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白天还是夜晚,牢房内安静地有些吓人,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年纪大,越是害怕这种孤独感,偶尔传來几句窸窸窣窣的声音,锦瑟从心底感到一阵油然而生的恐惧,不由得蜷缩在一起。
“怎么,害怕了?”斯钦布赫看着锦瑟身上的棉衣,眉头一皱,拧着眉开始沉思起來。
“哪有,”锦瑟不想向斯钦布赫展现自己的软弱,只好嘴硬道。
锦瑟从未想过会跟斯钦布赫有过什么感情上的交集,不止是对斯钦布赫,哪怕是对萧寒渊跟柳云枫,锦瑟有的也只是感激,因为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在伴着她,只是这个人已经跟她分隔两个时空,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不知道为什么,锦瑟突然很想跟斯钦布赫说说自己的经历,不管斯钦布赫有沒有在听,锦瑟自顾自地开始讲起來,从自己前世患病开始讲起,说起了许皓然对自己的体贴,对自己的照顾,说出自己离世的不舍与纠结。
斯钦布赫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锦瑟的话,好长时间沒有反应,锦瑟讲的口干舌燥了,也不见斯钦布赫有什么反应,很是尴尬地转过身去。
“你说的是真的?”斯钦布赫以为锦瑟是发烧了,伸出大手模到锦瑟额头上,觉得温度沒有什么异常。
“是真的。”锦瑟有些气恼地一把甩开斯钦布赫的手。
“如此说來,你是鬼?”斯钦布赫不理解穿越这回事,但是鬼上身是听说过的,但是听着人家的意思又不是鬼上身,所以只好壮着胆子问道。
“你才是鬼呢,你们全家都是鬼。”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穿越女主一说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得到的不是男主的关心,就是担心她会不会消失不见了,而自己却被当成鬼?锦瑟不明白,额,不过貌似这个斯钦布赫也不是男主,这么安慰着自己,锦瑟的心里略微好受一点。
“这件事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斯钦布赫见锦瑟恼了,也不再逗她。
“就你自己。”
“萧家那些人也沒有说过?”斯钦布赫一听锦瑟这么回答,心里不由得高兴起來,这件事她告诉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深意,难道说她也对我有意?其实斯钦布赫这么问,只是想知道萧寒渊是否知道这件事。
“沒有。”额,不知道行思大师算不算,应该不算,行思大师又不是萧家的人。
斯钦布赫一听锦瑟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甚,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不知道,突然想跟人说说我的故事,也就不管对象是谁了。”锦瑟随意地躺在地上说道。
斯钦布赫的脸一下子绿了起來,冷哼一声道:“今日我若不來,你这件事难不成想要放在心里憋死?”
“但是你來了啊。”锦瑟撇撇嘴。
“你”斯钦布赫指着锦瑟竟是说不出话來。
正当两个人吵架斗嘴之际,此时阿依汗宫殿内早已是乱作一团。
密苏克看着手下递上來的信件,脸色越发深沉,匆匆唤來几个随从就朝大牢走去。
早年阿依汗以巫蛊盛行,随着密苏克的上台那些指责密苏克逆天而行的巫师全被密苏克下放到迪比亚斯,阿依汗著名的魔鬼城。
皇宫大殿中央放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原本清澈透亮的水晶石,近日却隐隐发出红光,密苏克眼中的担忧更加严重。
锦瑟得意地看着词穷的斯钦布赫,眼中布满戏谑的意味,终于扫除了往日的阴霾,正当她打算再去逗逗这个可爱的斯钦布赫时,远处传來一阵响动,像是有好多人朝向这里走來,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此时,斯钦布赫也是浑身警惕起來,黑夜之中,他双目寒霜,湛蓝色的眼珠在昏暗的牢房中发出幽幽的目光,像是感觉到了锦瑟的恐惧,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放心,有我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锦瑟开始恐惧孤单,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她都生活在一个沒有忧愁的地方,不知道孤单是什么,但是当夜幕降临,她又身陷囹圄,那种从心底蔓延的孤寂与对未來命运不能把握的无力感,让她开始变得胆小,渴望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
而斯钦布赫虽然在锦瑟眼中只是一个朋友,但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依然是斯钦布赫,而不是萧寒渊,也不是许皓然。
锦瑟的心也在这种坏境下慢慢打开,这么多年,她也累了,她也想找个依靠,看了身边那个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她想,如果有可能,自己就依靠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