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大妇 189、江蒲不在府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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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君冲进西间,把守在儿子摇篮边的丫头、婆子一股脑推了开来(名门大妇内容)。万分心疼地抱起儿子,脸贴着他的小脸颊,略带哭腔地道:“娘的乖宝,不哭,不哭。”

徐渐清听着儿子撕心烈肺的哭嚎,也不免皱起了眉头,走上前模了模儿子的女敕女敕的小额头,“该不会是病了吧?”说着,就要叫人去请大夫。

刘如君却含泪拦道:“罢了,这大晚上惊动了人总是不好。我看乖宝也是一时醒了,没见着我才闹的。”她一边说,一边哼着小曲哄着儿子。

果然她抱着晃了没一会,小家伙就抽噎着睡过去了。放下了儿子,刘如君才掉头喝斥丫头、婆子,“如今不比在金陵,偌大的院子住着(名门大妇内容)。你们也该上心些。小相公这般哭闹,咱们倒是没甚么,吵着了姐姐我可怎么过意的去。女乃女乃不在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事等着她呢!”

徐渐清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儿子,眉眼间倒是有点小可怜的意味。不似文仲,成日就睁着乌亮的大眼睛,傻乐傻乐的。也许这就是甚么娘,养甚么样的儿子吧。

虽说他们母子衣食都不缺甚么,可是在府中总是受人冷眼的。也难怪这小家伙,长得一副委屈样!

“大爷。”

听见身后软软的轻呼,徐渐清的大掌从小儿子的脸上收了回来。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歇着吧。”

刘如君摆起委屈求全的样子,徐渐清也没办法摔冷脸。只能蹙着眉,随便答应了句。看在小儿子的面上,只要她老实守本份,这个院里总有她立足之地。

“小相公一闹,婢妾也糊涂了,那个黑米粥只怕搁凉了,婢妾去热一热……”

“不用了。”徐渐清边说,边就挑了帘子出去,头也不回的出了后院。

“大爷好走。”

刘如君站在门首躬身相送。

心漪立在在东厢的窗外。看得分明。

花铃儿撇着嘴道:“她倒会瞅空卖乖,女乃女乃难得一日不在家。她就生出这些事来。”

心漪斜嘴一笑,“人家的事,咱们管那么多做甚么。”

也难怪刘如君动心思,毕竟人家有所依持。就是老得不管用了(名门大妇189章节)。不是还有小的么。

自己两手空空。反正也没甚么指望了,大可以坐山观虎斗。只是刘如君算不算上是只虎,还需些时日。

“姨女乃女乃,难得爷来一回,你怎么不想法子留他过一宿呢?”

东里间内,定琪一面铺床,一面疑惑地道。

刘如君卸了晚妆,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对着铜镜微微而笑。“傻丫头,腿长在大爷身上。我留得住么?况且来日方长,急甚么。”

夜色渐沉,各屋里都灭了灯。只有淅沥萧飒的秋声,在呜呜悲鸣。

徐渐清一夜都没睡沉,脑子里一会是徐渐敏遭贬,一会又是江蒲得罪了陛下,不然就是孩子病重。迷迷糊糊隔着床帐,好似觉着天明了。

便扬声问了句:“甚么时候了?”

在外边值夜的是涂嬷嬷,她老年人觉少易醒。听见声音一咕噜就披衣爬了起来。出到外屋瞅了眼大座钟,回身禀道:“才刚过了寅时正刻。爷就起么?”

徐渐清现下只是户部的一个六品的郎中,又不用上朝。每日赶在卯时末刻前到去衙门就成了。往日都是到卯时三刻叫起的。所以涂婆子才有这么一问。

然而她问声未歇,徐渐清就已经从里间系着衣服出来了。

“劳烦嬷嬷到厨里随便做些吃的,我有事要赶早出门。”

涂婆子一面答应了,一边开了门,趁着鱼肚白的天色,走梅官窗下,叫她起身。

梅官还没应声,听得身后吱噶一声响,却是后院的小院门开了。开门的小丫头眼尖,瞅见了涂嬷嬷,行了一礼,就跑回去敲刘如君的门了(名门大妇189章节)。

“嬷嬷怎起的这么早?”

不大会工夫,刘如就带着宝琪走了来,头发都还不及挽,只随便用丝带绑着。

涂嬷嬷福身行了一礼,颇具深意地道:“姨女乃女乃也早啊。”

“小相公,昨晚上闹得厉害,我也没睡沉。索性就起来了。”她说着,就往正房瞧去,“大爷也起了么?嬷嬷快不用叫梅姑娘了,我屋里备着热水,给爷端去就是了。”

不等涂嬷嬷答应,刘如君就差着宝琪去提水,她自己则转身进了正屋。

徐渐清拿着隔夜茶才漱过口,忽见刘如君走进来,眉头登时就皱成了“川”字,“涂嬷嬷,梅官呢?”

刘如君委屈巴巴地站在门口,“难得婢妾这机会,爷就让婢妾服侍一回吧。”

江蒲不在家,徐渐清可不想让刘如君进屋,皱着眉正不知怎么打发,梅官已提着热水进来,“这可不敢劳烦姨女乃女乃,叫女乃女乃知道了,奴婢可当不起。”

刘如君瞅了眼滚水壶,可不是她屋里的么,想是宝琪在外头被她截了。

梅官一面说,一面就往铜盆里倒了热水。又赶进屋取出个巴掌大的青瓷葵口盖盅,手里拿了柄竹骨的牙刷子。

徐渐清擦干了脸,接过牙刷子揭了盖盅,沾了些琥珀色的羔状物,就着铜盘就刷了起来。

刘如君在徐府数年,这刷牙子和牙膏子,这两样东西倒是认得,只是从来不曾用过。就是在刘夫人院中时,也只茯苓加青盐漱就罢了。

她这会不由得就看住了,尤其是梅官上那蜂蜜似的牙膏子,远远闻着,就有淡淡的清香(名门大妇189章节)。

徐渐清刷了牙,见刘如君满脸羡奇地站在门口,直瞅着牙膏子发呆,不免想起自己被素素逼着用牙膏子的情形,略显冷峻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

牙膏子价格即高,入口的味道也怪,所以用的人并不多。可素素却坚持要用,甚至盯着自己一起用。连文煜她都逼着早晚两次的用。

起先是不习惯,可时日一久,早起不刷一刷,倒不舒服了。

感觉到徐渐清的眸光,刘如君陡然回了神,垂了头道:“昨晚上的黑米粥婢妾一直拿小炭炉煨着,大爷要不要用一些。”

徐渐清收回了神思,点头道:“去端过来吧。”昨天的晚饭自己就没怎么吃,又一宿没睡,还真是有些饿了,

刘如君听罢,眸子都亮了,欢快地应了声,小跑而去。

徐渐清倒被她突如其来的欢喜,弄得一愣,旋即苦笑着无奈一叹。

她纵有万般的不是,终究不过是个想搏丈夫宠爱的女子。可她为甚么偏偏要缠上自己,最终伤了三个人。

自己可以不恨她,忘了她的种种逼迫。可最多也就如此了。如今徐家全在自己的掌握,他绝不会再让素素为后院伤心了。

徐渐清一回眸,瞅见梅官嘟起的小嘴,想起素素往日所受的委屈,登时冷了心肠。

恰好刘如君端了大盖盅进门来,耳边陡地传来徐渐清冰冷的声音,“端回去吧!”

“啊!”刘如君诧愕地抬了脸,笑脸僵在了眸底。

在梅官得意的神情下,狼狈地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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