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刚静静的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晕迷的妻子,满腔的火气,最后一拳打在了床架上,上面清晰可见血迹。
陈五请了大夫來,只见屋里就剩下夫妻两个,竟沒有寻到水竹的身影,目光闪了闪,急于眼前的事,到也沒有提起。
大夫很快的将伤口包好,又开了药,叮嘱了注意事项,才起身离开,陈五送了大夫回來时,看了床上晕迷的人一眼,才呼了慕容刚出來。
“我让人跟着去了,说是去了睿王府,睿王大前天就起程去了江南,上次治水的事情沒有处理好,这次是被皇上打发了去的。”陈五压低了声音,“你看这事怎么办?张氏那个女人不安份,不如让她永远闭上嘴,省着在府里闹的不安生。”
“不必,杀她容易,让她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复方法,当年我娘在府里受的一切,我都要让她和她女儿一样样的还回來,而且当初慕府被陷害,还沒有查清楚,眼下他们既然躲去了睿王府,就让他们闹腾去吧,等他们知道睿王府里也容不下他们,才知道慕府的得要性,也就会安份了。”
陈五略点点头,“既然嫂子受了伤,你就留下來照顾吧,凌雪的事情我去查。”
慕容刚犹豫了一下,良久才略点点头,屋里打量了一眼,“怎么不见那丫头?”
陈五打量了他一眼,“人怕是出府了吧,她也是个懂事的,眼下出了这种事,也是想让你陪在嫂子身边吧,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难得见这小子问起一个女人,太反常了,俗话说的好,反常即为妖,陈五想着早上水竹那丫头冲进他怀里,他竟沒有将人推开,这可是难得一见啊。
记得当年在关边时,有多少女子主动投怀送抱,甚至想尽各种的办法与他牵扯上,可是他这冷酷无情的性子,最后都把人吓的远远的,甚至那些碰到他的人,沒有不受伤的。
慕容刚被看穿心思,不免有些分尴尬,轻咳掩饰的转移了话題,“你现在就去派兄弟几个分两路一路往北一路往南,除了这两个人,我想不到有谁动了胆子敢在慕府下手。”
陈五也正是这样打算的,知道他不想多说也不挑破,“放心吧,有了消息我马上让人通知你。”
陈五出去良久,慕容刚才收回心思,转身往内间走,自己竟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若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会不会对水竹有影响?
打第一次见面,那丫头就深深的印到了自己的脑子里,温柔又平静的眸子,像极了记忆里的母亲,开始的时候自己也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觉得她特别,可是直到后來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只是自己已经娶了妻,当初看着母亲和妹妹在府里受那要的委屈就暗下里发过誓永远不会纳妾,哪怕妻子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若自己的心思真的让人看的这么明显,看來日后要注意了,莫因此而让妻子多想,更不能影响了水竹的名声。
带着心事进了内间,慕容刚坐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良久才起身到桌旁尽自倒茶喝了起來,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微动的眼睛。
其实宋彩连早就醒了,从被抱起來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只是从來沒有与夫君独处过这么久的时间,所以她贪恋的一直装晕迷。
大妹妹被人掠了,她也知道这事很急,头的后面隐隐做痛,她想让夫君陪在自己的身边,最后一狠下心來,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但是她沒有想到后面会听到那些话,她甚至开始后悔起來要装沒有醒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让夫君沒有机会说出那样的话來?
刚刚外面陈五虽然极力压着声音,但是说了什么她也听到了,听到夫君对水竹有那样的心思后,忍不住心酸起來。
是啊,她这时才想起來,早上到前院时,见到夫君脸上有少见的红色,那时急着往梅园來,她也沒有多想,况且那时夫君才练完剑,只以为是累的,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见到了水竹在吧?
明明知道夫君心里爱的不是自己,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要知足了,可是为何在知道夫君心里还住着另一个女人时,会这样的心痛呢?
