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大妇 221、大恸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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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渐清在外边惊疑不定,诸般猜测名门大妇221章节。纱橱里江蒲瞅着徐渐敏净手的空档,跟了过去,悄悄地把徐渐明的事情告诉了她。

“甚么!”听见兄长的死询,徐渐敏整个人都呆住了,再想起父亲那苍老的样子,她重重地叹了声。老年丧子,还是当眼珠子般宝贝的那一个,父亲怎么受得住啊!

“别的客人都还罢了,只是陛下……”

不用江蒲说完,徐渐敏就已吩咐珍格儿道:“你悄悄地去回陛下。”

珍格儿领命去了,徐渐敏拉了江蒲的手,不放心地道:“二哥没了父亲怕是……”话说到一半,徐渐敏有些不知如何措词。

江蒲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安抚,“你放心,家里我会顾好的。”

徐渐敏深吸了口气,含泪感激道:“多谢嫂子了。”

“说甚么傻话呢。”,见徐渐敏红了眼眶,江蒲心头也是酸酸的。到底是女儿体贴,尽管父兄待她冷淡。可事到临头,她到底还是护着他们的。

江蒲拿过她手里帕子,小心地替她拭着泪,“都是一家人,说甚么谢呢。”

里间徐渐敏借口身子不舒服要回宫,外边明泰帝听了珍格儿的报禀,眸底飞快地掠过一抹惊愕,尔后向徐孜需笑道:“敏儿酒喝沉了,又不放心小公主,催着要回宫。朕就不多坐了。”一面起身,一面向恒王道:“老皇叔一起吧。朕送你你一程。”

恒王虽感讶愕,却笑着应道:“那敢情好。”

一众内眷送了徐渐敏出来。她本还与人说笑着,抬眸见了父亲。突然上前几步,拉了父亲的手,强笑着道:“爹,你要多保重身子。”

这个女儿,于徐孜需而言也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些,她突然如此。徐孜需着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跪下叩道:“谢谢娘娘关心。”

刘氏在旁看着,心下也诧异,女儿素来与父亲不亲近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况且,她净手之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出来脸色就有些不大对,且突然说要走了。她心里思忖着,转眸看向了江蒲。

她到底和女儿说甚么?

徐渐敏满月复的伤感,大半消散在老父冷漠的言语中,眸底的泪意迅速消散,又转身拉着江蒲的手,再三嘱咐:“大嫂子,家里你就多操心了。”

江蒲还不及应声,明泰帝就拉过徐渐敏。“都在京里住着,你心里挂念就时常宣她们进宫就是了。”

徐渐敏还待说甚么,却被他大力拉走。

众人自是跟着送了出去,徐渐清心下也纳闷,自家妹子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奇怪。

刘文远跟在恒王身后,一双秀气的眸子,悲伤地跟在徐渐敏身后。在旁人眼中,徐妃圣宠隆重,就连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之前。他还信三分。而今日一面,对渐敏所有的怨忿,皆化做了满满的心疼。皇帝戏演得再好,也骗不过他的眼睛。

尤其是适才他眸中一闪而过了不耐,还有那大力到让渐敏吃痛拉扯,都清清楚楚地说明,陛下对她,完完全全只当棋子看待。

送了皇帝、恒王上车,还不等徐渐清开口,江蒲就拉着他悄悄地把事情说了。徐渐清听也是一怔,看父亲还同客人说笑着,叹息着扬声拱手道:“诸位不好意思,家中出了点事,改日再向诸位赔礼。”

有几个精明的之前便看出些端倪,徐渐清话音未落,他们就拱手告辞,其他人自然也就反应过来了,没多大会工夫,就都散了。

送完了客人,徐渐清夫妻俩就跪了下来,“父亲……”

刘氏早就觉着不对劲了,这会见长子长媳都跪了下来,又不见了二房的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

“有话就说,你这样我可当不起!”徐孜需冷着眼道。

夫妻俩换了个眼神,徐渐清磕头道:“滇蜀传来消息,二弟月前病故了!”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徐孜需僵在那里半晌,连眸光都虚了,好一会才低头看向长子,颤微微地问道:“你,你,你说甚么?”

