮她参加品花会开始讲起,一点一滴,讲到两人作弊,像是回忆起了往日的美好,萧蝶儿的脸上竟然浮现出隐隐的笑意。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冷风,冷飕飕的,萧蝶儿一回头就见萧寒渊冷着脸瞧着自己,接着开始讲述两人作弊被人发现的过程,以及后来则成被关进大牢。
萧寒渊听萧蝶儿断断续续地说着,虽是一句话未说,可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也是越来越冷,似是感觉到萧寒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萧蝶儿略微停顿了一会。
“锦瑟不是被关进大牢里了吗?怎么又回成了杀害萧老太爷的凶手?”听着萧蝶儿的叙述,萧寒渊才开始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一种无形的大网开始缓缓朝自己,萧府靠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脸上虽是没有什么表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对于萧寒渊的问题,萧蝶儿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锦瑟怎么又回萧府,过了好长一会,萧蝶儿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讲锦瑟的后来遭遇的一切。
讲到自己看到锦瑟身体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想起那么一个美貌非凡的女子最后竟落得面目全非的下场,心里除了难过还是愧疚,要是自己当初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就好了,可是那个时候因为锦瑟是女儿身的缘故,自己还在跟她置气,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萧寒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袖口中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么愤恨,“九王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勉强撑起身子,萧寒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
“二哥,你的腿怎么了?”萧蝶儿这时才看出萧寒渊的腿有些不对劲燕归锦瑟鸣40章节。
萧寒渊像是没有听到萧蝶儿的问话,转身朝门口走去,心里有种预感洛城城门遇见的那辆豪华马车肯定与苏里的九王爷有关,那锦瑟的尸体一定就在马车上,自己要赶紧去把马车拦下。
他的人,谁也不可以带走,哪怕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这样想着萧寒渊顾不得腿上的伤,有些艰难地朝前走去,没有看清脚下的东西,被绊了一下,身形晃动了几下。
萧蝶儿赶紧冲上前去,将他扶住,看到萧寒渊脚下的东西,弯下腰捡起,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别致的灯笼。”
灯笼?萧寒渊将萧蝶儿手中的灯笼一把夺过来,鲜红的灯笼上有了些许灰尘,因为刚才被自己踩了一脚,所以灯笼有些变形,萧寒渊将灯笼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认真仔细地擦拭着,吹落些许灰尘。
里面的烛火早已熄灭,这个灯笼还是自己去战场前交给锦瑟的,想到这里,萧寒渊心里猛然一痛,拿着灯笼的手不由握紧,挣月兑萧蝶儿的胳膊,冲出门去。
冲到萧府门外,骑上还未牵到马厩的战马,萧寒渊的身形消失在洛城街头。
洛城已近冬季,刺骨的寒风吹来,受伤的腿部传来一阵麻意,萧寒渊勉强骑在马上,根据见到那辆马车的时间推测,如果正面追的话怕是会错过,只能从烟花巷那条街上抄近路。
此时,秦凤尔早已为昏迷中的锦瑟找来了大夫,大夫模向锦瑟的手腕,沉思好久才道:“这位姑娘身子没有大碍,只是气血不顺罢了,只要安心静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守了锦瑟整整一夜,脸色有些憔悴,唤来庭玉楼将大夫送走。
老大夫临走前漫不经心地扫了秦凤尔一眼道:“这位公子,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秦凤尔只是盯着锦瑟看,随意答应道。
“这屋子里的脂粉味太重了,熏香也太过浓郁,不利于病人醒来。”老大夫沉吟一会说道,就跟着庭玉楼走了出去。
秦凤尔听了大夫的话,二话不说就走到香炉边,端起一杯茶就将火炉泼灭。
刚刚送完人回来的庭玉楼见到眼前的情景,急急说道:“主子,你怎么把这熏香泼灭了,你的身子可怎么办?”
这香料是庭玉楼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倒不是心疼这些香料,只是担心秦凤尔身上的毒,最后一刻药丸已经吃完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没有解药的话,他们真的又要回去受那人的摆布吗?
“我这身子原本就废了,这些香料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罢了。”秦凤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锦瑟,淡淡地对庭玉楼说道。
“可是,你总归要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姑娘的伤没养好,你倒先倒下了,难不成又要看着翠平来欺负姑娘吗?”。庭玉楼昨日听了环儿说了好多,对于这几年越来越嚣张跋扈的翠平也是越发不待见,更是不想让秦凤尔为难,故意说道。
秦凤尔听着庭玉楼说的有些道理,看着熟睡中的锦瑟,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站起身,走到窗前开了窗户,想要通通风。
刺骨的寒风径直吹来,锦瑟的身子微微抽动了一下,秦凤尔赶紧命庭玉楼再去拿几个火炉过来,刚想走上前为她盖好被子,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马背上的男子一身银白铠甲,一如既往的冰冷疏离,不怒自威的气势从身上散发出来,秦凤尔就站在窗前静静地朝萧寒渊看去。
萧寒渊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一张雌雄莫辩的出众公子在打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有一个念头在提醒自己要留下来,留下来。
强行压下这种情绪,萧寒渊再抬头看时,男子已经闭了窗户。
“哎呦,哪里来的贵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烟花巷很少有这般出众的买客前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卖笑女子唤起几个好友,一起朝俊逸不凡的萧寒渊看去。
“是啊,是啊,真是俊俏,比那柳大公子可真是好看多了。”
萧寒渊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朝远处骑马而去。
“唔,水,水。”锦瑟只是觉得嗓子疼得不行,一张口,嗓子就生疼。
秦凤尔关上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萧寒渊回来了,萧寒渊回来了,那锦瑟会不会被他找到?想到这里,赶紧冲到床边,搂住锦瑟嘴里呢喃道:“锦瑟,谁也抢不走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水,水。”嗓子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锦瑟沙哑地叫喊着。
“哦哦。水,”听到锦瑟细微的呼叫声,秦凤尔赶紧去给锦瑟倒水喝。
一杯水下肚,锦瑟才觉得神智有些清醒,缓缓睁开眼睛,就见秦凤尔一脸紧张地守在自己跟前。
“锦瑟,真的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还未等到锦瑟开口,秦凤尔就开始道歉。
锦瑟只是直直看着秦凤尔,什么话也不说,刚才在昏睡中虽是没有醒过来,还是能够说话声,秦凤尔跟庭玉楼的谈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锦瑟耳中,看着秦凤尔脸上憔悴的样子,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难道他身上的毒真的没有药可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