宋彩连强忍住发酸的鼻子,慢慢的睁开眼睛,在慕容刚看过來时已擦掉了眼角的泪,“夫君。”
脸上强扯出一抹笑來。
慕容刚大步到了床边,又岂会看不出她的笑有多勉强呢,“让你受委屈了。”
宋彩连想摇头,刚一动就扯动了伤口,痛的汗瞬间就涌了出來,“沒事,是妾身莽撞了,让夫君为难了,到时妾身自会去向公公认错。”
“不怪你,你好好养身子就行,他们这阵子不在府里。”慕容刚沒有多解释,听到外面有叩门声,才站起來,“是下人送药來了,趁热把药喝了,这几日府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宋彩连应下,“府内才刚刚接过來,总是有些事,夫君还要上朝,我看水竹也是个懂事的,不如先让她管两天吧。”
慕容刚眸子微愣,打量了她一眼,见妻子淡笑的看着自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还是拒绝了,“她在懂事也是个下人,府内的事也不急着处理,每日让下人來禀了你,你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就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在让人來禀报了我。”
宋彩连脸上多了一抹光彩,“妾身醒得了。”
正好婢女也端了药进來,慕容刚退到一旁,看着下人服侍她喝下药,让人退下去备些粥,才坐到床边把被子给她掖好。
“大夫说了,这些日子不能沾水,就不要洗头了。”慕容刚细心的说着。
宋彩连心里闪过一抹愧疚,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而不让夫君去寻找大妹妹的下落,明明知道夫君最在乎的是大妹妹,还要硬生生的让他因为愧疚而将人留在身边,自己这是怎么了?
压下眼里的泪,“夫君,妾身沒事,夫君还是去忙吧,大妹妹的事妾身也很担心。”
慕容刚笑道,“你就安心的养伤吧,陈五去了,小雪会沒事的。”
自打两个人在一起,也沒有见到过夫君对自己这样温柔过,一时之间她又自私的想就这一次,毕竟陈五也去了,大妹妹一定会沒事的,也就不在多说了。
另一边水竹已到了养生堂,直奔后院而去,蔷薇见她來了,到是很惊讶,“主子呢?”
往她身后看。
水竹拉着她进了屋,左右见沒有人,才贴在她耳边说了起來,蔷薇一听就跳起來了,“这可如何是好?大舅爷沒有去吗?舅夫人竟然沒有让大舅爷去?”
“你小点声,舅夫人晕过去了,哪里是她拦着不让大舅爷去,即使大舅爷要去,咱们也不能让人去了,万一舅夫人出了什么事,主子回來后听了一定会内疚的。”水竹拉着她坐下,“怎么脾气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你可是给主子在外面办事的,以后得收敛一些,而且舅夫人人那么好,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事而对她有什么偏见,这样让主子在中间也为难。”
蔷薇脸微红,“我这不也是担心主子嘛。”
被水竹戳破了心思,语气也有了几分的心虚。
“好了,林大少呢?怎么不见他?”水竹此次了來也是为了找他的。
蔷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她一眼,“你还在这里装傻,自打林大少到咱们府上求亲之后,去看主子一直被大舅爷拦在外面,他就变的不正常了,想寻着他的身影可难。”
“提亲?”
见水竹一脸的茫然,蔷薇道,“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那主子一定也不知道了。”
见她点头,蔷薇才把听说的事情学了一遍,“主子的命好,别以为以主子被皇上下旨休了,这辈子定是嫁不出去了,却沒有想到丞相府第一日就到府上去提亲,哼,看他们还怎么说,别说这林少爷看着人模狗样的,到是很爷们。”
水竹听了她这话直摇头,“所以你看他也就顺眼了?”
“那当然,将來他可是咱们的姑爷”蔷薇跟本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出去找他,主子出了事,他做为男人怎么能出力。”
看着风风火火出去的蔷薇,水竹淡淡一笑,永远都像孩子一样,不由得想起了大舅爷抱起舅夫人那一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找到一个那般对自己体贴的男人,自己也就知足了。
希望借这次之事,能让大舅爷和舅夫人之间的感情能更进一层,她这个下人都看的出來两个人之间太过客气,这哪里是夫妻啊。
水竹自然不知道当初在边关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想不透为何舅夫人一副低服做小的样子,不过看着张姨娘的样子,很不把舅夫人放在眼里,想來当初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