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远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字问道:“你甚么意思?”
江蒲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与……”她话声一顿,起身关了窗户,“你与她的事情,我素来是知道的,若要告密,你俩个早就没了指望,还走的到到那一步?”
刘文远直直地瞅着江蒲,脸上的神色变幻莫定名门大妇章节。
“你有话直说,不要绕弯子!”
江蒲冷嗤了声,收回了眸光,“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糊涂到这个地步!慢说我与她的情份,你要真与她走月兑了,不论徐家认是不认,你那妹子就是死也进不不徐家门的。于我是大有利处,我为甚么要拦着?拦下这件事,又于谁有利?你自己就没有想过么?”
“你……”刘文远脸上一片惨白,当日如君来找自己放印子钱,曾说渐敏是被逼无奈。他听着就有疑惑,其实他一直就想不通,江蒲为甚么要阻他二人,他们若能走月兑,分明于他是大有好处的。
现下听江蒲这么说,他隐隐约约能猜出一些,只是他不愿信,也不想信。
那毕竟是他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妹子呀!
“就连陛上都赞说夫人辩才无双,下官人笨口拙,搞不懂那么些弯弯绕名门大妇章节。所以还请夫人有话直说!”
徐渐清无奈地唤道:“文远,你何苦……”
“好,我就直说给你听!你自己妹子。是甚么样的性子,想来也不用我说甚么。照你这样。我就是说了,你也听不进去!”江蒲气恼地抢断:“这一二年来。我憎归憎,恼归恼。何曾动过她一根寒毛?我真是容她不下,还用等到现在?旁的不说,举家进京之时,她正要临盆,但凡我有一点害人之心。只叫她一起上路。舟车劳顿的,一尸两命也是寻常事!何苦等到现在,巴巴地做给人看!”
刘文远黯了脸色,无言以对。屋子里一片沉默。
屋外有人报道:“姨女乃女乃来了。”
江蒲眸光轻闪。嘴角掠过一丝得色,直盯着是刘文远道:“请她进来。”说着站起了身,“你们兄妹有话慢慢说,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若是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往后,你再过来报不平,我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说完,挽了徐渐清出门,在门口恰碰上刘如君。
“大爷、大女乃女乃安好。”她垂着眼眸,不去看他们之间的亲昵。他夫妻二人。视若无睹,径自而去。
刘如君缓缓站起身子,怔怔地盯着二人的背影,秀气的眸子里满是怨忿。
“如君。”
听得兄长的轻唤,她飞快地换了委屈的神情,挽着兄长的胳膊,“大哥,你可要替我和小三儿做主,不然咱们母子。真真要叫她给弄死了。”
看着妹子委屈的眉眼,刘文远推开了妹子的手,淡淡地问道:“你说她当日选择回府,是出于无奈,为甚么?”
自己一直没有深究,就是害怕答案。然江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忍着不问,心里的结只会越拧越紧。最终,解不开来。
如君是自己的亲妹子,就算与她有关,自己会伤心,会气恼,可终究是会原谅她的。
听兄长突然把转到这上头,刘如君怔了眉眼,把丫头打发了出去。淡淡地道:“好好地,怎么提起这件事来了?我不是说了么,那会江蒲已经回了太太,她若不跟着回府,太太差人追了去,于你有害呀。”
看着妹子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刘文远心底的悲哀越来越重。她打小偏是如此,撒起谎来,理直气壮。
“是么,可是她为甚么要回太太?”刘文远抬起眸子,痛苦地望向刘如君,“且不说她俩个要好,就是私心上,她也应该是想我们能走月兑的。”
只要她承认,我便原谅她。毕竟,打小都是我让着她的!刘文远心里暗道。
可是刘如君却竖了眉毛,“大哥,你这是甚么意思?江蒲她和你说甚么了!我可是你亲妹子,你反倒信一个外人!”
刘文远的苦笑,自心漫延开来。
她也许能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自己。
“如君啊,你打小撒谎的套路,到现在都没有变。先是理直气壮的辩解,被人驳倒,便气急败坏的喝斥,再来是甚么?眼泪汪汪地推卸责任,还是给人扣罪名!”
刘如君被堵得无话可说,过得良久,才冷哼地道:“我知道如今她正得意呢,你自然是要巴结着的。怎肯为了我这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妹子得罪了她!”说着,她甚至红了眼圈。
“如君啊,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刘文远到得这会,虽不知细节,却能肯定当日是自己妹子卖了自己,掩去眸中的悲苦,直盯着刘如君,“夫人甚么也没有说,只让我问你。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夫人告诉太太的,那么她那么做的原因呢?只要你说,我就信!”
刘如君被兄长的厉声逼问,怔住了心神。一时间,她怎么编得出原故来,况且多说多错,所以,她嚅嗫着嘴,“那会还只是寄居在徐府的弱女,她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你不肯认,我来替你说。”刘文远真的是失望,自己的妹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怕我们走了,你做不成徐家的妾,所以跑去告诉了太太。江蒲无奈之下,只得去拦我们,并以透露行踪威胁,她才不得不答应回府。”
刘如君一脸地愕然,不可置信地盯着刘文远。
“没想到吧。”刘文远瞅着妹子苦笑,“江蒲的威胁就是若不回府,便告诉太太!现下你还有甚么可说的?”
刘如君沉默了许久,方缓缓抬起眸子,坚定地看着兄长,“我这么做有甚么错!真让你们走月兑了,且不说我进不了徐家门。就是你和她,这一世都出不得头,能能躲在乡野之地,做一世的农夫村妇。如今多好,她贵为皇妃,你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至于我,只要咱们兄妹一心,将来还怕压不过江蒲去么!”
看着妹子理直气壮的样子,刘文远心冷成灰。
“咱们兄妹一心?你糊涂了吧。慢说江蒲正是得意的时候,就是静之他也是满心都在江蒲身上的。我倒与你一心,岂非与他夫妻为敌?前途还要不要了!”
刘如君从来没见过兄长阴戾诡谲的模样,当下看怔了眼,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刘文远收好心底的悲伤,躬身逼到妹子面前,“你最后好老实本份些,不要闹出事来,害了自己倒罢,还连累了我!”言毕,在刘如君震愕不信的眸光,掸着衣襟,大步出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