“二弟病故了!”徐渐清再次磕头道。

他话音未落,徐孜需“噗”地喷出口血来,人就栽了下去名门大妇221章节。

一时间,厅内惊呼声四起。

李太君涕泪齐下,伏在儿子身上哭个不住,刘氏在旁边劝边抹泪。老实说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一直想除掉徐渐明,可真听到了他的死讯,再看丈夫伤心到昏死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片涩然,说不清是甚么感觉。

李氏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过,她更多是担忧自己儿子,恩科就在眼前,便又出了这样的事。再看徐孜需的样子,倘若有个好歹,儿子岂不是又要被耽误了。

江蒲可顾不上众人的心思,一迭声叫人备车请大夫,又叫人抬了春凳来了。把徐孜需抬上了车,由徐渐清兄弟俩护着。

徐家一行人,急急地赶了回府。大门口已挂起了白幔,悬起了白晃晃的灯笼,斗大乌黑的丧字,触目惊心。

众人先将徐孜需抬了进去,江蒲则带了两个孩子回屋换了丧服,才往老太君院里来。

此时,合府上下白漫漫一片。老太君屋里更是哭声不绝,二房的五口人都坐在老太太屋里,林素云抱着女儿,哭得泪人一样。

王篆香默坐着不出声,微蹙着眉,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悲凄。她看见江蒲走来,忙起身道:“刚才我问了滇蜀来的人,说二爷的灵柩后日才到,咱们是这会报丧呢?还是等灵柩到了再说。”

江蒲不答话,反倒问道:“灵堂设了么?”

“设在垂花门的门厅里了,灵位香烛已经摆上了。”

江蒲点了点头,“那就等灵柩到了再开丧送讣闻。只是刘家要赶着去告诉,怎么说也是至亲。”

刘魁是他正经的舅父,外甥死了,自然是要赶着却报丧的。

王篆香接道:“已经差人去了。”

两人正商量着事,徐渐清领了大夫进来,哭到昏沉沉的老太君,好像脑门上长了眼睛似的,连忙起身问大夫,“怎么样啊?”

“这……”大夫瞅了眼徐渐清,才道:“老先生只是悲恸过度,小人开一副药,先吃着看。”

大夫避重就轻,可众人心里都清楚,徐孜需这回怕是不好了。且不说他这一年多来病不离身,一日不如一日的。就是他身体康健,也未必受得住老二的死讯。

那个儿子,几乎是他的全部了呀!

徐渐清领了大夫去开方子,林素云越发呜咽了起来。若是徐孜需不在了,她母女可就没了半点依靠啊。

而李氏精致的眉头也拧了成个结,自己最担忧的事终还是来了。现下只能求老天保佑,老头子能挨过这几日,让渐止考过了恩科。

不然,三年的孝可不耽误了儿子。

江蒲、王篆香二人即顾不得陪哭,也懒猜诸人的心思。徐渐明突然没了,她们要做的事多了。头一件事,就是让高升媳妇带着丫头在灵堂烧纸。

因着徐渐明没有儿子,所以只能让文陪着文姝跪在灵前守哀。江蒲不放心儿子,便让二乔跟着去烧纸。

家下人等一拨拨的来了又去,妯娌两个直忙到傍晚时候,才勉强理出个头绪。一时又有人来飞报,“舅老爷,舅太太来了。”

刘氏忙忙地带了两个媳妇迎去灵堂,婆媳三人还没进门,就听里边哭道:“我的儿,你才多大点年纪哇,怎么说走就走了,可不叫咱们痛死么!”

江蒲听在耳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下月复诽,这脸皮得厚到甚么程度,才能哭得出口啊!

郑氏一面哭着,见姑子进了门,一把拉住她哭,“好好的怎么就这么着呢,适才你也不说,你和咱们还见外么?”

刘氏挣不月兑,只好陪着说道:“也不是瞒着嫂子,实在是那会人多,不好说的。”

说着话,将刘家婆媳妇请到刘氏内院坐着,刘家父子二人则让到刘氏的正堂,由徐渐清兄弟俩陪着。

江蒲瞅空月兑身出来,到了灵前,看儿子还跪着,心疼得了不得,连忙抱了起来,又向文姝道:“你也回去吧。”

只是文姝哪里敢动呢,江蒲叹了声,叫梅官请了王篆香来。自己则抱了儿子回院子去。

江蒲抱着儿子进了屋,置于膝上,轻轻的卷起裤腿,两个小膝盖红通通的,看得江蒲眼泪都要下来了,哽声叫梅官拿药酒来。

“娘亲,我不疼。”文煜懂事地替江蒲抹去泪珠子,赵显媳妇端着粥点进来,听得这一句,也红了眼睛。

梅官拿了药来,忿然道:“还有那么多日,小相公怎么的住呢。”

江蒲倒了药酒在手上,轻轻地揉着儿子的膝盖,心里盘算着,徐渐明死了一月有余,谈不上甚么头七了。

但照着徐家现下的位置,不论是运回金陵安葬,还是葬在京中。至少也要在家里停灵七日。才能应付得过。

然要让儿子跪足七日,江蒲光想就心疼到不行。

江蒲正在想理由,好让儿子少跪些,忽听人报,“二女乃女乃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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